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柴进听罢不由大怒,骂道:“狗贼高廉,好大的胆子,他觊觎我柴家庄地田产久矣,平日里每每明抢暗夺,只因惧怕我家门第,始终未能得手。
这次竟借了此事编造理由,想要陷害于我,其心还是要夺我家产,我这便去闹了他那沧州府衙,救回二叔。”
林冲却立即上前,说道:“进哥,此事由我而起,我与你一同去,换回二叔。”
柴进连忙拦住林冲,说道:“破军不可去,你一去,便更坐实了罪名,不但救不了二叔,反会坏事。”
王伦又劝柴进道:“那高廉绝非善类,你此去只怕也是凶多吉少,还是先商议下对策再说。”
柴进却道:“二叔身子孱弱,受不得惊吓,去迟了怕坏了二叔性命,伯仁放心,我柴家在大宋立足百年,历经风浪,朝野上下无人不敬。
再说此事没有真凭实据,谅那高廉也不敢犯大不讳,凭空害我,你们皆不可露相,只我一人去,定能摆平此事,救回二叔。”
柴进说罢拨马便走,王伦放心不下,就叫了十几名庄客跟随而去,以便及时传递消息。
柴进走后,王伦等人便进庄等候,过了半个时辰,却有一名庄客急急赶回。
王伦便问道:“那边情形如何?”
那庄客道:“二叔老爷被抓进沧州府衙后,知府高廉便当即升堂问案,审问劫取林教头之事,二叔老爷又哪里知道,那高廉就命用刑拷打二叔老爷。
等我家庄主赶到之时,二叔老爷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了,我家庄主当堂抗诉,言明此事与柴家毫无干系,没有真凭实据,怎可随意动刑伤人。
那高廉见我家庄主抗命,当即大怒,便要对我家庄主用刑,我家庄主言明柴家乃柴世宗嫡派子孙,有我朝太祖亲赐丹书铁卷在门,哪个敢随便用刑,两下正在争执,小人受我家庄主所派,回来取丹书铁卷。”
王伦便命那庄客取了铁卷,速速赶去,但此一去却再无消息,直过了两个时辰,才又有庄客赶回,却道柴进已被高廉用了重刑,直打得皮开肉绽,口吐鲜血,现在已经被下在了沧州大牢。
王伦急忙问道:“不是已经送了丹书铁卷过去,那高廉竟敢无视太祖誓书吗?”
庄客道:“并未见有人送来铁卷,后又几次派人来取,却皆不见回音,那高廉见我们拿不出太祖铁卷,便断定我家庄主欺瞒官府,诈认皇亲,实是犯了欺君大罪。
然后便当堂用刑,更将我家庄主和二叔老爷押入了大牢,只待定罪后便要来抄家灭门,我急忙赶回来送信,请王庄主定夺。”
王伦转瞬便已明白,当即让那庄客退下,又对林冲等人道:“高廉这厮当真阴险,他定是早已怀疑浩然与营救破军之事有关,但却不露声色,只在暗中布置,又等今日我们出去不在庄上,他便派人来捉走了二叔柴皇城。
而那高廉又料定浩然回来得知了此事,必是要急于搭救二叔,来不及带得丹书铁卷,而等浩然派人回庄取时,他便命人半路劫取铁卷。
浩然没了丹书铁卷,即便不能断定营救破军之事与其有关,但也定能治浩然一个诈称家存太祖誓书的欺君之罪,其后便可任意而为,夺了柴家这大片家业而据为己有。”
林冲听罢早已是怒不可遏,当即起身便要冲破沧州府衙,救出柴进。
王伦叫住林冲,沉声说道:“此事不可莽撞,那高廉手下有私兵五千,虽不知战力几何,但也定然不可小觑,而且沧州大牢高墙深院,防守极严,只凭我们几人绝不可能救出浩然和二叔。
至于浩然的性命,短期内倒是无忧,毕竟柴家乃是柴世宗嫡派子孙,人人皆知,非同小可,高廉能捉得却不敢杀得,他只能上报朝廷,与其叔高俅合谋了,再定罪害人。
另外浩然乃是当代柴家族长,高廉也不敢让浩然不明不白死地在沧州牢中,否则他脱不了干系,高廉肯定不会因为这等小事,坏了他的大谋。”
林冲听了王伦的分析,才稍稍有些放心,但仍是怒气难消,只在厅中来回踱步。
王伦却让朱富将浩然庄内所有庄客奴仆全都召集到一起,将柴进身陷沧州大牢之事告知众人,而且言明不日沧州府便会派人来庄上抄家,若是留在庄上,可能会受到牵累,为了不涉于无辜,可为众人发放盘缠路费,任其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