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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公园的气氛阴森诡魅,顾微芬戒心拔高,脚步加快;而后面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急促的跟紧她。
糟了,她真的被盯上。回头,顾微芬赫然发现后面来了两个壮汉。
她一急,拔腿要跑,脚踝不意传来一阵痛,令她停顿半响。两个男人见状,迅即上前像拎小鸡一样,从左右侧提起她。
“放我下来!别碰我!”顾微芬两脚腾空,乱踢乱踹。
“我会放你下来,在车子里面。”右侧男子一脸淫笑,说完,朝一个左侧壮汉使眼色。
天啊!她顾微芬是个超级业务员?g,怎能栽在这两个男子手里?
趁还没被抬进车里,她抓起防狼喷雾器,朝右侧的男人喷去。
命中目标!方才还得意洋洋的壮汉,一碰到气体,眼睛霎时无法张开,感觉?痛难当。
“臭娘们!”
他立刻放开她的右臂,那刺鼻的辣椒味,让他激烈咳嗽、打喷嚏,甚至想要呕吐。
“就叫你别碰我!”
话方落下,顾微芬欲朝左侧的男子如法炮制,左侧男子却抓紧她的手,机警的躲在她身后。
“我喷你、喷死你!”顾微芬按压,再按压。
壮汉头部左闪右晃,双眼微?,不敢呼吸,拚命躲开她的防狼喷雾剂。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厢型车内的男子下车,从背后擒住顾微芬。
“啊──”她无法动弹,防狼喷雾器被色狼抢走了。
惨了!这回她死定了!
两个男人成功的架起她,扬起笑,欲将她塞入车内时──
蓦地,一阵拳风迅如闪电般划过她的耳际,痛哼声登时划破寂静,其中一名男子已没用的被击倒在地。
“放开她!”关震锋斥声逼近,眼神凌厉。
顾微芬看见他,知道自己有救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但是那一名壮汉,却仍面如土色的抓紧顾微芬左臂,死也不肯放手。
突然,男子松了她的手臂,一手潜入车座椅下,抓起预藏的木棒,朝关震锋奋力挥去──
“震锋,小心!”
关震锋巧妙的闪过木棒的攻击,仍不忘警告顾微芬“退后。”
跃起一脚,关震锋的飞毛腿正中挥棒男子的腹部。
这一击非同小可,惨叫声立时不绝于耳,三名男子,一个环胸、一个蒙脸、一个抱腹,狼狈地窜进厢型车内,扬长而去。
车子已经行远,顾微芬却仍惊魂甫定,鼻子突然酸热起来“谢谢你”他的心起了怜悯,然而表情却像要砍人般,阴沉得吓人。
“我不是要你留在家里?为什么到现在才回来?你上哪儿去了?”
他的口气像极了盘问妻子行踪的丈夫。
顾微芬吞吞吐吐“我去找旧保户。”
“你又去接客!?”他守在公寓已经两个小时,打了她手机,却不见响应,他一颗心忐忑难安,差点没报警,谁料她竟是背着他去找保户。
“别说的这么难听。我本来是要改时间的,但是联络不上客户,服务保户是我们的责任,总不能爽约”
说完,顾微芬抬眸,面如死灰。
她发誓,从未见过千年冰山转瞬间变成火山的表情,他眼中的怒火定以燎烧一座森林。
“跟我来!”
乖乖的,顾微芬跟在他身后,一跛一跛的走着。
“怎么了?”回首,关震锋的表情绷紧。
“没什么。”
“脚还没好?”关震锋的眼睛似雷达般扫视她的左脚踝,猜测她可能在抵抗恶徒时,不小心又扭伤痛处。旋即,他进出严厉的质询:“你没去看医生?”
“有,但是效果有限。”扭伤痛处的次数比疗伤纪录还要频繁。“小伤而已没什么关系的。”
“脚踝扭伤最忌讳爬楼梯和跑步。”她住这种没有电梯的旧公寓,一天少说要爬两次楼梯。
“嗯”“上来。”关震锋蹲下身,示意她上背。
“我?”他要背她?顾微芬会意后,双颊绯红的摇摇头“不,不用,我住四楼耶!”
“就算你住八楼,我也要把你扛上去。”他不耐地催促她。“快!”
她的安全是他的责任;她受伤,他有义务照顾她;他对她的担心挂虑,全是因为她是他的冒牌女友。关震锋如是想。
顾微芬双手轻轻地攀在他的肩上。
生怕她再次受伤或半途被劫走,他抓牢她的手“抓紧我。”
“喔。”她的上身前倾,双脚被他的双手紧扣,一股暖意倏地袭身。
他的背宽厚舒适,像极了豪华房车的真皮椅背;他身上传来的温度和清爽的气息,瞬间扫除了她方才的惊慌和不安。
好奇妙的感觉!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可以给她这种特别的感觉,他的后背贴着她的前胸,心口似被温热包围,那份亲昵中还透着一份宠溺,让她的心暖洋洋的,脸热呼呼的。
瞅着他结实有力的臂膀,想起他出拳快如风的劲道,她不禁道:“你身手很好。”
他像背一个娃娃一样轻松。进入公寓,步上阶梯,依然脸不红,气不喘。
“那是训练出来的。我在美国读书时,常和人打架。”
“咦?锻炼身体有很多方法,打架比较容易伤身。”顾微芬语出调侃。
“男人打架不完全是惹事树敌,有时候是建立友谊的开始。”
挺鲜的!冰块会跟她聊心事。
“你生活很闷,所以都找人打架交朋友?”
他扬唇一笑“青少年时代,消耗过剩的精力是常有的事。”
“难怪你三两下就把他们打的满地找牙,我还得感谢你青少年时期和朋友经常切磋,现在才可以救我一命。”
她忘却方才的惊恐,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他耳际;胸前的柔软因她的笑,微微颤动;她的长发撩拨着他颈项,散发诱人的芳香;她的腿环绕在他的腰际,令他想起她香甜的吻,接着,他的呼吸渐渐变得浓浊
“亏你还笑得出来,如果我晚到一步,情况会有多危急,你知道吗?”他一步步拾级而上,情绪略为激动。
如果那些恶徒侵犯了她,他会一辈子难安,出手当然更是毫不留情。
“我很重吧?”感受到他浓重的呼吸,她以为自己的体重带给他压力。
“你是不轻。”他口是心非,有意隐藏他呼吸浓重的原因。
“那让我下来好了,已经到门口了。”她羞得满脸通红。
“不。保护你的安全,不让你受伤,是我责任。”背她背上瘾了,他不想放开她。“钥匙给我。”
顾微芬从袋子里掏出钥匙,递给他,心中再度涌起一丝暖意。
对门的邻居听到开门的声音,探头出来。
一见男人背着她上楼,欧巴桑微怔半晌,旋即,好奇的盯着她问道:
“顾小姐,你是不是跟地下钱庄借钱了?”
顾微芬和关震锋交换眼神,不想多作解释。
“不是,可能是他们找错人了。”
“找错人?那你怎么了?是不是被追杀了?”欧巴桑的眼神写着:否则怎要男人背你?
“不是,前几天不小心去扭到脚。”凝着邻居投射而来的暧昧眼神,顾微芬脸上燥热加深。
“那扇门被那些讨债的兄弟泼得那么恐怖,会不会改天来这里丢汽油弹?对了!房东先生下午来找过你。”
“找我?”莫非房东担心他的吉屋会成为凶宅不成?
欧巴桑生恐被波及,语中透出不安“我看你还是主动找房东为上策”
“不会再发生这些事了!”关震锋突然打断她的话。
一对上关震锋威严的表情及凛冽的锐眸,欧巴桑像看到黑道大哥般,倏地噤口,吓得脸色刷白,寒毛直竖。
“我保证。”关震锋斩钉截铁的说着。
“呃这样最好、这样最好。”欧巴桑赶紧关上铁门,落上锁,好似担心将来丢汽油弹的就是这位冰山先生。
进门后,他让她坐在椅子上。
“你刚才说的保证,是什么意思?”莫非他有什么好办法,顾微芬禁不住好奇的问他。
“你住在这里不安全,而且还会带给房东威胁,造成邻居人心惶惶,早点离开这里比较好。”
“你的建议有道理,但是去哪好?”
“我家。”
她去住关家,不更等于羊人虎口?
“不!”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话虽如此,可是太突然了,我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她明白拿人钱财,就该帮人消灾,但他真的太高估她的实力了。她怕她住进关家后,不是只有跛脚或轮胎被戳破的遭遇而已。
“你住在我家,我看得到你,会比较安心。还有,唐婉怡也被她们安排住进我家了,我想你的出现是非常必要的。”
他看得到她,就会比较安心?这句话彻底驱除了她的恐惧和不安,她顿时陷入狂喜,感动到话说不出来,下面他说了什么,她压根儿没注意听了。
她不答话,他当她是默许了。关震锋径自决定“东西打包好,今晚就住进我家。”
“什么?今晚?”
“房东我会找人跟他联系的。还有,明天我会安排人带你去看医生。”
“好。”
“记住,你要以一个女朋友的身分,捍卫自己的男人,守住自己的地盘。”
他凝着她,眸中释出陌生的温柔。
她知道他把希望全都寄托在她身上,她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