子,平安符,鞋袜衣帽,面饼油块,甚至还有七八十岁的老婆婆来卖黄槲兰,“夫人戴上些吧,别地儿可没有。”
门房不胜其扰,伯爵府前俨然成了一个新集市。
一开始孩子们觉得挺有趣,不过几天之后,大丫和郭帑来找兆筱钰,希望她能把那些商贩赶走。
兆筱钰问起原因,大丫面露不快,“他们到处打听府里的事,咱家的人一出门,就跟糖块掉进了蚂蚁窝似的。”
“他们都打听些什么?”
“什么都有,府里有几个主子,谁管家,过几天去哪,都有谁去...”
兆筱钰点了点头,“那你们是怎么回答的?”
“自然是瞒着,一问三不知。”
“这样啊...”兆筱钰笑道:“下次再问,你们就说咱们要去西北求粮。记住了,问狠了再说,要不情不愿的那种。”这是颜傅他们早就商量好的说辞。
“为何?”郭帑极是不解。
兆筱钰笑而不答,两个姑娘见问不出答案,索性去找不悔先生——郭帑的父亲郭濬。
恰好李玺和大蛋也在,问的也是同样的问题。
不悔先生微微一笑,“那些探子,没错,商贩之中有不少是各方派来的探子,如今时局不明,好比两军对垒,对方出了牌,自然想知道我们如何应对。”
前不久新帝封了八王,各方势力都在等着看这回青源如何化解危局。
“这一招,叫示弱。”郭濬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弱者惹人怜悯,强者易生嫉恨,八王者另有不服之众,都可为吾所用也。”
“可是先生,大多数人都是追随强者而欺负弱小。”青源示弱,岂不人人都敢来踩一脚?
郭濬挑眉,“示弱就是真弱?”
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罢了。
“当然,青源现在确实不富不强,也非一朝一夕之功,若夫既或治之,予何言哉?”郭濬笑的别有深意,就算是孩子们的先生,有些话也只能点到即止。
几天之后,齐家军北上“借粮”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青源。不少人猜测是地震导致青源元气大伤,不得不出此下策。可青源地区的农户们却是傻了眼,开了梯田,玉米连年大丰收,亩产比从前翻了好几番,怎么官家还要舍近求远,到西北借粮?
这李齐二位将军到底屯了多少兵马,还是真如外头人所说,齐家军要一口气打到北京城去。
似乎是为了验证传闻,八月初九,齐家军三千余人,在福帝及众大臣的目送下,浩浩荡荡的出了南京城,一路向北而去。
在这之前,兆筱钰等人也低调行装,悄悄进入了青源山脉。
一路辛苦自不必提,九月初十,一行人终于来到了西北高地。颜傅一马当先,未出隘口,就远远瞧见了迎接他们的人马,打头的不是别人,成帝曾经的亲信,左提督左禄是也。
要不是对方自报家门,颜傅差点儿没认出左禄——孟义可真会调教人啊。
“新仇”加“旧恨”,左禄呲着两排大黄牙,语气也极不客气,开口就是:“齐大将军,你可把左某坑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