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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元山靠在车璧上,道:“你爹能力其实一般,他就是将来能起复,能做到四品就是顶头了,我不敢指望他。而你二叔和三叔,就更不用提了,都是一介白丁,你三叔残了更没有前程可言,你二叔你,到时候顶多就只能捞一个荫职,成不了大事。趁着他们守孝这几年,好生教养几个孩子,但凡有一个能成才,秦家也倒不了。”
不,是已经有一个成才了,秦家不会倒。
但指望秦流西,是不能够的,她是个女冠,和秦家感情也不深,能在后面稍微撑个腰,就是她没忘姓秦,全了这个亲缘的情分,再多的没有,也不敢指望,敢想更多,就是他们贪了。
所以秦家的未来,还得看几个孙子,也只能看他们,儿郎就该有担当,光是靠一个出家当了女冠的姐姐,能靠多久呢?
“你父亲这一辈只能守成,而你几个兄弟,年纪最大的不过十八,庶出不说,还是一介白丁,其余的更小了,便是有泼天富贵,又怎能守得住?”
秦流西道:“你倒是难得清醒。”
秦元山脸色发苦:“经了流放一事,秦家可经不住折腾了。”
“但也不能压弯了脊梁骨。堂堂的四品官,圣人封的,圣人都没什么话,比你官阶低的却敢压你头上,那也是你自己造成的。谨小慎微没错,但过了,就直不起腰身,你的后代子孙,也抬不起头!”秦流西冷道。
在她看来,秦元山流放了一回,胆子小了。
人善被人欺。
她就是不在官场混,也知这大沣的官员,不知多少人连五品都上不来,或者卡在五品而不能动,他一个四品,缩头缩脑的,谁看得上呢?
秦元山道:“你说得不假,确是我的问题。”
“今日之后,估计会传开去,可能会有不少人来跟你套近乎,你要稳住,不骄不躁的才好,官场的事你比我懂,你也没什么该心虚的,也不必非要和谁凑近乎。既然这几年只有你在官场,那做个纯臣也不是不好,稳才是个中关键。”秦流西道:“我不会在京中,母亲他们亦是如此,秦家里,二房最是事儿多,也最不省心,你可要时常看着敲打。如今守孝不好在外行走,但别让他们拿着我的名头在外面胡作非为,惹急我,我可不认血不血缘的。”
秦元山一凛。
二房人多,时有争吵他是知道的,也心气高,真让他们知道秦家其实已经攀上了承恩侯,怕是要上天,不知做出什么来。
秦流西这是在敲打,也是在威胁呢!
“我知道的。”
秦流西哼了一声:“家风不正,祸患不远。一个家族的后院不清静,乱七八糟的,女人多,麻烦也多,也容易让人钻空子。秦明牧这一代,重新立个家规,男子四十无子方可纳妾吧,娶妻当取贤,既然只能指望这一代,有些事就得从根本从细节立起,家宅安宁手足和睦团结,才能兴旺。”
秦元山心头一阵激动,能提议,是不是就不会漠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