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太夸张了,一切就像戏剧般发展,结局意外的出乎人预料。
日子过去几天了,紫樱的心里,仍有点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不!或许不可以说是不能,而是根本不愿,也不想接受这个事实。否则岂不太荒谬了?天下还有哪位“准新娘”的遭遇比得过她的?悲惨得都想替自己掬把同情之泪了。
还好,她一直是乐观且经得起打击的。
尽管已有这次失败的教训,对于未来她仍是充满着希望,甚至比以前更积极参加各类联谊活动,找寻生命中真正的春天。
毕竟,谁会想孤独的过一辈子呢?相信在这样的努力下,她很快就会又有机会,摆脱这单身贵族的行列了。
加油!加油!加油!她每天一定不忘这样为自己鼓舞打气着。
好不容易,从婚变中振作起来的紫樱,又找了一份保险业务员的工作,来填补心灵的空虚。
虽然,以前的公司主管在得知情况后,仍很欢迎她回去上班;但是叫她怎么再有勇气去面对旁人关怀的眼神,甚或背后可能招致的蜚短流长呢?她只好选择个无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出发,放弃最钟爱的秘书工作了。
一想到这,她这是忍不住有时会叹口气,为不幸的命运惋惜不已。
当然,在这时候,她也不忘在心底狠狠地诅咒唐士尧,希望上天能早日给他应有的惩罚——下地狱去。
否则她现在,还需要这样辛苦的卖力,在大太阳底下走的两只腿都酸了的,沿街找寻客户吗?早就可以嫁入杜家,做个享福的大少奶奶了。
真枉费这半年来,在杜玮身上白白付出的一番用心了,越想越不值得,她用力的甩着头,仿佛这样就可以甩掉那些不愉快的记忆,重拾起好心情。
但不是她眼花吧?在触及前方那正由骑楼下走出的男人时,紫樱的眼蓦然地大睁了,呼吸停顿半秒。
他——不正是那个该天杀的唐士尧吗?这会,正坐进驾驶座,预备发动车离开。
不行!她双手下意识握成了拳头,眼里迸发出一种狩猎般的兴奋色彩。
这机会可是她好不容易才逮到,怎么能这样轻易的错过呢?说什么也得给他点教训才行。
拔起腿,她毫不迟疑的就往前方跑去,这次绝不能再这么便宜的放过他了,她要替自己讨回公道。
“小姐,”突然冲来个女人,不要命地挡在车前,他除了要庆幸自己的反应佳、技术好之外,别无他话。“你知不知道这样子做很危险?我差点就要撞到你。”及时煞车后,他心平气和的把脸探出窗口说,一点愠怒的意思也没有。
“比起我心中造成的伤害,死——或许还是一种解脱吧?”
“你的人生有绝望到这种地步吗?”对她的悲观态度,他不赞成的摇了摇头。“再说,你就算想自杀,也没必要拖我下水嘛!到底我们素昧平生的,嫁祸这招有点太狠了。”
“素昧平生?哈!”她嘲笑的冷哼声。“现在才来否认不认识我,已经太迟了。”
“但我说的是实话,你若不信,我也没办法。”他无奈的耸下肩膀。
“别装得一副委屈样,你这个人,除非化成了灰,否则我绝不会不认得你的。”
是吗?听她说得这么肯定,他倒有些怀疑自己是真的认识她了,只不过有些许的遗忘。他走下车,来到她面前,以便做更进一步的确认
一头乌黑的长发轻柔地被放在肩头,随风飘逸。眉如弯虹,眼如星辰般灿烂,闪耀着点点光采。鼻子高翘,双唇更是红嫩得如玫瑰盛开,娇艳欲滴。充满着青春活力的色彩。
不!他在心底叹息地摇头。他也可以肯定,自己是绝不认得她的。至少在今天之前,连一面也不曾跟她见过,就不知道她肯不肯信了?
“小姐,”他用种诚恳的面色,诚挚的语气,希望能说服她。“不管你怎么说,我还是那句老话,我们俩互不相识。”
“我早料到你会这么说了,”她丝毫不意外。“不过你也未免太没进步了吧?还在玩失忆症这种老把戏?”
“失忆症?”他愕然的蹙眉,啼笑皆非。“不,我可以保证,我的记忆好得很,连一个月前发生的事也能记得清清楚楚。”
“那你还跟我装什么蒜?”她气鼓鼓的瞪视着他。自从被杜家退婚以后,她可是每一天都活在懊恼与怨恨当中,没什么快乐。
“我不懂,无论怎么解释,你就是一口咬定我!我们之间真有这么大的仇恨吗?你不是这里有毛病吧?”他依旧好脾气的对她耐心劝说着,狐疑地指了指脑袋。
紫樱一窒,胸肺中涨满了郁气,黑瞳瞪得大大的。这该死的唐士尧,除了想将自己的罪行推得一干二净外,居然还打算污指她是个神经不正常的女人,好让这一切变得合理化。他——真是太过份了,太不可原谅。
“唐士尧,你果然和我心里设定的形象一模一样,是个敢做不敢当的小人。”她咬牙切齿的低声骂着,双眼几乎喷出火来。
“唐士尧?”他一听,似乎有点恍然大悟了,唇畔噫出一丝笑意。“不,小姐,你认错人了,我不叫唐士尧。”
她又一窒,真佩服他在临危时,连自己姓名也能否认的本领。
“少装了,你这张脸我就算到死也不会忘记。想借机来打发我,你是用错方法了。”
“是真的,你所说的唐土尧,其实是家兄,我叫唐士禹——他的双胞胎弟弟,你把我们兄弟俩搞错了。”
“唐士尧,到现在你还想骗我?”她真是火大了,被他一再的戏耍。“我才不相信世上会有这么巧合的荒唐事发生。你一定是知道我和紫莲是孪生姐妹,所以就想假借这理由脱身的,是不是?”
“看来——我若不提出证明,是百口莫辩了。”为取信于她,唐士禹主动拿出皮夹内的身分证,亮在她眼前。“这下你总算能相信了吧!”
看清楚那张姓名栏上的三个大字——唐士禹,她这才明白自己犯下多大的错误,闹了个大笑话。但尽管如此,仍有些无法置信的瞪大眼,仔细打量起他来——
一双明亮的眼瞳幽黑而有神,散发出稳定、柔和的光芒。鼻梁很直,嘴唇看来是红润而健康的。整个人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极其的良好,一派斯文的温文尔雅样。
哎!她一定是让仇恨蒙蔽心智,刚第一眼时才会没发现两兄弟间的差异:一位敦厚老实,一位狡猾多诈,像只狐狸。
“对不起”她涨红了脸,为自己的冒失道歉。
“没关系!”他宽大的不予计较,用微笑缓和她的歉疚。“我们是双胞胎,长得像也是理所当然的事,难怪你会认错了人。”
“听你的话意似乎并不怪我?”
“看你的外表,我想你也不该是会无缘无故乱找碴的女孩吧?肯定是我那大哥曾做出什么得罪你的事,对吗?”他一猜就中的,分毫不差。
“关于这问题,你何不去问他呢?”不提还好,一提到唐士尧他那可恶的行径,她就满肚子火。
“我会的,”他保证。“不过如果你想找他的话”
“我不想找他,”她很快的拒绝,接口也快。“我根本就巴望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到他。”
他闻言爽朗的笑了起来。
“这倒新奇了,我从不知道大哥会令一个女人厌恶到这种程度,他一向很受女孩子欢迎的。”
“却不包括我。”她高傲的拾起下巴,语气中充满着嫌恶。
他正视了她好一会。
“既然如此,你还有没有兴趣跟这人的弟弟做朋友吗?在他很诚心的提议下。”
“没问题!”她爽决的答应,伸出右手。“我孟紫樱最喜欢的就是交朋友了,何况你是无辜的,我不会把他的帐归罪到你头上,放心吧!”
就这样,她意外的认识了一位仇人之弟,获得一份想都没想过——崭新的奇特友谊。
多好玩?弟弟是朋友,做哥哥的却是她首号大仇敌——厌恶到了极点。
连续几天,紫樱每思及到此,都会忍不住掩唇窃笑,为这有意思的组合。
有意思,不是吗?而且最奇特的,还是他们兄弟,也如她们姐妹一般都是对双胞胎。她再也想不到竟会有这种巧合事了,而且还是发生在自己身上。
从前,当她和紫莲还小时,总会为旁人分不清她们彼此,而感到有趣。但那天,当她也碰上相同情形,却不再觉得那么好玩了。
幸亏唐士禹的脾气并不似他哥哥般的可憎,否则真要反骂回来,她也只有自认倒楣的分,还不了口。自然这般难得的友谊,也就会因此而错失了;说起来,她还真是幸运的女人呢!
幸运?
下了班,紫樱边骑机车在回家的路上,边想。
嗯,说起幸运,如果唐士尧注定是她命里的“煞星”那么唐士禹就肯定是她工作上的“福星”了,间接帮助了她。
因为,遇着他之后,不但顺利在街上找到一对欲投保的年轻夫妻,回到办公室,也有一间刚开张的旅行社负责人,采洽谈团保的事宜,让她成功的做了两笔生意,业绩奇佳,丰厚了她的薪水。
这都要感谢他才行,或许这也正是冥冥中,兄债弟还,给她的一种补偿吧?她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无聊地,她在红灯停车时随意的四处张望着,却那么巧的,又看见唐士禹出现在前方了,身边还伴着一位打扮入时的时髦女子。她笑一笑,前一秒还在想他们真是男才女貌,相配得不得了,后一秒脑中的警铃却突兀地大响,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没错!”她细眯起眼,下意识的握紧了把手。
站在那儿的,绝对是她的毕生仇敌——唐士尧。她光凭直觉就可以确定这回绝不会再闹笑话,有了前次的教训。何况,还有她良好的视力可作后盾。
因此一等绿灯亮起,她立刻小心翼翼的找位置停妥车。并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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