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尚且乐乐在其中

话妇女似在问自己，又似在问壮汉。

    话说一旁的壮汉正在床头心烦意乱、满脸焦虑之色，烟雾缭绕，狠狠的抽着烟。听见妇女嘀嘀咕咕的说这事儿，顿时气儿就不打一处来，浓眉下的一双大眼直瞪着妇女，开口骂道“你他娘的是有病还是咋滴？整天就知道钱、钱、钱，一天不提前，你他娘的浑身难受是吧？干脆他娘的死钱眼儿里得了，省的碍人眼，让人心烦。想想过去，人家现在这样不好么？每天笑脸常开，做起事情来干劲十足，我就想不明白，你他娘的非要看人家整天愁眉苦眼，你才舒服是吧？”

    说完，壮汉也没在去看妇女，气呼呼的把手上的烟头丢地上。

    “啪、啪、啪......”几声响，壮汉几脚踩灭了丢地上的烟头。而后躺上床就闭眼开始大睡起来。但似乎用力过大，床都一阵摇晃。

    一顿大骂加上踩灭烟头等动作，只看得一旁的妇女直愣愣的。

    其实，壮汉抽着烟，正思考这事情，心里烦着呢！不知情的妇女显然不可能知道这些，她没有擦言观色，就像壮汉说的，她的眼里似乎就只有钱。哎，也只能说妇女哪壶不该提哪壶，撞枪口上了，不被骂才怪，简直活该。

    通过即墨泽每间隔一段时间就问自己年月日，又联想到今天的日期和近来即墨泽的表现，壮汉隐隐猜到了那么一点儿的意思，只是不敢确定、更不敢去深想。或者说他在害怕、恐慌......

    事实如果真往自己想的方向发展，结果如何，他想象不到，但壮汉深深的明白，不管怎样，自己两口子也唯有埋头面对了。毕竟出来混，始终是要还的，只是时间的问题。自己和小凤是如何对即墨泽的，事实就摆在哪儿，无法逃避，也无法开脱。就像俗语说的，人在做，天在看。一失足成千古恨，只怪当初让猪油蒙了心，听信了疯婆娘的话吧！

    壮汉有这样的想法是理所当然的，说白了壮汉和妇女不过是平头的小老百姓，要钱没钱，要权利没权利，在附近一带虽然有点儿臭钱，看似风光，可和真正的有钱人比起来，他们又能算的了什么呢？

    妇女正嘀咕着呢，哪儿清楚壮汉会冷不防的对她一凶，显然没准备。壮汉一吼，妇女立马不嘀咕了。愣了几秒种后，冷眉横撇，如同两条蠕动的爬虫一般，脸瞬间拉的老长，瞪大眼睛疑惑不解的看着一旁而睡的壮汉。

    继而愤起，顺势拿起床上的枕头就给壮汉砸去，同时嘴里嚷嚷道：“你冲老娘发什么火？老娘念叨我的，你他妈爱听不听，不听拉倒。说我整天就知道钱？老娘要是不整天提钱你能住进这样的楼房？不要脸的臭男人，今儿不给老娘说清楚，你他妈休想给老娘睡觉。”

    说完，挥动双手就向壮汉抓去，大有誓不罢休之示。

    反观壮汉，虽然紧闭着眼睛，可面对妇女那双抓来的双手，一点儿不含糊，似早有准备，直接来了个翻身，侧着身体对妇女不闻不问、不顾，或者不屑。

    妇女手还未伸到，见壮汉侧着身体，一时无法，就拉着他的身体，使劲儿拼命摇晃。誓要把壮汉弄起来方可罢休。

    壮汉身体只是稍微动了动，就像被释了定身法一般，任别人如何的摇晃。

    摇晃一阵，妇女似乎也没劲使了，正准备用其他办法来弄壮汉起来。

    “呼，呼，呼......”

    也不知是真的还是装的，居然传来了壮汉粗鲁的鼾声。听见这声音，气的妇女更是怒目而起，狠狠咬牙，一副恨不得立刻吃了壮汉的样子。

    凶了老娘，还能心安理得的睡觉，真是叔可忍婶不能忍，爹能忍娘不能忍！

    妇女趁势就准备进一步动作，可猛然间想到平时打扰壮汉睡觉而承受的怒火，吓得一哆嗦，直接愣住了，才伸出的手也很自觉的缩了回来。

    ......

    唠唠叨叨了好一阵儿，妇女才关灯睡去。

    过往的时间里，即墨泽躺在床上就睡着了，但今晚，注定是个特殊、例外，更加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仔细想想，还是即墨泽来这儿之后，第一个不眠之夜，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但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即墨泽是不在乎的，现在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里。他所关心、在乎的是明天，充满了希望的明天。

    躺在床上，寂寞泽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只要闭上眼睛，脑子里情不自禁的就会想到明天妈妈来接他这事。而且越想越激动、亢奋，不能安心睡眠，即使今天很疲劳，但就是睡不着。此刻，即墨泽坚信，假如妇女叫他起床去整理垃圾，他绝对是干劲十足。心里面即墨泽都不知道咒骂了时间多少次，恨不得时间在今晚破例，走快点儿！

    时间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骂归骂，时间还是每分每秒的游走，即墨泽也如泄气的皮球认清了这个事实。可那颗沉寂了三年的心注定是在今晚振奋、激动、兴奋、更或者怀揣不安，恐慌......

    到底怎样？没人知道，也没人能够说清。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就像第一次被老师告诉去参加某某竞赛一样吧！

    睡也不是，不睡也不是，如果不是为了明天见妈妈，不让妈妈看见自己顶着两黑眼圈的话，即墨泽真想现在爬起床不睡觉，到外面去坐等天亮，等待妈妈的到来......

    最终，折腾很晚，即墨泽还是睡了过去。睡梦中的即墨泽喜形于色，全表现在脸上，那张稚嫩的脸傻傻的笑着，竟显天真可爱..

    黑暗里的夜空，月亮似乎害羞，害怕见人，在云朵下半遮半掩......

    但不知是什么原因，云朵慢慢的移动，汇集在一起，开始变大、变黑，逐步的吞噬着不多的星宿和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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