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沈清华心中是希望他这么做,才能给她一个搬出来的借口,将空间还给大哥和林淳淳,否则每每大哥外宿回家,两人见面便十分尴尬。
“你想他正在把好友的妹妹,能多理直气壮,再不甘愿也得忍气吞声,除非他想不开,用结婚让我大哥无话可说。”当下也只剩下这招可用。
陈玉梅嗤之以鼻地哼了一声,只有女人会有想结婚的念头,要男人以结束单身为手段,不如拿刀直接杀了他们还来得快。沈清华想使上这一招还有得等呢!
“你也别烦恼,你大哥不是要结婚了吗?新嫂子人门之后,你不怕没借口搬家。”又不是世界末日来临,总会有转机。
沈清华听出她语带暧昧,忍不住地嗲道:“拜托!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单纯的想要自力更生,不是为了其他目的。”
陈玉梅逮着了机会取笑她。“我有说什么和其他目的有关的话吗?是你自己心虚了吧!”她瞠大了双眸装无辜。
在言谈间落了话柄,沈清华便明白自己并非她的对手,若不想再让她取笑,得小心自己的用字遣辞了。
不想她心里难过,陈玉梅决定放她一马,这一番唇枪舌剑不过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怨气,没必要将两人的关系弄得和里头那两人一样。
“好了,晚上一起去唱歌降降火吧!不要管他们两个,这种决策性的纷争不是我们能解决的。”
看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沈清华直觉不可思议,这是身为股东该说的话吗?她怀疑的猜想。
她其实挺担心单天翔的状况,但他交代过不准任何人打扰,这个“任何人”也包括她在内。盯着紧闭门扉的眼神有着深深的忧心如焚,却又无能为力,在公司里她只是一个小职员,管不到他的头上。
“别管他们了,偶尔放他鸽子不会死人的,难道你想再和他吵一架?拜托,我这把老骨头是需要多一些时间恢复的。”陈玉梅忍不住叹了口气。
再一次望着单天翔办公室的门,沈清华明白她言之有理,在他怒火中烧的当下,她有可能动辄得咎,给他点时间冷静冷静,待他气消了再说。
“好吧!”她勉为其难地答应。
爱热闹的性子让陈玉梅开始呼朋引伴,不一会儿便召集到一大票亟欲泄愤的旷男怨女。
沈清华并不挺关心谁是今晚的同伴,在被人拉走之前,她仍是痴痴地看着门发呆。而一个晚上下来,她也是心不在焉的,连唱了什么歌都不复记忆。
可怜天下痴心人!看她这模样,谁也不忍责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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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电脑荧幕上的画面,单天翔第一次感受到恐惧。他是设计部门的龙头,人称游戏天才的他却屡屡受挫,已经近一年没有任何新的作品出现。
现在新秀频频出头,虽然他还是稳坐龙头之位,却也不免有所疑虑,这个位置他还能坐多久?每年在网路世界中,有多少的人才在这场战役中阵亡消失,要维持屹立不摇的地位便得比人强势。
而他却在今天被骆姿君批评为不食人间烟火,顿时所有的雄心壮志皆被这几个字消磨殆尽。
为何情场得意事业便失意,单天翔不禁心生怨怼,却也明白这并非沈清华的错。他的事业早在与她在一起之前便已开始走下坡,主因是他自己。
这口顿悟的良药太过苦涩,令人难以下咽,让他一整天将自己封闭起来不愿与人接触,就连沈清华也是,他自觉没有脸在此时面对她。
门外传来几不可闻的轻击,敲门的人好像担心自己会不受欢迎。
看着荧幕上的时间,单天翔才惊觉到时光的流逝,他已经呆坐了一个白天,连夜晚都已过了一半。
“对不起,我等一下就走。”他直觉以为门外的是大楼保全。
不久,门被开启,探人了一颗小脑袋,正是沈清华。
“你怎么还没回去?”在深夜时刻,她一个女子在街头游荡,是很容易引起歹徒觊觎的。
沈清华晃了晃手中的盒子“你还没吃晚餐,刚好我也没吃,不如一块儿解决。”她语气轻松的道。
“已经过了门禁时间,你不怕清修报警协寻失踪人口?”单天翔明白依沈清修的性子是做得出这种荒唐事。
“放心,我已经报备过了。”沈清华神色自若的说着,令人无从怀疑起。
她将带来的盒子在桌上打开,取出了食物。海陆铁板烧套餐包括牛肉、鳍鱼、鲜虾、青菜、豆苗、浓汤、白饭,林林总总的摆满了一桌。
他顿时感到肚子饿,这才发现自己已经错过了好几餐。
两人就这样席地而坐,对桌而食,感觉起来还真有小夫妻的意味,即使食不知味他也甘之如饴。
低迷的心情终于露出振奋的曙光,他的头脑开始反向思考。
“你觉得姿君说的有没有错?”他希望听取第三者的建言。
沈清华早知道单天翔的心思没有那么容易转移,她放下筷子专心思考。
“若以商业利益为考量,骆姿君的想法较为实际,但是她不懂设计;而你的提案非常有创意,但是你不懂市场。所以你们若是各执己见,只会有吵不完的架,最后可能造成龙神的分崩离析。”
平心而论,沈清华的心思较偏向骆姿君那一方,但是若明白说出口,只怕他会有遭到背叛的感觉;可是这种中立的言论任谁能朗朗上口,说了跟没说一样。
聪明如单天翔怎么会听不出她的想法,既然已经受过一次打击,再来一次也不会造成更大的伤害,他非听到实话不可。
“我以为以你的聪明才智,不该只是这种照本宣科的传声简。”他故意刺激她,让她说出真话。
果不其然,沈清华就像炸药似的,一点就着。
“在做市场调查时,我发现你过去完成的游戏十分受到玩家的推崇,玩家几乎拿你当英雄看待,所以你有一定的地位存在;但这不代表你一个人便可和所有的厂商竞争,别人有充足的智囊团,砸下庞大的资金,就不是我们这种小虾小蟹可以比拟的。”她条理分明地说。
她可以了解骆姿君的疑虑,万一经营不善,落难的不只是领导的两人,而是过百人的前途堪虞,实在不能让公司上下全在失业的恐惧中度日。
当初创业时所有的意气风发,如今看来像是过眼云烟,现实是一把利刃,一出招便直指要害,令他防范不及。
“我真的是不食人间烟火吗?”单天翔就是这一点看不开。堂堂一个大男人被说成这样,面子里子都挂不住。
或许沈清华的性子阴沉些,但是她接下来的一席话不仅令单天翔释怀,还差点没让他喷饭。
“不食人间烟火是太夸张了,你又不是滴仙,在中国历史上唯一曾被如此形容的,已经是白骨一堆。”
听到她的话,单天翔忍不住哈哈大笑,抛下筷子绕过桌子到了她的身边,迅速地扑在她身上。
沈清华一时防备不及.令两人倒在地上。
“你真有一套,让我更离不开你了。”他将脸埋在她的发间,心有所感地说。
同样是女人,他面对骆姿君时能为着自己的信念与她争辩,吵翻了天也不用担心会伤到她的自尊,因为她本身也是头狮子,还是头母狮子,绝对有能力反击。
沈清华在本质上和她相去不远,但是她多了一丝的善解人意,又有直言不讳的勇气,她觉得该说的绝不隐瞒,即使真话会得罪人。她不强求平白无故的对待,宁可用实力去争取,旷日废时也在所不惜。
“你说什么傻话!”她毫不客气地一掌打在他的脑门上。
相识以来头一遭,她觉得两人的角色对调过来,一向总是她腻在他身边撒娇,现在却换成他像孩子似的偎在她身上。
他沉重的身躯压在她的身上,有种扎实的安全感,不至于难以忍受;在这冷清的办公室中,像床暖和的被子般舒适,催人昏昏欲睡。
“喂,你让我起来。”本来沈清华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但是想到有擦枪走火的可能,她只好忍痛割舍这床人体被子。
但是等了老半天却等不到他的反应,她忙伸手摸索着他。紧闭的双眼并不代表什么,她这么安慰自己,又伸手在他的肩头上推着,希望能引起他的回应。
没错,他是有了反应——回以一声不容错认的鼾声。
沈清华当场傻眼。她不敢相信他居然在她身上睡着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五指齐张想学猫咪的利爪,在他的肩膀上大作文章;但是在指甲刚要刺入时,考虑到他今天并不好过,因此又收回了爪子。
这一次就饶了他,下不为例!如今她哪儿也去不了,不如学他闭目养神,先养足精神再让他送自己回家。拿他当挡箭牌,大哥或许会把所有的火力集中到他身上,也算是报答她当床垫的大恩大德了。
只是,她没料到这一眯却让自己沉沉人睡。
最后还眯出了问题,差一点就闹出人命,让她即使站上了最高大楼高呼自己的清白,也没有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