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身上的箝制一松,季晴男迅速回过身检视他用手按住的伤口,她细心、温柔却迅速的解开他上衣衬衫的钮扣,那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正触目惊心的呈现在她眼前。
胸口一窒,她咬住唇,希望可以压抑体内的恐慌无措。
起身,她打算去拿急救箱,一只大手却拉住了她
“你要干什么?”?着眼,斐焰想看清她的面容,却依稀只看得见她很白,脸白、肤白、衣服也白他想是他眼花了吧?什么都看不清。
“拿急救箱救你!”
季晴男见他伤口不住地流血,又气又急,一改往常的温柔好耐性,对他吼道:“从没见过像你这样难搞的病人,都已经快死了还担心我报警吗?我们这一区没警察,就算我报了,一时半刻也没人敢来抓人,你大可放一百二十个心,现在可以放开你的手了吗?你可以一直抓着我没关系,但请你不要死在我家,这房子可是花了我很多年的积蓄才买下的,还有一大堆贷款没缴,我爱死了这里,你可不要给我成了这里的冤魂!这里不欢迎鬼!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一连串的训话,让斐焰听了好想笑。
真的,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女人口里的叨叨念念传进他的耳里竟会变成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感受
呵,太奇妙了,这个女人真的很神,不会是上帝派来接他到天国去的白衣天使吧?
如果是,那也不错,到了天堂就不会太无聊。
只不过,他这种人可能上天堂吗?
如果会,那这世界就真的没有真理了。
斐焰终是放开了手,只见她急急忙忙转身,跑进去房间又提着一个箱子跑出来;伤口很痛,痛得他冷汗直冒,痛得他全身麻痹,痛得他根本没感觉她在他身上究竟搞些什么名堂。
但,他的唇却带着一抹笑,直到他被她弄得昏了过去,那抹笑依然存在
* * * * * * * *
这个男人不,是男孩,究竟几岁?
终于将他的伤口处理好,也将附近沾了血的地方擦干净的季晴男抱着双膝,静静的坐在地板上,看着眼前这个在一夜之间把她的世界搞得天翻地覆的男人。
他的睫毛很长,长得让她嫉妒,他的鼻子很挺、轮廓很深,像混血儿,两片唇薄薄地,嘴不大不小,刚刚好又性感得令她嫉妒,还有他躺在地板上约莫有一八公分的身高,修长的腿,宽阔的肩,比例完美的身材好吧,她承认,全都让她嫉妒,尤其是他那张漂亮却很霸气的脸。
他的声音,他的气息,还有他说话的方式明明很男人,偏偏,他却有一张年轻俊美得吸引所有女人的脸,可是,他又和一般年轻带些稚气的那些大男孩不同,因为他高扬的眉和慵懒中带着威胁人的语调,摆明着他是个习惯发号施令的人。
枪伤啊会受枪伤的不是黑道人士,就是高级官员,不然,就是那些不小心和黑道勾结,事后又摆平不了黑道人物的好商巨贾,他是属于哪一种呢?以他的年纪,大不了是一个帮派里的小组长,可是听他说话的调调儿倒又像是个大哥,还是,他根本就是个富家公子哥儿?
浓黑飞扬的眉一皱,彷佛很痛苦的样子,接着,长长的睫毛你了你,露出了一双晶亮亮的眼。
季晴男被他突然睁开的眸子骇一跳,她打量的视线躲避不及而与他四目交接,她尴尬的红了脸,忙不迭从地板上爬起想要离开,一个声音却懒洋洋的从她身后响起
“我好饿。”
饿?是啊,他也该饿了,如果他从昨晚一直被追杀的话,现在应该吃得下一头牛才是。
“你得等一会儿,下个面也得十五分钟,不要乱动,乖乖的躺在那里,要什么东西跟我说一声就行。”
“嗯,知道了,你快去下面吧!我好饿。”斐焰乖巧的应声。天知道他现在骨头都快散了,哪还有力气动啊?就算天塌下来他也懒得再动一下了。
不过他全身骨头虽然快散了,眼睛却依然良好,他直勾勾的瞅着这个救了他一命的小女人,看她在厨房里头忙得不可开交,彷佛怕他真饿坏了似的,动作快且利落。
她穿睡衣的背影挺可爱的,像是童话故事中的小女孩,长长的头发披肩,光着雪白好看的脚丫子,穿着一袭淡蓝色连身睡裙,素雅干净得不得了,让人很想看看她睡衣底下的身子是不是也和她露出的脚丫子一样的白
啧,他在胡思乱想什么?活像是没摸过女人的国中菜鸟!
暗骂了自己一声,眼睛却还是跟着厨房里头的女人动来动去,没办法,他好饿,闻到汤头的香味,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她真的很白,皮肤好得像是可以掐出水来,那种白像牛奶般纯净无瑕、香醇可口,让人一见便想往上头捏一下,摸摸看它的触感
妈的!他真的太久没女人了吗?竟然可以看着一个人的背影一直想象对方没穿衣服的模样!
这女人有什么好的?说话的口气像个老妈子,穿的睡衣不性感就算了,还老气得很,一看就知道是个吻她的唇她便会喊强奸的女人,一个绝对无趣到可以让男人倒尽胃口的女人。
还有,她长得很平凡,既不娇也不媚,素净的一张脸,只有刚刚脸红的时候,粉粉嫩嫩的让人想咬一口
又来了!斐焰再次低咒出声,索性闭上了眼,他一定有哪里不对劲,才会对一个平凡无奇的女人有那些不该有的感觉
“面好了,我先帮你吹凉再喂你,你再等一会儿。”
闻声,斐焰张开眸子,看着季晴男一边用汤匙搅着碗里的面,一边朝面轻轻地吹气,那温柔的模样,怎么看都像是一个体贴柔顺的小妻子。
她刚刚说什么?她要喂他吃面?
斐焰的唇角轻勾起一抹笑,像个饿昏了的小男孩开始期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