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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屠陷入了两难,问了最傻的一个问题:“爹能替你受吗?这玄门不是有些邪术,可以替命还是啥的,咱们请人做这个术可以不?”
“爹!”司冷月厉声一喝:“咱们是白巫之后,只会诛邪正道,我们司家就因为邪恶咒术才落得如斯田地。您竟想那种乱七八糟的,是想我命更短吗?那会遭天谴的!”
司屠被骂得缩起了脖子,看司冷月生气,不由委屈巴巴地揪了一下她的袖子,道:“是爹一时想岔了,你别生气,爹就是不忍心。”
“那也不能想这个,邪术害人害己,万不能有那种想法。”司冷月叹道。
“我知道了。”
司冷月看他像霜打的茄子,蔫得几乎只剩皮了,不禁长叹,道:“爹,不试就一点希望都没有,我一定会扛过去的,你信我。”
司屠又哭了:“我信你,我不信那什么业火会温温柔柔的。”
都说恶人下地狱受业火焚身,光想就可怕,可他女儿做了什么,她美丽又善良,也没做过什么恶事,为什么要让她受这种苦楚?
老族长道:“家主,你这是下定主意了?”
司冷月点头:“老族长,您是眼下唯一还活着的,曾跟在圣女身边的人了,她巫术如何,没有人比您更清楚,她甘愿受反噬堪破出来的天机,我是信的。”
老族长自然知道圣女的本事,但那业火焚身,区区凡体能扛得过去吗?
而不试,确实是会让这唯一的机会溜走,司冷月始终会死。
老族长咬牙:“什么时候开始解?”
“还得做些准备,西西要炮制一些药物,到时候给我护身,也得借用些外物,以减低些痛苦。”司冷月默了默,道:“另外,老族长,所谓功德,能抵万千罪孽,我想把司家一半的家产用于行善,以此抵消一些咒孽。”
老族长眼睛一亮:“这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
司屠道:“一半够吗?要不再多点?可恨那姓宫的,自己眼瞎看错了人,就用如此恶毒的诅咒,到头来,咱们还得自己去破财消灾抵孽,老天忒不公平。”
司冷月和老族长轻咳一声,有些尴尬,那个被看错的人,是他们司家派过去的。
一切都是因果。
“爹,是非种种不必细说,咱们做该做的就是了。”司冷月的看着二人道:“家产散一半出去,另外一半,也得好好打算,万一我不在了……”
“不许说!”司屠尖叫起来,捂着她的嘴:“不许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司冷月看他脸上露出莫大的恐慌和惊惧,心中一酸,把他的手拉下来:“好,我不说。”
司屠一口气松下来,想了想,又道:“反正这解咒没定日子,月儿,不如推迟一年?这一年里,你赶紧找个合眼的生个孩子,如此一来,司家也有后了。”
司冷月:“……”
爹,您的心变得好快。
生孩子不就是以防万一,怕着她抗不过去死了么?
说好的不要说不吉利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