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五岁。”
“对,五岁,晚上还尿床的年纪……”
“我才没有!”秦明淳涨红了脸,士可杀不可辱,说他尿床他不能忍。
秦流西似笑非笑的瞥着他,直瞥得他心里发虚,低着头道:“现在真没有。”
秦流西哼了一声,道:“犯官之子不能出仕,但你才五岁,还在读弟子规,先不说距离你长大还有好些年,你能不能考取到功名都不好说呢,还想出仕?你是考中秀才还是考了举人了,竟敢想这么遥远的事,你咋不上天!”
秦明淳被骂得一声不敢吭。
“你不过五岁,却想那么长远的事,你怎就没想未来最是莫测,变数极大?你光想着秦家败了,犯官之子不能出仕,那怎么不想要是秦家东山再起呢?到时候你没有学问,又拿什么出仕?”秦流西伸出一根手指戳他的额头:“小东西,你知不知道,机会只会留给有准备的人?”
秦明淳扁了嘴,眼泪挂在眼眶里,要掉不敢掉的。
“读书不会没有用,读了书哪怕不能出仕,你也能明理,你能辩是非黑白,哪怕最简单的你跟人做买卖算账,你也得会写字会算会看明白签的契纸内容吧?什么都不会,你就等着当个冤大头,被人坑么?秦小五,这世间苦的孩子不知凡几,能读书的是走了大运,你,得知道好歹。”
“我,我知道了,我也不是不想读书,就是问问。”秦明淳抽抽噎噎地说。
“有何好问的,谁规定了犯官之子不能读书了,谁又规定读书考中了就一定出仕呢?这朝中就没有考中了进士而不出仕的?读书最是不会亏待你自己的,更不会白读了,你从书中领悟到的东西,都是你自己的,谁都拿不走。还是那句话,最简单的,你也该看得懂字,会写会读吧!什么都不会,你顶着这张脸,它还能替你写字?”
“此后再不许问这样傻缺的问题,问了我也不会答,显得智商低。你,以后给我进学堂去,不要想什么出仕这么宏远的事,你还不配想!你就正经给我读,否则,我揍你。”秦流西扬了扬拳头。
“哦。”
“回去吧。”秦流西抬脚入屋。
秦明淳拱手致礼,把小桌子和小板凳都放好了,再拿起自己的书本,向岐黄辞别。
岐黄给他塞了几颗糖,道:“五少爷,别生大小姐的气,她都是为了你好呢,读书辛苦,但读好了,也只有好处而无坏的。”
“我知道了,岐黄姐姐。”
“奴婢送您出门。”岐黄拉了他的手走出院落,看着他往正院的方向去了,这才转身回屋,看秦流西已经换起了衣裳,就道:“他不过是个孩子,您何苦这么严苛。”
“难不成我还哄着他呀?想想他嫡兄多苦,他身在福中不知福,迟早也要把这福给作没了。”秦流西道:“你也别惯他,他本来就是庶子,还犯傻的话,也就废了。”
“好好好。”
秦流西道:“我去正院露个脸,一会还得出去,你给我准备些热水洗个澡。”
“怎么?”
“棺材铺的关老儿时辰到了。”
岐黄一愣,又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