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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那儿的,不正是那个讨厌鬼——孟子轩!
噢!上天待她何其残忍,居然连这一点小小心愿也不愿成全她,真是所谓冤家路窄、狭路相逢。
她在心底怨怪,转过头不再看他,只希望这场雨别愈下愈大
“唉!”
许久之后,她突然听到一个微乎其微的叹息声。
“唉!”
不一会,这声叹息又低低切切的飘进她耳里。
“唉!”
仿佛为了证明她不是听错,第三声叹息再次响起。
江羽寒犹豫半晌,终于敌不过好奇心,偏头朝叹息声方向望去,但却仍固执得不肯开口说话。
“想不到,连老天爷都帮你!”孟子轩仰望着夜空,似有无限感慨的说。
帮她什么?她蹙着眉,闭紧了嘴。
“再想不到,你也会有无话可说的时候。”
她咬咬牙,眉头蹙得更深。
“更想不到,原来你还有装聋作哑的本领。难怪我一个人像在自言自语的唱着独角戏,无聊透顶!”
他把双手插入裤袋,挺起胸膛,话语中有明显的嘲讽。
即使是一句平常的话,他也有办法藉此激怒她;说到本领,她才该佩服他这项“本领”呢!
“你在骂谁装袭作哑?!”她终于忍无可忍的大吼出声。
“别开玩笑了!我已经说了三次‘你’了,还听不懂吗?难道非要我指名道姓不可?”他又故作诧异样。“好吧!江羽寒,这样你满意了吧?”他故意把她的名字念得缓慢又清楚,存心挑衅。
早知道会因为避雨又遇见他,她宁愿留办公室多设计几款服装,也比无端端招惹一肚子闷气好!
江羽寒忿忿的瞪着他,心中无比懊恼。
“怎么?又打算装聋作哑了?这不会就是你唯一会玩的把戏吧?”他继续挑衅她,态度吊儿啷nb15c5摹
“别得意,我不过是在为你留点面子而已,你不是真的想自取其辱吧?”她冷冷的说,目光也冷凝如冰霜。
“你最好记住,我的事不必你关心,别再让我提醒你第二次!”迎上她视线的是一对深沉又冷漠的眸子。
究竟是谁在关心他呀!
她胸口一窒,差点提不上一口气,不自觉瞪大了双眼。
在他那样冷淡刻薄的对待她之后,她一颗心早已死了大半,不再对他任何希望,他也未免太自作多情了吧!
“你放心!我一天只有二十四小时,上天并没厚待我。”如果真有那么多闲工夫,她宁可去做些有意义的事还比较值得。
“上天既没厚待你,那她为什么要帮你呢?”他挑起两道浓眉,似乎十分困惑不解。
“她帮了我什么?”
“你自己有眼睛,不会看啊!”他口气极冲,仿佛谁又得罪了他。
要不是她现在被这场大雨困住,她早就拂袖而去,哪还轮得到他在这胡乱发脾气发到她头上。她又不是他什么人,还得委屈求全的,她根本连一个字也懒得跟他多说!
“我什么都没看见,只知道现在正在下雨!”受到他态度影响,她的口气也变得冷绝。
“没错!就是下雨。因为你单纯的相信,只有下雨,我才能因为避雨的缘故站在这里,你也才能在不受旁人干扰的情况下单独见我。这不是你一直向上天祈求的吗?”
她现在才发现,他不只具有“颠倒是非”的能力,还有“无中生有”的本领。
“你以为只要我祈求,她就会下雨?”
“当然!你不晓得‘诚能动天’吗?这场雨便是最好的证明。”
“那么,从今以后,你还是自求多福的好,千万得注意打雷、闪电的日子!”她好意给予他忠告。
“干嘛?小心被天打雷霹吗?”他嘲讽一笑。“谢了!我只听过恶有恶报,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他也好意的给予忠告。“顺便告诉你,我送修的车过两天就会拿回来了。所以即使下次我去你家再遇上下雨天,也不会躲在这避雨了。你可以停止对上天作这种祈求了。”
“你”终于,她还是强自按捺,压抑住怒火。“你果然像你刚才说的一样——无聊透顶!”
“看来,你除了最基本的修养之外,还有数不尽的缺点要改。”
“为了你吗?不必了!”她冷眼看他。“尤其还是个我深觉厌恶的男人!”
“是吗?”他视线一点也不放松的紧盯住她。“既然这么厌恶我,脚长在你身上,你可以走呀!没人留你。”
“我为什么不走!?你自己有眼睛不会看啊!”她可不想再淋得一身湿,冷得直打哆嗦。
“你要我看什么?”
“下雨呀!这么大的雨,难道你看不”她的眼往外望去,却猛然惊觉雨早停了——在不知不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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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倒霉!遇见他,真只有“倒霉”二字才能形容她此刻的心情与感受。
望着前方已走远的孟子轩,江羽寒在心里直埋怨,一张嘴噘得老高。
刚才,一见到她惊觉雨停的呆拙表情,他竟然只丢下一抹嘲讽的笑容,就率先往她家方向走去。
他人高腿又长,走起路来不但快又大步,还一点等她的意思也没有。算了!反正看看夜空,一时半刻应该也不会再下大雷雨,她索性放慢脚步,悠哉游哉走着,任沁凉夜风轻拂过她
弯进家里巷子口,很意外的,她看见他居然站在大门外是在等她吗?
她在心底叹口气,拒绝去猜想答案究竟是什么。她用钥匙开了门,看了他一眼,率先走进屋里。
“咦?羽寒、子轩,你们是约好一起回来,还是在门口遇上的?”见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来,江帆与方心柔对望了眼,交换一抹会心微笑。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孟子轩已抢先一步开口——
“我跟江小姐是在前面骑楼下遇见的,正巧都在那避雨。”
江小姐?她记得不久前,他还连名带姓叫她江羽寒的,怎么现在马上就改口称呼她江小姐了?
“是吗?那就好!我和心柔还在担心,羽寒会不会又像上次一样淋得全身湿回来,正预备去接你呢!”说完,他赶紧招呼孟子轩到沙发上坐下。
“哦?原来江小姐喜欢淋雨,你有这习惯?”他边走边回头看她。
他以为她上次淋得全身湿是谁的错啊!无奈,她只能在心中恨得牙痒痒的。
“不,你错了!子轩。羽寒不是有淋雨的习惯,而是遇到了个神经病。”见她不答腔,方心柔代为解释道。
“神经病?”孟子轩面色一沉、眼神一黯。但不一会工夫,当他再抬起头时,他眸中却出现了一抹异样神采,炯炯的直逼向江羽寒。“这么巧!我刚刚也遇到个没修养的女人,还教训了她一顿。”
“你骂谁是没修养的女人!?”江羽寒气呼呼的,脸孔微微胀红。
“怎么?我又没指名道姓的,你干嘛那么急着承认?”他口气悠闲,神态自在的跷起二郎腿。
她咬紧牙关,憋在胸中的一口气才缓缓吐出去。她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怒气。
“羽寒,难道你指的那个神经病——就是子轩?”方心柔惊愕的睁大眸子。
“当然!你没看他全身上下都透露着这个讯息吗?”
“而子轩,你说的那个没修养的女人——也正好就是我妹妹?”江帆也感到有点啼笑皆非,揉揉额角说。
“没错!你没看她不正把这标签贴在她自个身上。”
一时,江帆与方心柔相对无言;不过,不是因为担心,而是高兴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相反的,孟子轩及江羽寒则是互瞪着彼此,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原来你们双方各怀成见,我还当你们那晚是一见如故呢!”看到这情形,江帆不禁有感而发。
一见如故!?该说是一见如“仇”还差不多!
“江帆,说句老实话你别生气,我还真为你感到惋惜啊!”孟子轩假意叹了口气说。
“哦?”他呆怔了会。“惋惜什么?”
“有这样的妹妹呀!”孟子轩以眼角余光扫向她,轻松一笑,似乎以激怒她为乐。“你是不是也常这样觉得?”
江帆张开口,还没能说出一个字,江羽寒已迫不及待反击——
“哥,说句老实话!我也真为你感到可悲,有这样的朋友!”她斜睨着眼瞧他,两人的眸光又再度对上。“不过不必说,我也知道你一定常这样觉得。因为我们是兄妹嘛,了解的程度自然更甚于一个外人!”
“好一张伶牙俐齿!”孟子轩半眯着眼,冷冷的打量她。“江帆,可惜妹妹不能换,否则我真要建议你换个妹妹。”
“是呀!扮,妹妹不能换,朋友至少是可以选择的。你该更有些水准嘛!交个品性好一点的人。”
她似乎占了上风呢!看他一副有气不得发的模样她就高兴。
“幸亏你不是我妹妹,不然我铁定跟你脱离兄妹关系。”
“哈!那我可没这层顾虑了。”她得意洋洋笑着。“而且,我也压根不会交像你这样的朋友!”
“当然!你哪够资格呢?”他轻扬眉梢,简简单单一句话便轻易摧毁她满脸的得意笑容。
“你也永远不配!”
今晚,她在气得快爆炸前,硬生生从齿缝中逼出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