履薄冰,西北百姓只知权家不知皇帝,这就让他们权家如烈火亨油,也不知帝皇手中那把侧刀就落下来了。
秦流西却是一言道破了他们的处境。
权璟也不知说什么好了,她才十来岁的年纪,自家的妹妹在这个年纪,虽然也有舞刀弄枪,但更多的也是讨论华服首饰吧?
这道门中人看问题就这么透彻的?
“权家要护几个人还是可以的,你倒也不必太过担心。”
“他们如今过的虽不比从前花团锦簇,也在吃苦,但再苦,也有瓦遮头有饭吃有银子赚,受点磨砺没什么,也该让圣人知道他们确实有受这磨难。”秦流西说道:“你若有心,暗中让人照拂一下就行了,不过我看也不用多久,他们或许就会离开西北。”
权璟再次讶然,这是说秦家会平反吗?
秦流西不再说这话题,只是不经意地道:“权家可有适龄的小姑娘?圣人要选秀了,也不知你们家会不会出个宠妃。”
权璟大惊失色:“你这是说真的?”
别人可以选秀,他们权家却是万万不想的,他是丝毫不知这消息,那祖父呢?
权璟有些坐不住,出了非常道,立即动了权家自己的消息渠道,快马传递消息回去。
“准备一下,五日后,我们回西北。”
权安皱眉,道:“少爷,您的身体也才刚解了这毒,长途跋涉也不利恢复,还是再养养吧?”
“没事,不是什么刀伤这样的伤,就不碍事,少观主也说了都是将养,在哪都能养。”权璟想到祖父的身子骨虽然硬朗,但也是上了年纪,而且长年征战沙场也积了不少暗伤,也不知秦流西那边还有没有灵果可以买些回去给他,就是没有,那些矜贵却品相难得的药材,他也想跟那黄四爷买一些带回去。
听说她还有千年人参!
权安还是劝了两句。
权璟摇头:“如果选秀的旨意传到西北,我们家不愿意参选,肯定要付出点什么。祖父年纪大了,不如卸甲回京,也好让那人放心。”
他说到这话时,神色有几分讥讽。
这就是武将的悲哀,打仗时需要他们,待得权利大了,却是忌惮他们。
权安听了这话比听到回京更惊愕:“卸甲回京?这不至于吧?”
“还是那话,圣人年纪大了,疑心也只会越来越重,我们权家要想继续掌兵权,肯定得有人在京里。其实这事去年祖父就说过,只是我那会儿是个将死之人,不好提。可如今我已经好了,又有选秀的话,祖父肯定是要回京的。”
权安有些沉闷,道:“那我下去安排。”
而秦流西那边听到权璟想要些珍贵的药材,很爽快地把黄四爷给引荐了给他,在拿到酬银后,她就立即送去了蛊婆婆。
果然,如秦流西所言,五月里圣人万寿之后,在六月初,宫里要选秀的消息就下达到各府各乡,甚至有宫中天使亲自去选秀女,一时天下皆动,往京里驶去的马车不知凡几,而前往各大庙观的夫人小姐俊才,又多了不少,毕竟有的人并不想入宫,也就只能相看定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