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要的东西。”在饭店套房里,唐怀逸将第二季主题画的书面资料交给柴珊珊。“我已经向荷兰那边的美术馆订画了。”
“费用呢?”柴珊珊担心预算超支,所以想再确认一下。
费用?他早用自己的信用卡付掉了!
“订购复制画根本用不了多少钱,其实,重点是在于用仿如真迹的画作,把设定的主题完全呈现出来,让饭店住客领受到不同艺术时期的画风流派,来这里等于是来了一趟艺术历史之旅,不必跑遍世界各地的美术馆。”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其实你可以把资料寄放在柜台,他们会转交给我的。”柴珊珊转身就想走。
“珊珊,”他拉住她“午餐一会儿就送来了。”
“不行,我还有事。”
一切又回到原点了!
更糟的是,她还拼命躲他,而他只能这么说:“人总要吃午餐的!”
又来这一套?她冷冷的回绝“我可以在办公室吃个三明治。”
他不由分说的将她纳入怀里问:“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还是工作又碰到瓶颈了?”
哪是!她是因心里乱七八糟的,可这要她怎么说,说她笨笨傻傻的爱上他了,这种事当然不能说!
“我的工作没事,你别管太多!”她只想熬过最后这几月,等契约一结束,再来细想两人之间该怎么办;也许到时候,他飞机一搭,说走就走那她的初恋就会在灰烬里消失
什么?!不要他管她的工作?难道她知道了什么吗?好,一会儿他一定要让她说出来。
于是,他手指拨弄着她的发梢,下颚贴着她的鬓角,把热气吹入她的颈窝“我没想管你,可你不能不管我吧?”
吸闻着他衬衫上舒爽的味道,听闻着他醇浓的嗓音,窝在他怀里的美好感觉她差点又把持不住了,于是那个心慌意乱的小人儿瘪着嘴,使力一推“你别再抱我,我得走了。”
说翻脸就翻脸?她到底在闹什么啊?
唐怀逸打住踉跄的脚步,硬是揪住她的手腕“珊珊!”
“你别强迫我!我没时间跟你上床啦!”她闪躲着、挣扎着。
天!她居然以为他会想对她霸王硬上弓?他从没对女人粗暴过,更何况她是他热恋上,摆在心坎里、放在手心上呵疼的人哪!
他挫败嚷着“你到底有没有想过试着了解我?”
在一阵推挤拉扯中“嘶——”的一声,她上衣的前襟已裂了个大口子。
“这下你满意了?我下午怎么上班?”她气骂着。
“上班!上班?你只在乎这个?哈哈!一件衣服而已,有什么难?”再大的难题他不都替她解决了。
他拧蹙着浓眉,神色黯淡的抓过电话,打到楼下的服饰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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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爱我?”认真回想着两次争吵时他所说过的一些话,会有这种可能性吗?柴珊珊舀起一瓢锅烧面,又放了下去。
“珊珊,今天客人多,我安排老先生和你挤一张桌罗!”
沉浸在烦恼堆里的人没反对水车屋刘经理的安排,对老人视若无睹,只是呆呆的拿着筷子,喃喃自语“还是,他不爱我?”
两尺外的老人家也一语不发,很专心的享受他的蛋包饭配味增汤。
“瞧!我根本没心思工作,再这样下去,我根本别想混了”柴珊珊对陌生人发牢骚的毛病又犯了,叨絮了一大堆。
老人家喝完最后一口汤,深深瞧了柴珊珊一眼。
“爱情是女人的杀手!这句话我真的体会到了。”她放弃光顾面条,掏出一包刚刚买的“魔力蜜糖”来把玩。
“上一包魔力蜜糖说我情路多舛,我真的就开始惨兮兮了。我若拆了这包,不会是世界末日吧?”她愁容满面的将魔力蜜糖往桌上一丢,不敢要了。
没办法,她对魔力蜜糖的预测威力已经深信不疑了!
“你失恋过吗?”柴珊珊双手托着腮,呆滞的眼神飘向远处。
“没有!我要的女人从来没有不上手的,我不要的女人也不会死赖着我!”老人家突然开口了。
“呃——这个你好高竿喔!”她根本没料到会有人答腔,这下子她免不了得研究起对面的老人了!
嗯!白发白眉,轮廓很深带着洋人味的脸庞,气色很好皮肤上不多见皱纹,眼睛炯炯有神。他的饭量很不错,体魄不显老态,算是活力充足的老人,再活个几十年都没问题。
“小丫头,世上没有一辈子不变的爱情神话!”老人眼底闪过一抹狡诈光泽。
“是这样子吗?”发觉自己糊里糊涂恋爱了,眼看快要失去,却是连半辈子都还不到呢!柴珊珊打胃里翻出一堆酸楚苦水上咽喉。
“听我老人家的话准没错,男女间只有激情,你别被爱情的影子给骗了!”他说的绝对是经验之谈。
“我被骗了?难道他从头到尾都在骗我?”她苦恼的猛摇头“可许多时候,他真的对我很好,体贴温柔、细腻多情,我几乎要说服自己,天底下最好的男人被我碰上了哪!”
老人家回味着自己的年少风流“哼!男人想骗女人上床的时候,什么甜言蜜语说不出!”
老人的话仿佛一桶来自北极的寒冰,对着她迎面浇淋下来。回想起两人属不清的激情时刻是啊!那些全都与爱情无关。
人正伤心,还偏碰上这么一个光会冷言讽谑的怪怪老人,真是有够倒楣!
“我问你意见了吗?”冷笑着的丽容是发火的前兆。
她没有吗?老人家倒是愣了半刻。
柴珊珊拧着黛眉叱道:“你居然趁我消沉时打我闷棍?你还真是有够讨人厌的,我不和你同桌吃饭了!”她乾脆跑出餐厅走人。
嗯原来是个脾气很惊人,也很有个性的小姑娘喔!
老人家站起身叫着“喂!柴小姐,你不吃东西肚子会饿你还忘了你的糖果!”
刘经理赶过来了,亲切询问最近常出现在餐厅的客人“mr。heisman,还需要什么服务吗?”
“不用了。珊珊的餐费我帮她一起付好了。”
“哦?”刘经理愣了愣,珊珊这么快就和老人家熟起来了啊?还把名字告诉人家!她呵呵笑着说:“不用了,珊珊的份我改天再和她算。要不然等她男朋友来和赵大厨喝酒时,我会向他多讹诈几分利息钱!”
“男朋友?”老人啐了一声,不满意的撇撇嘴角。心底想着那个完全不可取的后生小辈,原来他一直在放烟幕弹啊!
他的情报网路明明告诉他,他们已经老早结婚了。可恶!居然也不通知他一声,害他气得白眉毛足足翘了一个礼拜。
还得劳驾他一把老骨头跑到台湾,这会儿他不兴风作浪,吹皱一池春水,整整那个从小没听进他半句话的浑小子,赏他吃顿大排头怎成!
哼!难道他这个老子从来都是当假的吗?
不过,他会拿-好分寸,不会弄到棒打鸳鸯两分散啦!
因为,据他连日来的明察暗访,柴珊珊是株经营饭店奇葩,眼光与魄力比他任何一个儿子都还出色,他才不会放弃这样的儿媳妇呢!
嘿嘿!接班人有望了喔!
玩性大起,老人家付了帐,拿起柴珊珊留下的那一包糖,眯起锐利的双眼研究起来“嗯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他拆开糖果包,倒出两颗,看了看,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又再倒出两颗来哇!他嘴角的笑痕放得很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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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好疼,若芙,你帮我冲一杯咖啡送进来。”柴珊珊一手按着额角,一手按电话内键说道。
崔若芙送咖啡进来了。“珊珊,你脸色很不好喔!”然后她的视焦从珊珊的脸庞往下移,霍然间,她指着珊珊正穿着的衣服,失声叫着“啊——”
“干嘛?若芙,你的脸色才更不好呢!把我的救命咖啡都洒了!”
“珊珊,你的衣服和早上穿的不一样!”
崔若芙再仔细比对几眼,没错,就是这件。她刚刚趁着午休时间,逛到二楼精品街的一间服饰店,亲眼看到这件粉色系的春装,由一位住在商务套房的男客人以电话订走了。
这会儿怎么穿在珊珊身上?
她也记得服饰店的王小姐暧昧的对她挤眼睛,说着八卦消息“那个男客在饭店住很久了,我送过好几次东西到他房里,很出色的一个男人喔!就不知谁是他的幸运小女人呢!”
崔若芙心中已经有谱,那个小女人就在她眼前。
“我衣服弄破了,赶紧去买的。”柴珊珊满脸臊红,眼神闪烁辩白着。
她买的?骗鬼!刚刚王小姐送去的那件是size6,所以崔若芙再次求证“珊珊,你穿六号的衣服没错吧?”
“对啦对啦!你别光关心我的衣服,赶快再给我冲一杯咖啡进来啦!不然,就帮我叫救护车吧!”柴珊珊惨白的脸颊贴在桌面上,整个人更是有气无力的。
崔若芙一语不发,只是深深瞪着柴珊珊。
半年多前,柴珊珊毫无预警的成为空降部队,入主掌管饭店;前一阵子,她又乎空消失大半个月,说是休假去也;天底下好康的事怎会全让珊珊碰上了?
她熬了这么多年,却仍只是个小秘书,教她心里哪能平衡呢!
这一切超乎常轨的事件绝对有蹊跷,百分百引人疑窦,准和那个住在饭店的神秘男客有关。好,她非把内幕挖掘出来不可。
“我先出去了!”崔若芙迈开小跑步溜了。
“咖啡”柴珊珊低唤着,不过电话铃声先来报到,她拿起话筒。
电话那一头财务部胡经理语气凝重报告着“答应给我们融资贷款的两家外商银行,要求饭店于三天内提出三千万的等值担保品,否则,他们要重新考虑融资案,如此一来,只怕饭店会爆发财务危机!”
柴珊珊顾不得头疼,跳起来破口大骂“银行怎可以这样?这是不合常理的程序!”
“常理程序上倒是没问题,只是在道义上说不过去!特助,你要赶快想出应变之道。”胡经理焦虑万分解释着。
“我知道了。”柴珊珊挂上电话,手心揉着快要爆裂的太阳穴,倒回椅子上低喃着“啊!我要咖啡”
经过她的规画和大力整顿,饭店已逐渐走上轨道——装潢工程完成了,主题画廊也开锣了。如此有特色的饭店一周前才被亚洲饭店协会邀请函送资料,参加年度风云饭店评比。
本岛的旅游住宿团更让行销部门接到手软,钞票正滚滚而来,她做到了拯救饭店的理想抱负!
怎料,银行竟突然放出这记回马冷枪?三千万的担保品,教她一时上哪儿找?
“该死的!我的头痛死了,若芙难道跑到七重天上去泡咖啡吗?”她撑起身子想到门口去吼人了。
“铃铃!”她的手机响了。“我是柴珊珊。”
回覆她的却是一片沉默!
只有沙沙沙的线路杂音是国际电话吗?
“你说话啊!”她的口气很冲,这时如果有人敢跟她恶作剧,就等着下油锅吧!
“hello。isthistheemergencycontactpersonofmr。charlesheisman?”(请问,你是唐怀逸先生的紧急联络人吗?)
找唐怀逸的?他居然把她列为紧急联络人?柴珊珊也开始ㄌ-ㄠ英文了“knowcharles。mayiaskwhothisisplease?doyouspeakchinese?”(我认识他,你又是谁呢?你会说中文吗?)
“iamcharles'slawyer。i'llhavemyassistanttotalktoyou。shespeakschinese。”(我是唐先生的律师,我找我的助手过来,她会说中文。)
电话换手了。
“可以请唐先生尽快和我们联络吗?在过去两天,我们一直很急着找他,可他的手机总是关机。”
“到底是什么急事?”柴珊珊淡问着,很不想管他家的闲事。
“律师这边在等他的进一步指示,以便处理那一大笔金额。”
“有多少钱呢?”被三千万困坐愁城的柴珊珊眼睛一亮,忍不住问。
对啊!唐怀逸很有钱,或许可以跟他打个好商量,先调些头寸来应急。至于她跟他的私人恩怨可以先摆一旁,他总不至于对饭店见死不救吧?
“呃!事关机密,我不方便说。”
柴珊珊不死心换个方式探口风“唐怀逸很忙,而且挺不乐意有人烦他,如果我单单说律师要他回电,我可不保证他会马上与你联络。”
“我懂了。请告诉他,事关他在三十岁前必须结婚,并继承那笔信托基金的事。”
天地骤然变色!
迎头一记闷棍敲得又响又重,柴珊珊的头就要裂成两半,她以冷绝的音调回着“当然,我会尽快找到他,再见!”
哼!律师找他?她才更迫不及待要找他啦!
熊熊烈火从她腹内开始延烧!
“我想试一试一年之中只忠于一个女人的感觉我没想伤害你的”当日,他曾信誓旦旦说过!
这个黑心、阴险的小人,原来是为了继承遗产才找上她,还故作清高,耍得她团团转!
没有伤害她的意思?那么这一层层真相揭露后,她心里的凄楚一重重的加深,又是谁造成的?
“姓唐的!你干嘛对我演前半场好戏,赢走我对你的信任感,骗走我的一颗心?谁说你给我管理饭店一年,就可以这般欺负我的感情?我真的亏大了!”
她冲出办公室时使着女暴君的性子,狠狠叨骂着“我和你这个恶魔党势不两立!该死的若芙,还不给我咖啡?我的头炸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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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珊珊脚下的风火轮飙到唐怀逸住的商务套房,以磁卡刷开门锁。她扯开喉咙开炮“唐怀逸,你这人渣!”
咦?他不在客厅?
卧房里边传出一些奇怪的声响,于是,她又往内冲倏地打开房门——
这什么跟什么呀?!
像麻花扭抱拉扯揪在一起的男女“咕咚”一声,从大床上滚落掉到地毯上。
唐怀逸和崔若芙?!
今天下雨吗?为什么光劈惊雷让她措手不及,人生彻底变成黑色呢?
“今天如果不和你算总帐,我就不叫柴珊珊。”血液往头顶上冲,她气怒得破口大骂。
唐怀逸急忙一把推开压在他身上的女人“珊珊,你别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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