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一片腐臭泥泞,脏得不行。”
秦流西沉默。
越是盛名,所承受的就越多,皇冠沉重,要想不掉,得要费力支撑。
玉氏这样的大族,被世人吹捧,会有多少人能保得住那平常心,她跟着玉长空走进来看到的人,无不透着大族子弟的优越感。
“你父母的尸骨敛回祖坟安葬没有?”
“祖父说了尸骨无存,只铲了一抷带灰的黄土立了衣冠冢。”
秦流西嗤笑:“若是要成骸阵,灵魂还得依附其骨,而这阵一成,才会在阵的周围听到鬼语鬼哭。你说那地方成了鬼地,那要么是阵成,要么就是有别的冤魂在那边,可如果骨成灰取走,怎么成阵?”
也就是说,假如骸阵成了,祖坟这边衣冠冢是衣冠冢,但有没有骨灰,难说喽,除非那成阵的骸骨不是他父母的。
玉长空一愣,双拳攥起,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半晌,他才开口:“从前我不愿接受父母惨死的一幕,而在我眼睛看不见之后,是连心都不愿意打开了,蒙蔽双眼,蒙蔽内心,待我重新看见以后,越是推敲,就越觉得我过去所谓的封闭是真傻,白白错过了许多细节,错过了寻找真相的最佳时机。”他说着看向秦流西,冷漠自嘲:“你看,所谓的智计无双的长空公子,也不过是钓名沽誉之徒,世人吹捧的实则是个废物。”
这样的废物还害得父母惨死的真相尘封十多年无法找寻。
秦流西:“我不会说那些别让仇恨蒙蔽了你的内心之类的话,但自怜自艾,真不适合你,错过了就掰回来,伤春悲秋不过浪费时间罢了,何不把这样的时间用在正事上,比如让真相重见天日,让你父母沉冤得雪。只是,当真相出来的时候,你可能承受其重?或许那会让你失去一切,包括你这个身份。”
如果真是玉氏害了他的父母,他必会同自己的宗族势同水火,他会和整个玉氏站在对立面,连这个身份也不再拥有。
“玉氏早就不是刚立族的玉氏了,从前的玉氏是以天下为公为宗旨辅助朝廷帝王,后来,只是为玉氏这顶皇冠不断添加华而不实的宝石罢了。”玉长空生出一丝坚定,道:“玉氏,该变了。”
“那咱们这就去你父母那埋骨之地看看?”
玉长空微微一笑:“不急,先拿了报酬再去,万一……也能先薅到些好东西。”
“啊?”
“趁我还是玉氏嫡支嫡长孙,先搞些好东西,你是帮我治眼疾的大恩人,拿些好物件做报酬也是你应得的。”
秦流西有几分一言难尽,憋了一会,道:“你这算是吃里扒外吗?”
薅自家的好东西给外人,族里就是骂一声白眼狼也是你应得的。
玉长空毫不在意地道:“嫡长孙呢,这资源不拿白不拿,一旦我不是了,就是想拿也拿不了,给你也不亏。”他顿了顿道:“我祖父那边,还得你看看情况。”
秦流西欲言又止,玉公子,你如今多少有点精分的节奏了,一时阴郁,一时沐小霸王上身的感觉,果然人压抑久了就会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