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我。”
绯堍脸色青白,身体发抖,看得出来她正在害怕。可是她自己也搞不明白,她曾差点从悬崖上掉下去,也跳过窗,还一夜之间穿越过,甚至她还亲眼看到过黄金蟒屠杀实验室里的那些人,可是那些时候她都没感到害怕,为什么这一次,她怕得不行?
颜赤瞳金色的睫毛抖了抖,红色的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她。把她的恐惧、害怕、慌张,全部看入眼中。
“你怕我?”然后他发现了这个事实。“为什么?”
绯堍自己从地上爬起来,低头看着浑身湿漉漉的颜赤瞳,有点不理解他这句问话的意思。
“你要杀我,我当然怕你。”这不是理所应当吗?只要是个正常人类都对天敌会产生害怕的心理。
说完,绯堍像是拔腿就要跑,却被颜赤瞳轻轻松松给挡住了。
她没看清他是怎么移到她面前的,就是一转身的功夫,他就挡住了她。
“我不理解。”颜赤瞳又露出了迷茫的眼神。
绯堍忽然觉得可笑,她与一个蛇正儿八经的说这些,蛇当然听不懂吧?就像老虎问猫咪你为什么怕我一样可笑,老虎当然不能体会到猫咪的恐惧,因为它太强大了,几乎没有敌人,体会不到生死在别人手上的感觉。
她趁他没注意,从旁边溜走,跑到栅栏上面直接撑着栅栏跳了过去,深怕晚一点就会被他抓回去。
颜赤瞳这次没有动,他站在原地,白色的衬衣紧贴在他衣服上,以往翘起来的金色头发也垂下来,滚落的水珠从他高挺的鼻尖流到他的下巴。
他忽然提高音量说:“可是,绯堍小姐以前不怕我。”
绯堍脚步一顿,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扭头看回去,远远与颜赤瞳对视,“不,我一直很怕你,请你别跟过来。”
她跌跌撞撞从楼梯上跑下去了,心跳如鼓。
为什么她回答他的瞬间会觉得心虚?
她当然怕他,她肯定怕他。
怕他一口把自己吞下去,怕他咬自己的脖子吃肉,怕他变成蛇把自己勒死。
跑出了好远,绯堍弯腰在大厅紧闭的门外喘着气。
“你见到他了吗?”男学生老远就看到绯堍东倒西歪的往这边跑,他走过来,撑着旁边的栏杆看着绯堍。
“哎,你倒是说话啊。”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绯堍确实是没听到他在说话,她连他的存在都没感觉到。她很乱,心很慌,一遍遍想着刚刚颜赤瞳说的那句话。
他说,她以前不怕他。
为什么他会这么想?
绯堍自言自语的摇摇头,男学生皱眉看她一个人在那里胡言乱语,伸手拦住她要推门的动作说:“你现在要进大厅?”
绯堍这才看到男学生,她精神不振的说:“我要找伯爵,跟他回领地。”
“我劝你现在不要进去比较好......”
可惜男学生这个长期做研究的男人根本挡不住绯堍,绯堍轻轻松松的就挣开他的牵制,推开了大厅的门。
然后,她看到了两个正在交颈热吻的男人。
她呆滞了一下,脑海‘哔——’的一声终于炸了。
那两个人被绯堍突然的闯入打断,一个匆忙盖上斗篷,一个微红着脸双眼如波的看过来,银色的长发此时凌乱的有些暧昧。
绯堍内心爆了一句粗口:我靠!
堡主和伯爵,这两个人是同性恋?!
“我下次再来看你。”伯爵眯眼扫过绯堍,回过头眷恋的看着那个又重新隐于斗篷之下的男人。
“下次再说吧。”堡主的手拂过他的银色长发,带出一丝香气,然后大步流星的往绯堍呆站的地方走过来。
绯堍目带好奇的偏头看他,他也正好侧头看着她。
这个位置,绯堍第一次近距离看清了堡主的长相——他戴着一只紫色的眼罩,露出来的一只眼阴郁又黑沉,而他的脸,一半皎洁如月,一半全是各种伤疤还有烫伤,竟然是被毁了一半的容貌。
他粗哑的声音极小,仅够绯堍一个人听见:“乖乖做你的新娘子。”
绯堍哑口无言,后背发凉。
回程的路上,绯堍一言不发的坐在伯爵旁边。伯爵对她冷嘲热讽,挑起的唇角看得出他心情很好。
“黄种人,你怎么不说话?该不会是,怕了吧?”伯爵托腮目光落在她头顶,愉悦的说:“放心,你就算知道我和堡主的关系,我也不会杀了你。”
至少,现在还没到换新娘的时候。
而且,她是堡主选给自己的新娘,不论好坏,他也不能轻易就把她杀了。
他给的东西,他会尽量爱惜的久一些的。然而,也只是尽量而已。
绯堍不吭声,她承认她怕了,但是她怕的是堡主的那只眼睛——简直像死人一样,毫无温度。
她闭目靠在车背上,搂了搂自己的双臂。
不管是颜赤瞳,还是伯爵,还是那位堡主,他们动动指头就能弄死自己,她现在没有一丝的安全感,比刚来这个世界那阵还要无助。
她该怎么办?
绯堍躲在自己的房间不吃不喝,满脑子都是逃避的念头,这还是穿越来第一次,她那么渴望回到原来的世界里去。至少在那里,她不会提心吊胆。
“夫人,你不喂小狮子了吗?”女仆第五次敲门,绯堍从床上爬起来,抱着小狮子丢给了外面的女仆。
“你去帮我喂一下它。”
她现在真的没有心情。
绯堍的反常持续了整整一天,伯爵当然早就知道了。
他正手拿报纸,放下刀叉,让下人给自己按揉着双腿。
布尔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犹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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