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时间匆匆而过,对于南县的百姓来说,这三年颇有些大喜大落的样子。
三年前,他们南县的城隍庙重新请了城隍,接下来一年多两年,风调雨顺,丰衣足食,县令大人是个会做实事的好官,颁发了几条政令,都是利国利民的,使得他们这些底层百姓也跟着沾了光,而南县,也终于不是末等的穷县了。
可去秋开始,他们的日子又逐渐的难了,因为增加赋税了,他们的粮袋子又开始不稳了。
而今年春,又加了一次赋税,到了夏末,又多了一条什么人丁税,这更使得百姓的钱袋子空了不少,南县觉得好日子不持久了,毕竟赋税本就重又要什么丁税,这要是老天爷开眼,风调雨顺的,粮食有产出,能勉强凑出来,也都得勒紧肚皮才行。
如果天不开眼,那就是卖儿卖女才行了。
于是,南县的城隍庙,又逐渐多了难民乞丐。
秦流西出现的时候,使得那些乞丐都愣了一瞬,想要围上去,却又不敢,只盯着她瞧。
走进城隍庙的时候,只有一个妇人跪在蒲团上上香祈愿,嘴里喃喃有词,说的是盼城隍爷保佑风调雨顺,家人平安。
香火并不旺。
秦流西蹙眉,香火不旺,代表信众少,信仰更少,如此一来,就更难滋养神魂了。
她抬头看向神像,还是祖师爷的那尊神像,但面容已经隐约不太像了,眉目仿佛有了赤元的影子。
“师父……”秦流西双眼赤红,眼睛湿润,也就是这时,她身上的坚冰仿佛被融化了。
城隍没有应她。
秦流西上前,在妇人惊愕的视线中,手探向神像的铜身,微微合上眼。
她要通神。
一片虚无中。
秦流西总算看到了那抱着鸡腿啃的城隍,他很孱弱,神威还不如一般浪了多年的阴差,神魂更是不稳。
而在他身上的香火气,也并不旺,从而使得他信仰力也很低,难以滋养他那残弱的神魂。
秦流西心中酸涩不已。
城隍看到竟有人跟自己互通神通,吓得鸡腿都掉了,看向秦流西:“你谁啊?”
有毛病啊,一点招呼都不打就通神了,懂不懂礼节,有没有供奉,哟,香都没有呢,个穷鬼!
秦流西看着那张熟悉的老脸,眼睛一眨,眼泪就落了下来。
“哎,你咋哭上了呢?老子……本城隍都还没哭呢,你哭个屁啊。”城隍急了,有些无措,既想要给她擦一下那鳄鱼的眼泪,又觉得理亏得很。
怪了,他当城隍也有点年头了,面对这丫头,怎么就会觉心虚理亏呢?
而且,这张漂亮的脸,好像在哪见过,莫不是从前来拜过他的?
秦流西擦了一下眼泪,又笑了:“你个糟老头!”
“嘿哟,你怎么还骂人呢?我告诉你,我可是城隍爷,只要你供奉管够,香火够旺,本城隍就会如你所愿。”城隍睨着她,所以,快点上供奉吧!
秦流西看他跟前的供奉,嗤笑:“哪个城隍有你混得这么差的?”
一只瘦巴巴没几块肉的叫花鸡,苹果都快蔫了,有一只还有虫洞,糖都是最低等次的,酒么,比水还淡,怀疑就是酒瓶子装了水才沾了味儿,香烛,同样劣质。
而他身上的衣物,更是残旧,不知多久没换了。
城隍哼了一声:“少看你城隍爷爷我,我也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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