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从马车起身时,顺手擦了一下嘴角的涎沫,懒洋洋的问:“外头何事?”
“公子,是一个老妇突发急症,那些人正乱着呢。”
秦流西哦了一声,正要吩咐继续上山,只是脑袋里,忽然就响起了岐黄那丫头的话,咱们还有一千两。
一千……两!
秦流西有些郁卒,下了马车,陈皮见状,立即跟在了她身后。
有百姓在围观,指指点点的,也有那家人尖声喊着可有大夫,又是急着让马车前来,准备回城求医。
秦流西走来,有百姓看她一眼,自觉地让开了路。
这少年郎可真俊,却也像雪山的冰凌,冷冽,不好接近。
秦流西看了地上的老妇人一眼,刚要说话,就有人说大夫来了,她看过去,是一个瘦小的白胡子老者,便是抱臂不动。
她可没有抢病人的习惯。
“哎哟,这是犯卒中了。”那老者看地上的老妇人,面目青黄,四肢抽搐,口斜唇动,还没把脉,就先说了论断。
嗯,卒中?
秦流西嘴角一抽,哪来的黄绿大夫,瞎说!
“大夫,大夫快救救我娘,在下必有重金酬谢。”那扶着老妇人穿着锦袍的中年男子像是看到了救世主一般。
大夫摸了一下白胡子,故作慈悲道:“你放心,医者父母心,我既然遇见了,就没有不救的道理。”
他蹲下来,双指搭在老妇人腕上,脸色微变,摸不到脉?
“大夫,如何?”
大夫有些慌,又再凝神,去探脉,真的六脉全无,这是死了?
“这……”他咬牙,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布袋里取了银针,在老妇人指尖扎针放血,却不见对方醒来。那男子看了便有些急了,看大夫的眼神都有些不善和怀疑。
“这老太太,四肢冰冷,可是昨夜得了风寒?”大夫问了一句。
男子看向奴仆,一个老妈子连忙道:“昨夜老太太想着今日来道观上香,是以早早入睡,也无起夜,更无不适。”
“这不可能。”大夫道:“这样,我开个方子,先借旁边农家熬来服下……”
“既是卒中,怎又往风寒上治去了?”秦流西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去,看向老者:“你这老头儿,辨脉尚不清楚,便胡乱开方,是想杀人不成?”
大夫脸色大变:“哪来的混小子,你含血喷人!”
“我含血喷人,也总比你这黄绿大夫胡乱开方的强,就照你这么个开方,这老太太一剂下去就得去西天取经了!”
大夫:“……”
中年男子:“!”
会不会说话的?
中年男子还有点理智,看秦流西说得头头是道,强忍不悦,看清对方的脸,愣了一下,声音微软,问:“这位小公子,莫非你也懂医?”
“略懂,你有钱?”
中年男子额头冒了黑线,耐心地道:“鄙人姓钱,乃漓城四方街的钱员外,不说富可敌国,万贯家财亦是有的,只要公子能救我母,自有丰厚报酬!可人命关天,若没有那金刚钻偏揽这瓷器活,置我娘于危难,鄙人不才,亦知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钱员外目光锐利,暗藏警告。
嘿,看我这小脾气!
秦流西挑着眉说:“钱员外好说,有钱嘛,小子我就是那金刚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