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一条骷髅骨鞭。
那骨鞭被祭出,直向秦流西卷去,骨鞭上有无数阴魂缠绕,邪恶不已,而由骨鞭焚出的火焰,更是灼烧得人神魂生痛。
秦流西一下子就感受到这火焰和寻常火焰的不同,它由无数怨气所炼化,若被焚烧,三魂七魄必损。
竟和她的业火有异曲同工之处。
秦流西有些兴奋:“玩火,这个我熟。”
她意念一出,业火从身上蹿出,向那骨鞭炼化的魔焰席卷而去。
业火出,焚一切罪孽。
骨鞭被业火吞噬席卷,慈真立即噗的一下喷出一口血,那张原本年轻阴郁的脸瞬间老去,头发唰的全白了,他捂着胸腔不可置信地看着那红如血的火焰,仿佛看到了一朵巨大的莲。
“这是,这是……怎么会?”慈真又吐出一口血,奄奄一息。
与此同时,陵县城中,刚回到府中的马孝卫脸色一白,同样喷出一口血,人直挺挺地往后倒去,人事不省。
县衙后衙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而在密室里,秦流西看着失去了精气神的慈真,骨鞭也被焚化了,意念一收,业火也跟着收了起来。
慈真见了,如死狗一样趴在地上,眼神更是惊恐,收放自如,她到底是什么人?
“这九阴噬魂幡是谁教你炼制?”
慈真闭嘴不语。
“跟他啰嗦什么,直接搜魂就是了,我来。”封俢上前。
一听要搜魂,慈真立即恹恹说道:“没有谁,我只是得了一张残卷,自己摸索出来的。放了我,我可以把残卷献出,就连炼制的材料也可以给你们。”
“到哪一步了?”
“就差一个九回婴了。”
秦流西看向那一排架子:“其余材料呢?”
慈真下意识地看向某处。
封俢顺着他视线看去,走到石床,看了一眼,手一拍,石床的板掀飞,腥臭味飘出,冲天的阴森怨气四散。
他往里看了一眼,险些吐了,往后退了几步,捏着鼻子道:“你这妖道好不恶心变态,把这些东西放在石床下,而你又在这石床上欺淫那些妇人吗?”
这是什么怪癖。
慈真心想你们懂什么,他修的本来就是至阴之体,吸取妇人阴体精气,能使修为更广,石床带阴,又刻了符,和那些阴物相辅相成,更妙。
秦流西也过去看了一眼,全是刚成型的阴尸,不禁想到炼制噬魂幡所需的,九个纯阴女婴体。
她有些反胃,冷眼看向慈真,后者瑟缩了下。
“你会锁魂阵,把怨煞之气封锁不外泄,于符箓上,亦有所成,可见悟道天分不差,可惜走错了道。”秦流西漠然道:“心有邪而行邪术,害人害物,天理不容,必遭反噬。”
慈真心头猛跳。
“一饮一啄,因你施的邪术而重复轮回的婴儿积攒的怨气,你也该感受一下。”
秦流西拿过几个陶罐,废了镇煞符,里面的九回阴魂立即蹿出,直扑慈真而去。
本就奄奄一息的慈真顿时惨叫出声:“救……”
他话一出就被浓郁的怨气给湮没了。
秦流西冷眼看着慈真被那几个怨气冲天的阴婴给啃噬直至断气,看他的三魂七魄出了肉身,便把魂勾了,锁到了一个玉瓶里。
那几个阴婴逮着机会要蹿离,秦流西又成了一个火人,吓得她们立即乖乖定在原地。
秦流西抛出一个瓶子,把她们全部收了。
说到底,这些经历过数次轮回而不得真正投胎成人的婴魂,都是无辜的,还没真正作恶,那就收起来,超度一番送去地府重新排队投胎。
否则,让她们蹿出去,不知要嚯嚯多少人。
收了这些冤魂,秦流西又找到了被慈真从马孝卫那边收回的几个女鬼和一个婴鬼,得知慈真死,马孝卫也活不了,术咒必然已破,便也痛快地被收拢在瓶中,等待一同被超度。
密室内存的冤魂无数,全部被秦流西收起,其中还有两个新魂,是被马家买来给慈真那几个女童,她们腕上有被放血的痕迹,是失血虚弱致死。
“造孽,下了地狱,十八层的孽罪他不都轮一回,真是天理难容。”封俢看向几个女童,两个死了,其余几个全部迷迷瞪瞪跟失了魂一样。
秦流西把活着的小姑娘先带了出去,除了慈真,其余尸体就让封俢用妖力全部带出庙宇的后山,挖了坑埋葬,还念了一段往生经。
做好这些,日头都将要西斜,两人才回到庙宇正殿女娲像那边。
封俢眼一突,指着滕昭:“他,这是做啥?”
这是啥毛病?
秦流西丝毫不意外。
但见滕昭把所有的泥人偶全部摆整齐,点了眼的在一处,没有的在一处,整齐得像是用线丈量。
“师父。”滕昭看过来。
秦流西说道:“为师怕是要让你不痛快了。”
“嗯?”
秦流西拿过泥人偶,捏碎,拘魂毁符。
滕昭:“……”
封俢看滕昭一脸吞了苍蝇的样子,拍着腿哈哈大笑:“你说你这是啥毛病,摆这么整齐图啥?不嫌累得慌?你这毛病要是真毛病,还得改,不然你画个符,也用尺子量着画?横是横,竖是竖,方方正正的?”
却不想滕昭没恼,反倒是上了心,还能这样画吗?
秦流西道:“别说了,赶紧把这些婴魂拘了,天快黑了。”
“那还不容易。”封俢手一扬,泥人偶齐齐断裂,一分为二。
魂出,拘下,毁符。
“这些倒好办,这已经请回去供奉的怎么办?”封俢问。
秦流修直接把小尼姑带来一问,得知请了泥人偶的妇人都会记录家在何处。
“若已成功投了胎的,毁了泥人偶和引魂符就行了,若还没有的,就全部收回来。”秦流西看着那本子,如今仍在外被供奉的还有十六个,好在都在陵县之内,有一个竟在他们漓城。
封俢没有问要不要做这么劳苦的事的傻问题,小祖宗嘴毒,但对某些事,心却是善的。
把女娲庙该救的救,该拘的拘,该毁的毁,秦流西便在庙里放了一把火,把一切罪孽烧毁。
封俢和滕昭看着一天之内从香火旺盛的庙宇变成残垣断壁,不禁有些沉默。
他们心知,有正即有邪,这样邪气的妖道和庙宇不止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只是刚好被他们遇到了。
诛邪卫道,还人间清宁,是他们修行之人该做的事。
“走吧。”
秦流西转身下山。
写完就写完吧,一个四千大章,不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