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知道这话暗藏的意思,大夫都有自己的秘技,尤其是行针的针法,一般不视人,更重视传承的甚至除了自己的弟子或家族,更不外传。
他造次了。
邱府医拱手道:“是我失态了。”
他正欲退开,秦流西看过来,道:“你想看,就站过来看,行针而已。”
邱府医一愣。
秦流西道:“玄门以医入道,也以道释医,针法秘法固然重要,但传承更重要,若学会了,行医济世,也是一件功德。再者,我给他行的也不是什么隐秘的针法,并不怕你看,更不怕你学。”
邱府医听了这话,脸比刚才更要热几分,拱手道:“是老朽小人之心了。”
秦流西并不在意地摆摆手,把针包打开,先取穴,又对王公说道:“痰迷心窍,我行的针能使您通经络,行气活血,清窍通神智,再辅以汤药,三剂就能好了。”
“劳驾你了。”
“那我这就为您行针。”秦流西取了一支银针,一番消毒,先在他的上星穴直刺一寸,按着十三针的别称,此穴又称鬼堂。
紧接着,又取了一针在膈俞穴斜斜刺下,她轻轻揉捻着银针,又提起再刺下,反复三次,直到王公发出细微的闷哼声。
“有些酸胀也是正常的。”秦流西轻声说了一句,手指又夹了几支针,分别在劳宫穴和三阴交等穴位刺下。
邱府医在她每下一针都仔细瞧着,见她下针并不迟钝,取穴也准,针入几分更是心中有数不见沉疑,不禁暗叹。
她这针行的,确实不是什么隐秘针法,但也绝非她所说的那般简单,人体穴位是很重要的,行针差了分毫,效果都会大打折扣或截然不同,更有严重的能致人瘫痪死亡。
所以行针,不是随便就能出师的,首先要熟悉人体穴位,如此才能取准穴,再有针法等等。
他自己也是在假木人身上尝试无数遍,才敢在病患身上行针,如此也已经过了二十了。
可眼前的小道长,尚且年少,下针就已经如此精准,再细看她专注揉捻的,而王公额上已开始微微冒细汗,便知她不是个花架式。
邱府医有些眼热,要是自己的孙子也有这个天赋,得多好。
“留针一刻钟。”秦流西接过小厮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手,对王公道:“略有些痛感是无碍的,气血通了,能够祛湿健脾胃,只是您此后却不能再像现在这般,时常把酒当水饮了。”
王公略有些心虚,道:“我就是小酌。”
“小酌么,其实也不至于痰迷心窍。”秦流西似笑非笑的,递了个你我心知肚明的眼神。
王公咳了一声。
邱府医忍不住问:“小道长是怎么知道是由酒引起?”
“医者讲究望闻问切,一个病人寻不出病因,也得找一找环境的原因,找准了,两者一结合,也就能断准症了。我和观主进府门时,恰好看到了小厮抬酒,而王公身上亦带了点残余的酒味,我鼻子灵,给闻出来了。”
邱府医汗颜,亏他是王家的府医,却没想到这一点上去,这是眼界的缘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