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拉着荣安郡主就出去了。
这次,谁都没敢拦,包括刘大奶奶。
刘夫人狠狠地瞪了儿媳一眼,追了出去:“郡主,您等等我。”
她一手提着裙子,一手扶着丫鬟的手,直追出院子去,拦着荣安郡主她们满脸抱歉,赔笑道:“郡主,今日实在是对不住,我这儿媳脾气从当姑娘到现在,就没变过,她就是个把什么心思都摆在脸上的人。”
荣安郡主冷笑道:“行了,你也不用为她描补了,把什么都摆在脸上的人我也见了不少,却没见过像她这么蠢和跋扈的,她可真够烈的,是一点都不畏皇权啊。”
这讥讽的,只差没明着说刘大奶奶没把她甚至皇家放在眼内。
刘夫人的额上渗出细汗来,尴尬地道:“确实性烈,我们刘家是娶了个祖宗。”
荣安郡主看她脸色发苦,心知她在这媳妇面前也是吃了不少的亏,便哼了一声,道:“少观主的本事我是最清楚不过的,她这么说,绝不会无的放矢,你那媳妇这胎……”
刘夫人呼吸一窒,看向秦流西,苦哈哈地道:“大师,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能不能给个准话。”
“你们可知,民间有一阴损的法子名为‘引儿’。”秦流西看向刘大奶奶的院子,幽幽地道:“有妇人久不孕,不寻良医,却走歪路,找那邪道作法,以阴损之术数为自己种胎从而怀孕,这便是引儿。”
刘夫人和荣安郡主的面色唰地变了。
“这引儿之法是怎么做的?”刘夫人哆哆嗦嗦地问。
秦流西负手而立,回道:“以怀孕胎满即将临盆的妇人,生剖取子,在孕妇尚未气绝时,将其身以烈火焚烧,而胎儿啼哭则母心焦,彼时母子连心,子身同母苦,会七窍流血,再以匕取胎儿的心头之血,这为子母血,称为引儿,将之饮下,不日儿来。”
刘夫人骇得双眼一翻,软软地倒在同样面无人色的丫鬟怀里,竟是要惊得晕过去。
荣安郡主何尝不是惊骇万分,身子颤抖不已,颤声问:“你,你是说刘大奶奶用了这阴损的引儿之法?”
天啊,她以为自己女儿未出阁就和枕鬼梦交已经够匪夷所思的了,却不想还有更绝的。
饮子母血引儿,这,她怎么喝得下去,也不嫌造孽恶心。
呕。
荣安郡主只觉得胃部翻滚,哗的一声偏头呕了出来。
呕吐的污秽之物传出的酸味让浑浑噩噩的刘夫人也跟着胸闷,直接就吐在了丫鬟的身上。
怪不得秦流西口口声声的说刘大奶奶作孽,原来是这样,她用这样的方法引儿怀孕,也不怕遭天谴。
她不怕,她刘家怕,那孩子,决不能生下来。
秦流西淡漠地看着那院子,怨气冲天而起,那是那对母子的愤怒不甘,他们有怨,必要报仇雪恨。
所以,那个胎是活不成的,就算他们让那胎生下,也只会成为畸形怪胎。
引儿,呵,真是恶毒!
秦流西眼神有些厌恶,却唯独没有半点怜悯之色。
谁造的孽,谁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