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来,样子好恐怖“都是你!都怪你跟我抢你妈。你去见鬼吧,你这个瘟神!”
“你才是瘟神。”我反击“你一出现就把我妈变成这样。你是头猪,快滚离我家。我们家不欢迎你!”
那晚,我使出全身力气将他推出家门。回头再望妈妈时,发现她的笑容好温柔。她走过轻抚我的头发“丫丫,对不起。”
这么多年来,妈妈从来没有对我这么温柔过。我受宠若惊“妈,别说什么对不起了,我们母女俩不要再说这些过分的话!”
妈妈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地梳理我的头发“丫丫,你十六岁了吧?”
“是。过几天就生日了。”
“妈妈不陪你过了——”她的声音停住“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啊?”我并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劫的地方“妈妈要去旅游吗?”
她缓缓摇头,目光充满母性柔情“我早就应该走了。好啦,现在去睡觉好吗?你明天还要考试呢。”
我走出房门的时候,妈妈突然又叫住了我:“丫丫——”
“什么事?”我回头。
“在年轻的时候,如果你爱上了-个人.请你、请你一定要温柔地对待他。不管你们相爱的时间有多长或多短,若你们能始终是温柔地相待,那么,所有的时刻都将是一种无瑕的美丽。”
我诧异妈妈竟然在这时候吟诵席慕蓉无怨的青春。
然后她对我温柔地笑笑“没事了。去睡吧。”
这次我回到了房里,妈妈也没有再叫我。
而且是永远都不会再叫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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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是在那天夜里服安眠药去世的。”倚靠在布鲁折南温暖宽阔而结实的胸膛,丫丫朱唇轻启。
布鲁斯南轻抚她的长发,将她拥得更紧了“往事重陧,伤口还很疼吧?”
云丫丫摇头,眼眸中雾气氤氲而生“我已经麻木了,毕竟过去七年了。”
“后来你怎么过的呢?”布鲁斯南好心疼她的遭遇。他能为她做些什么呢?
“我住进了浩瀚叔叔的家。因为浩瀚叔叔这辈子都在等我妈,他一直都没有结婚。”云丫丫抿了抿唇,望进布鲁斯南的深情蓝眸“你也觉得他很伟大吧?”
布鲁斯南点头“这种男人,怕是不多见吧。”
“对啊。”可惜情字难了“他在我妈去世的的第二年也因癌症与世长辞。从那以后,我就一个人生活啦。”
为了化开在空气中残留着不幸往事的味道,布鲁斯南故做轻松地弹了下她的鼻头“你这家伙,你妈妈的遗训是叫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请你、请你一定要温柔地对待他’,可你是怎么对待我的?”
云丫丫俏皮地眨眨眼睛“我是不想像妈妈那样。她就是太懦弱了,她就是对云胜超太温柔了,所以她的一生才会这样。”
“所以你便有与她相反的作为,对我不是左勾拳就是右勾拳?”布鲁斯南佯装委屈地叫“如此说来,我真的很可怜耶。”
云丫丫笑着揉揉他的帅脸“你还委屈什么呀?本小姐我都主动上你的床了。”
“是啊。”布鲁斯南差点被她吓得不知所措“你太恐怖了,应该由我主动才对的嘛,”
丫丫坏坏地笑了,一手指向他俊挺的鼻子“指望你?算了吧!你在想什么我还不知道吗?你的顾虑太多了。”
布鲁斯南收起笑容,闩光深情“丫丫,如果有机会让你变成木之翼人,你会跟我走吗?”
“这是什么意思?”云丫丫的神情瞬间大放异彩“你可以带我去木之翼玩吗?”
布鲁斯南轻轻摇头“我只是有这个假设而已。”
“哼。”云丫丫给了他一个白眼“害我以为可以去木之翼,白高兴一场。”
“我是说假如啊。说不定白眉会有办法。”
丫丫挑高了眉毛,装出吃醋的样子“白眉?叫得很亲热哟!”
布鲁斯南拍拍她的头“你想什么呢。我的心里只有你而已。”
呵呵,好感动呀。
“你说的都只是假设而已,”丫丫尽量不让自己的不舍流露出来,反而很开心很快乐的样子“而且我真的不在乎我们最后是不是可以走在一起。真的不在乎。”
布鲁斯南凝望着她,心中汹涌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楚。他,真的很想好好爱她啊“好啦。”丫丫身子滑出布鲁斯南的胸膛,把脑袋放到枕头上“我要睡了,明天一早还要赶飞机呢。关灯吧。”
布鲁斯南伸手熄灯,房间顿时变得黑暗。
听到丫丫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布鲁斯南却轻呵了口气。他不会那么轻易就离开她的。他要和她在一起,想尽办法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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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丫丫的手机铃声划破夜的宁静。
尚未入眠的布鲁斯南伸手摸到手机,塞给还在呼呼沉睡的丫丫。
“喂——”声音好疲惫,她困极了。
“丫丫!”是央小吉着急的声音。
“啊?干吗?”丫丫一点都没清醒过来“有什么话快说啊,我还要睡呢。”
“你还睡什么呀。”央小吉的声音急切“这里出事了!”
“怎么啦?”丫丫稍微清醒过来。
“关于你和布鲁斯南呃,报纸都登出来了。各大报业都刊了。”
“啊?”云丫丫顿时从床上坐起来,强烈的反映让布鲁斯南吓了一跳。他伸手拧开壁灯,看到丫丫脸上的神情迅速从困顿变成震惊。
“是真的。不知道谁撰的稿子,居然说布鲁斯南是e-t虽然很可笑,但是报纸上面却写得证据确凿,似乎还声明等布鲁斯南的dna一出来,就可以证明他是外星人”
如同定时炸弹爆炸在她身边引爆,丫丫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是谁这么无聊,写出这样的新闻?你叫他去死。”
“我也不知道是谁干的呀。”她压低了声音“不过前几天我看到冷总请私家侦探而且昨天又在他办公桌上看到了布鲁斯南的档案你说这会不会和他有关?”
“不会吧!”她始终不信冷御扬是那样的人。
“我猜想也是不会,可除了他我不知道会有谁这么做。这么做的目的其实很明显啊,就是想让你离开那个所谓外星人你说这样的结果,是不是对冷总最有力?”
“”云丫丫好迷惘。以她对冷御扬的认知,就算他很喜欢她,也不可能做出这么卑鄙的事、
“明天假期就到了,你会回来吗?”央小吉担心地问。
“会。”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只是她只想一个人回去。
“那,明天见。对不起,这么晚还吵醒你。”
丫丫故作轻松“现在才说这句话,会不会显得太晚?嘿嘿,晚安,明天见哦。”
回过头,她接触到布鲁斯南探测的目光。
“要发生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云丫丫潇洒一笑,
“你的同伴不是已经来接你了吗,现在就走吧。那边的事情,我来应付。”
“不。”他不会留她一人面对那样的压力“我不会现在就走。”
“我不许你去!”云丫丫坚决地、不容抗拒地叫道“你若回去,等待你的是什么,我们都想象不到。所以我不准你冒险!”
“不回去的话,我一样回不去木之翼。”
“什么意思?”她挑高秀眉。他不是说,到了百慕达就可以回去了吗?
半晌,布鲁斯南才开口:“木之翼派来接我的人一个月之前就已经到达那里。”
困惑,迷惘,为他最终可以回到木之翼的喜悦,还有即将分离的痛苦一苦恼儿全涌上了她的心头“你说的是真的?那太好了。”
布鲁斯南声音哑然。他将她拉入怀中“对不起。”
“说什么对不起,这对我来讲是最大的欣慰。”努力摆脱心中的凄迷,云丫丫努力装成很快乐“回到木之翼,一定要快乐地生活。毕竟那才是真正属于你的地方你陪我出来旅游一个月,也耽误了你回木之翼的时间,我真的很感谢你了!我很高兴有这段美好的回忆。”
“”他也是啊!
云丫丫美眸微瞪,伸手打他“你啊,同胞来了也不给我引见一下!就是让我看看你们的飞船也好啊!”布鲁斯南苦笑“真的那么想见的话,在走那天我让她来见你。”
因为说英语,he跟she云丫丫听得很清楚“她啁?是个女孩子?”
“嗯。”布鲁斯南抿唇。
“她漂亮吗?”
布鲁斯南勉强笑了笑“没我这么漂亮啦。”
丫丫干呕“拜托,我的自恋专利什么时候被你盗版了。”
布鲁斯南笑了。
云丫丫陷入了沉思。以后,可能就天各-方了。以后,可能再也见不着面了。
“丫丫?”
“丫丫?”
“啊,”为了不让布鲁斯南担心,云丫丫收好自己的心情,对他咧嘴一笑,”怎么办?现在睡不着了。我们出去走走可好?”
“好。”此时手表上的时针正指向凌晨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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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漫步在罗马的大街。意大利的地中海气候全年平均气温才二十度,入夜时分,总会觉得潮湿阴冷。
云丫丫缩缩脖子,往布鲁斯南身边靠近了些。
“布鲁斯南,你还欠我两个愿望吧?”
“不是三个吗?”回想她想要的“三个愿望”其实他什么也没给她“对不起,你所要的东西,我都没能帮你实现。”
云丫丫歪了歪小脑袋“那么欠下的,几时还呢?”她沉默了下“老实说,你已经给我很多。至少,给我很多幸福。”
“这么容易满足?”这样就觉得很幸福了?他可以给她的,还有很多很多,只是,他的时间不够了。
“知足常乐。”云丫丫轻呵口气“在我生命中,你的存在是与众不同,出乎意料的。可能以后也不会再遇到像你这样的好人了吧我凶你你都不生气,还是笑眯眯的。虽然你说这与你的皮肤组织有关,但我想如果不是你宽容的性格,那样包容我的话,我又怎么能对你颐指气使?”
布鲁斯南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干笑了声“原来在你心里我的地位这样重要。”
“是啊。”丫丫认真地点头。
慢慢往前,环顾四周,他们才发现已不知不觉走到被称为罗马喷泉之最的“许愿泉”
“我们去过威尼斯和西班牙广场,却忘了来许愿泉。”丫丫凝望喷泉台,叹道:“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力量吸引我们来此呢。”
布鲁斯南顺着丫丫的视线,看到晚上的许愿泉在水中射灯照耀下,有种瑰丽缥缈的感觉。
泉水汩汩地往上冒起,在宁静的隆冬之夜。哗哗水流显得格外悦耳。
云丫丫立即翻起了口袋。
布鲁斯南疑惑地凝望她“怎么了呀?”
“到了许愿泉,当然要许愿啦。”摸了半天,在口袋里都没有发现硬币“老布,你带硬币出来吗?”
布鲁斯南还来不及回应,丫丫已经像个抢匪一样搜寻他的西装口袋了。
“找到了!”丫丫兴奋地摸到两枚十元钱的欧元硬币。
布鲁斯南哭笑不得,她呀,永远这么粗鲁。
“走吧,去许愿哦。”将一枚硬币放至布鲁斯南手中,她快步把他拉到许愿泉池旁边“要背对许愿泉投掷硬币许的愿才有效。”
“为什么这样?”虽然有疑问,但布鲁斯南还是像丫丫一样转过了身子,背对许愿泉。
“不知道阿,大家都是这么做的.所以也一起跟着吧。”云丫丫歪过头来看看他,然后说:“快许愿吧!”
“好。”
两人的硬币在同一时刻顺利落人许愿泉,发出轻微细响。
在那一刻,只有上帝听到他们的祈祷——
彼此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