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娇娇女暗藏私生子?
看着豆大的文字出现在报纸影剧版上的头条,余柔珊的头不住地发疼。
今早无论是自新店大宅子出发,甚至到了公司,全都是满坑满谷的记者,坐在车子里的她都可以听到麦克风敲打在车体的声音;而它们在车上刮出的痕迹,已快令赵叔发火了,直想向他们讨回公道。
她知道这种小道消息大概还会沸腾个三天,很快的便会被其他的新闻所掩过。
就算记者笔下的孩子不存在也无妨,但是一个名门娇娇女与人珠胎暗结,生下私生子;如此耸动的八卦消息,将会引起多少人的注意,这才是他们报道的目的。这也是现今社会司空见惯的乱象。
余柔珊一点也不在意,惟一会令她困扰的,是远在法国的家人,尤其是她外公,她不知道他看到这则八卦新闻时会是如何的反应。
“就是这些了。”楚月涵将各大报所刊登的新闻从网路电子报下载后,全放在余柔珊的面前。
“这个不存在的孩子还真是令人匪夷所思,不仅年龄说法不一,连性别是男是女也没个定论。”
刚刚一边等着列印时,楚月涵早就利用时间迅速地浏览过一次。
她觉得记者们若哪一天失业了,不妨改行写小说,或许可以开创事业的第二春。个个文笔绝佳,所有情节编排得井然有序,文字更是流畅得没话说。
“法国那里不知道天亮了没?”余柔珊吞下楚月涵好心提供的头痛药,希望能减轻疼痛。
“相信我一次,你不必坐在这儿等着打国际电话,总经理会随时传来他忿忿不平的怒吼。”楚月涵明白地说道。
她太了解这一家子的行事作风。老董事长还有可能被隐瞒些时候,但是总经理可瞒不了,自他学会上网后,几乎是随时随地都在网上吸收新资讯,而这条新闻不可能成为漏网之鱼的。
不仅如此,她还自作主张地发了一封伊媚儿给行踪不明的余嘉琛;至于他什么时候会看到,她便不得而知了。
老实说,她一直以为余柔珊从不约会,是为了不给男人错误的想法;因为,以她的身价来说这是必然的防范。光是承继她母亲所遗留下来的股份,她大可以终日无所事事混吃等死,不必在公司忙得灰头土脸的,却没想到她的洁身自爱是因为更伤人的原因。
思及此,楚月涵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调向余柔珊的左手腕,那只镯子的故事她曾耳闻过,可是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余家人公开证实,种种说法更是令人好奇。
“你和丹尼尔的堂哥有着什么深仇大恨,让他非得这么的中伤你?”她好奇着那个未在余柔珊生活中出现过的男人。
仇恨?余柔珊也想知道。他是吃错了什么药?当初是他背离在先,怎么今日却好像变成是她的错?
他的绝情她认了,只能怪自己识人不清。可是她都已经付出了代价,他还想怎样?一辈子抱着遗憾,像她母亲一样抑郁而终吗?倘若真要她做到这地步,他未免也太看得起他自己了。
或许她生父的身份今生是无法得知了,但他这么一闹,舅舅、舅妈肯定会知晓她当年流掉的孩子是谁的了。
这个秘密舅舅、舅妈绝口不再提起,所以未曾被人知晓,所有知情者除了孩子的父亲还会有谁。
“他或许是不想我和丹尼尔走得太近,才会出此下策。”事已至此,余柔珊并不想去探究他的用意。今非昔比,她没有忽略昨晚和他相依偎的美女。
的确,要和那女人比身材,她的确是甘拜下风,就算她用尽所有的财富,也做不到如那个外国美女般前突后翘。
她祝福顾学维闷死在那女人的巨波中,当个牡丹花下死的风流鬼。余柔珊在心底酸涩地诅咒着。
难怪他当年不要她,像她这种小鱼干,怎么和那种大鱼大肉相比?偶尔拿来当下酒小菜过过瘾便是,天天吃,久了也会倒胃口的。
“你和丹尼尔走得太近?”楚月涵怀疑自己的听力是否有问题。“你躲丹尼尔都来不及了,怎会传得如此离谱呢?”
她不明白怎么会有这种空穴来风的谣言。完全只是丹尼尔的一头热,余柔珊对他向来都是不假辞色,难道美丽又有财富真是一种错误?
顾家的财富任凭丹尼尔如何挥霍也败不光,还需要玩这种利益联姻吗?若是想玩这种游戏,也不要把脑筋动到余柔珊头上,因为那无疑是自找苦吃。
“公关室要你给个说法,让他们知道该怎么去抵挡那群如豺狼虎豹的记者们。”楚月涵想起自己被委托的重责大任。
想想现在外头有多少人想要取代她的位置,向余柔珊来个三堂会审,好逼出真相来;她可是勉为其难地接受委托,因为知道余柔珊个性的人都明白,她是绝不会轻易吐实的。
“别告诉我裴艾没有好奇心。”余柔珊伸手轻揉着太阳穴。
楚月涵无奈地大翻白眼。
“她现在早就被她家里那三个生活白痴给搅得昏天暗地,哪有时间注意到这则消息,还得我去向她通风报信。”
实在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想三人迥然不同的身世背景,还真的感叹上天造化弄人。
余柔珊虽然是个父不详的私生女,但是自小到大她都有十分支持她的亲人存在,给予她完全的宠爱。
楚月涵家里则有对不事生产、光会捅娄子的父母,幸好她还有两个弟弟帮着在后头收拾残局,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可怜的裴艾出生在天才之家,几代下来在各个领域中都出过引领风骚的人物。天可怜见,她在艺术上没有任何的天赋,举凡绘画、舞蹈、音乐、文学是一窍不通;念法律嫌六法全书笨重,读医科却又见血即晕倒,好不容易修了个心理学,从不见她学以致用拿来对付家里人,只见她永远被父母兄长支使得团团转。
或许就是这种特殊的出身,令她们一见如故,友情历久弥坚。
余柔珊摇摇头道:“算了,也别告诉她了,省得她多花心思。”
她这么做只是不想再多一个人在-进这浑水中,需要解释的人能少一个,便能节省不少的口水。
楚月涵想了一下,点点头。
余柔珊叹了口气,缓缓的道:“就让公关室一致的说:有事请去问顾学维。毕竟这件事是他一手挑起,和我无关。”
无论如何,他是无法轻易脱身的;他既然有胆在众人面前说出这件事,后果当然要由他自己去承受。
楚月涵知道她是不可能再透露更多的消息了,转身离开办公室,照本宣科地向公关室告知。
此时,公关室经理正不断的后悔自己昨天没有出席酒会,否则也不用在担心儿子出麻疹之后还为这件事苦恼不已。想她年纪轻轻的便早生了三根白发。
唉!真是招谁惹谁了?
名门娇娇女暗藏私生子?
看着报纸上豆大的文字,顾学维烦乱地将它们全部扫入字纸篓中。他没想到一番失当的言论会掀起轩然大彼,闹得满城风雨。
电话永无休止地响着,来电者全都是媒体记者,不论是电子抑或是平面,大批记者包围住他下榻的饭店,闹得饭店高层人员不得不在其他房客的抗议下,冒着得罪贵客的危险要求他迁出,搞得他现在无容身之处。
他这里会这么的热闹,想必余柔珊那里也不能幸免。
今天他才知道,当年的小女孩居然会是豪门千金,想来自己是多么的无知,还以为她出来打工是为了生活需要,其实不过是她课余闲暇时的消遣罢了。他心里酸溜溜地想着。
“你到底着了什么魔说那种话?现在可好,本来我的处境已经够艰难,再让你这么一问,我别想讨好余家那些老家伙了。”丹尼尔怒气冲冲地在办公桌前踱步。
他只以为这是堂哥要他打消追求余柔珊的手段,并没有多作联想。他自小要什么有什么,连整个唐城集团也是他唾手可得之物,只是他不想累死自己罢了,才没有和堂哥争得头破血流。
但是余柔珊不同。
他也不明白不同在何处,他只知道她没有在他说出身份时眼睛为之一亮,然后像其他的女人那样紧粘着他不放,反而总是冷冰冰的,对他的追求无动于衷。
“这只是新闻热潮,过了就没事。”顾学维说着违心之论。
他知道此举已经勾起狗仔的注意力,若先前从未有人想要挖掘余柔珊的八卦,现在所有人便要开始行动了。
他不该这么沉不住气的,和她早已成过去式,今日她要嫁谁、她要上谁的床,都不干他的事。怎么会只是见到她和陈镇威的小动作,便迅速被挑起怒火?这不像是他的作为。
“你凭什么这样羞辱柔珊,她完美得像个天使一样。”丹尼尔气得已经顾不了自己是在和谁说话,恶声恶气地质问。
天使?顾学维只敢笑在心里。
他所知道的余柔珊,并不像大家所认定的犹如天使般安详,她也有脾气,惹她不高兴时,她也会暴跳如雷,但是他知道丹尼尔并不会乐意听到这些话。
想到她昨晚的表现,真该颁给她一座金像奖才是,从她的表情完全看不出她的情绪被他撩拨了起来,虽然处于劣势,但她并没有失了准则,表现得十分得体。
她的这种态度才是令他生气的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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