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总能找到对方。
丁浩伦迎上前,他知道俊生是来关心一下业务部的情况,顺道来认识他这个新人。
“你好。”俊生先伸出手“环境还适应吗?”
“相当不错。”他弯高了唇角,和他一握。
她到底该不该走上前?怎么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这儿?
这家伙,偏偏在重要关头离她而去,害得她一脸尴尬地坐在正中央,任由大家一起看个够。
丁浩伦笑了出来。
患得患失,会使人失去判断力,这傻瓜。
他赶紧向她招手,要她过来。
她如临大赦,赶紧起身。
才走没两步,突然“砰”一声,她整个人往前趴了下去,摔在地上。
“啊——”在场的女职员都惊叫了起来,不少人掩住口。
杨俊生也一脸愕然,呆呆地看着趴在他脚前的女孩。
想不到他大驾光临,竟然如此“大礼”迎接,可真把他吓坏了。
丁浩伦笑着,好无辜——好可惜——好可怜——好同情地蹲了下来,看着她狼狈抬起的俏脸,突然大笑。
他可恶的笑声飘进她的耳朵,令她想死。
想咬碎他!
谁也没料到她会突然摔跤,这可不是他的错。
他可恶地直笑个不停,几度打跌。
不过可恶归可恶,他却是惟一把她扶起来的人。
其他的人都呆呆地看着,没有人肯伸手帮忙。
真是可恶,她的脸丢大了!
想不到惟一能跟新总裁认识的机会,竟然是这种方式?呜——她想死。
“你还好吧?”杨俊生关心地问。
“嗯。”她几乎没脸抬起来,真是丢死人了。
丁浩伦可恶的笑声又飘出。
她立刻飘来一记杀人眼光——狠瞪了他一眼之后,赶紧又撑开笑容,差点跳脚。
她一直努力地在新总裁面前维持形象。
而他一直有办法破坏,努力地让她现出原形。
跟这家伙在一起真的会原形毕露、元气大伤。
她狠狠地吸了一口气——突然全身都没劲了。
杨俊生这只金龟她大概钓不成了,唉!
她伤心地走回座位,不顾众人吃惊的眼光。
“她怎么了?”杨俊生觉得奇怪。
头一次有女人不肯正眼瞧他一眼的。
“八成是生理期来了。”丁浩伦噗嗤地又喷出笑声。
其他的女职员也都笑了出来。
“哦。”杨俊生也知道丁浩伦是在开玩笑,只能点头。
不可否认,向葵丽这一摔,真的是让人印象深刻,想忘也忘不了。
杨俊生又奇怪地看了向葵丽一眼。
“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协助的,尽管说,不用客气。”他看着丁浩伦说。
“我会的。”他笑着点头。
幸好俊生没认出他来。
“那我回去忙了,有空一块吃个饭。”临去之前,杨俊生不忘回头说道。
“好。”
其他的女职员一脸怅然地看着新总裁离开,纷纷无奈地蹭回座位。
看来想嫁金龟的,不止向葵丽,毕竟追求幸福与爱,人人都有权利。
“哎!”丁浩伦用手肘顶了顶她“还在生气?”
“要你管!”她用力吸了下鼻子,俏脸上满是说不出的伤心。
说什么如果她也过去,也只是那群众多女人之中的一个,你想他会注意到你吗?
结果竟然是用这种方式注意到她的!啊——
早知道她就不听他的话,一开始就围了上去,也不会摔跤。
呜呜呜——她憋着一肚子的火,真想发作。
他好想笑。
她一脸很想发火,却又无处可发作的表情,逗得他发噱连连。
“说真的,我帮你介绍一个更有钱的,如何?”他不怕死地又凑近她,偷偷吸闻了下她的发香。
她的响应是,狠狠地踢了他一脚,随即起身到化妆室补妆去。
“好痛!”他痛得龇牙裂嘴,赶紧抚着脚踝。
向葵丽,等你知道我的身价,包准你会吓一跳,唉哟——
就这样两人冷战了三天。
向葵丽好像打定主意一辈子不跟他说话似的,对他相敬如冰。可是她越这样,他的脸皮越厚,时而喜欢缠上来,时而飘出可恶的笑声把她气个半天。
“今天要开会,你的估价报告表拟定好子没有?”
“拟定好了。”
经常可以听到这样冷冰冰的应答,似乎除了公事,向葵丽就不肯跟他有任何话语。
他笑了笑。“待会儿拿估价表跟我一起到会议厅,这是让新总裁认识你的好机会。”他故意糗她。
这份估价表,是她辛辛苦苦地经过比价后拟出来的,为了压低成本,巨鲸只好更换一些合作厂商,而最后的取决——由他这个幕后执行长来决定。
她果然怨愤地瞪了他一眼,果然很火地忍不住说:“有什么用?我都已经当众摔了一跤了,他还会看得起我吗?”当然她不忘压低声音咆哮。
他立刻笑了出声。
“才摔一跤就被人看不起了?”她的自尊心还真是脆弱“人都会有摔跤的时候——是我的话,我会无所谓地站起来拍拍灰尘,这么告诉那些笑我的人。”
他的话令她突然愣住。
对呀,这话很有道理——
她脸上的表情,像是心结被解开了似的,突然松了口气。
“还有,俊——总裁会因为这样就瞧不起你吗?”
为了要有所区别,大家对杨董事长依然保留原来的职称,而对将接任的杨董事长——杨俊生,则改称“新总裁”作为区别。
对呀,他的话不但解开了她的心结,还轻易地扫除了她的烦恼。
她好像庸人自扰了。
她突然笑了出来,才只不过摔一跤,她就好像世界末日到了,真是!
她应该更坚强才对呀!
“谢谢你。”她打心底高兴,由衷赞赏起来。
这家伙可恶虽可恶,还是有可爱的一面,至少他是这里头惟一会安慰她的人。
一如一开始对他的好印象一般,他的话不但振作了她的精神,鼓舞了她的士气,还让她对他刮目相看。
“我马上就去把那份估价表找出来,这一次我一定要好好表现,让新总裁朝我走过来——对我说——‘我想请你吃饭,你肯赏光吗?”’她梦幻地直眨眼,仿佛人就站在她的面前一样。
“喂!”他跳起来,立刻抗议“我可没叫你去勾引他。”
他借机让她表现,是想帮她洗刷前耻,毕竟她那一摔,成了全公司的笑柄,他实在很不忍心,才无论如何要帮她扳回一局的。
她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
“要是他真的朝我走过来跟我说话的话,明天换我请你吃中饭。”她好高兴。
她做梦!
他才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
她高兴地开始寻找那张估价单,由桌子上翻找到桌子底下去,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那张估价单呢?”她急了起来。
“什么估价单?”同事走了过来。
“就是——就是那张——上面有很多金额的——”
“你是说上面有很多数字,而且涂得乱七八糟的那一张?”同事说出了那张纸的一些项目。
“对!”她大o。
那名同事拍了下额头。
“我以为是不要的垃圾,昨天看到它掉在地上都没人理它,我随手捡起来就扔了。”
“啊——”她叫了起来。
丁浩伦头疼地捧住脑袋。
突然他笑了出来。
“别笑!”她吼,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也真是的,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以就随随便便用一张纸写呢?”那名同事数落她。
你懂什么?“那是我好不容易才算出来的价钱,本来打算今天重打一张的。”所以上面才会涂涂改改那么多。
“那我没有办法。”那名同事肩一耸,一副错不在她的模样,转身离开。
“你!”
她能怎么样?
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把她辛苦制作出来的报表给弄丢的人,毫不愧疚地转身离开。
“呵呵呵——”真是可怜,他直笑个不停“还说要请我吃饭呢,我看得等下辈子喽!”
“你——”她跳脚。
“谁让你跟他无缘。”他忍不住加了句。
“你!”她已经快气疯了。
“死心吧,每次只要你想接近他,就会出现恶兆,你不觉得奇怪?”连他都觉得上帝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你——”她终于大吼了起来,用力往桌子一拍!
全业务室的人都吃惊地抬起了脑袋。
她努力维持好的形象,又被他彻底击溃。
“**颉你彼?褪字毙Γ?涣车奈薰肌?br />
谁让她讲没两句就要喷火,这可不关他的事。
她恼火地坐了下来,脑袋开始乱成一团。
天哪,怎么会这样?她脑子里只有这句话。
“我来帮你吧。”他不怕死地又凑了过来。
再度地,对她伸出援手的,还是只有他。
“你!”她又吼。这一回她不管什么形不形象的问题了,只想吼他个痛快。
“快点!”他把纸跟笔放在她桌上“不过事成之后,别忘了谢我喔。”
她气坏地看着他。“你要我写什么?悔过书吗?”
看着他弯弯的笑眼,她就有气。
“当然不是。”他依旧笑眯眯的“可是你如果继续坐在这边发傻,你让我怎么帮你呢?”
他意有所指地点醒她,让她一愣。
对啊,她有空懊恼,为何不赶紧补救呢?
于是她认真地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