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序入秋,台北的深夜天气微凉舒爽。
离开半年,雷宇瑞终于回到台湾,他没有通知季颖莎,回士林老家放下行李后,就直接拿车钥匙准备开车出门找她。
“先生,都晚上十点了,你一回来不休息,还要出门去啊?搭了那么久飞机不累吗?”老佣人月姨接下行李,惊讶地问他。
“别担心我,我今晚不会回来。”雷宇瑞笑了笑,走出家门。
“先生,你不会又是要去住春天温泉旅馆吧?”月姨追出门外问。
“月姨真聪明。”雷宇瑞回头说。
“你那位漂亮的未婚妻在那家旅馆工作?”月姨很好奇,她猜若不是有很大的诱因,先生怎么会一回来就又往外跑。
“那家旅馆是她开的,我要去找她。”雷宇瑞坦白地告诉她。
月姨听了,开心地笑说:“原来是这样,祝你幸运了,先生,快把那位漂亮的未婚妻娶回家。”月姨给予祝福。
雷宇瑞一笑,挥别她,走到车库,开车直奔春天温泉旅馆。
他很快地到达旅馆,停好车后他看向户外温泉池,新设备如同预期一样风雅别致,夜里在投射灯的照耀下景致更美。
虽已过了开放时间,周围的咖啡吧仍有游客逗留。
他下了车,走向幽静的旅馆,自动门开了,接待人员是新来的,并不认识他,向他行礼,并跟他说:“先生您要住宿吗?目前房间已经全都客满了。”
“是吗?生意很好喔!”雷宇瑞不以为意,他目光掠过大厅、柜台,找寻季颖莎的身影,却没见到她。
她人呢?他知道她一向晚睡,这时间都还不肯休息。
“雷先生你回来了,好久不见。”柜台里资深的老员工们认得他,见到进门的人是他,全都惊讶地迎上前去问候。更告诉接待人员:“雷先生是我们旅馆的大股东,也是这里的地主。”
雷宇瑞对那几个熟面孔点头致意,问她们:“老板娘呢?”
“这时间她应该还在办公室。”资深的老员工回答道。
雷宇瑞从口袋拿出岚苑的钥匙亮了亮,问道:“住房都客满了,那这个房间呢?”
老员工们上前一看,钥匙圈上的挂牌,显示出是岚苑的钥匙,她们全都恍然大悟,原来老板娘保留着岚苑是为了要留给雷先生的。
她们彼此都心照不宣,不敢怠慢地说:“这个房间并不是客房,很早就从电脑里移除了。”
“哦?!”雷宇瑞眼神转深,心里的答案更确定了,看来季颖莎是真的有心留一个空间给他,除了岚苑,也包括她的心。
他希望真是如此。
“我去通知老板娘说你回来了。”老员工说。
“好,就说我在岚苑等她。”雷宇瑞给了指示。
“是,请进。”她们有礼地说。
雷宇瑞循着旧时路到了岚苑,用手中的钥匙开门,脱鞋入内,关上门,里头一如往常,陈设洁净,房内纤尘不染,浴衣整齐的摆放在柜子上,户外风吕冒着热气,像随时等着他的到来。
他真没想到季颖莎会这么做,她给了他一个归属感,那表示她对他的认同,她接纳他了。
为何她没有在半年前就这么做?
对她这个心细如丝的女人,他想要了解得更深入。
他揉揉眉心,舒缓倦意,户外风吕拂来温暖的热气,诱得他想沈浸在暖和的泉水中。
他不假思索地褪去外套、衣裤,精壮的luo身走向户外风吕,步入池中,整个人泡进温泉池里,放松自己,纡解长途飞行的疲惫,等待她的到来。
办公室里——
季颖莎正在上网回答旅客们在旅馆部落格的发问,她通常夜里沐浴后睡不着就会待在办公室,留连到淩晨一、两点才回房去。
***
“老板娘,雷先生回来了。”门外有人在敲门。
季颖莎听出说话的人是柜台的老员工,她说雷先生回来了,指的是雷宇瑞吗?
“进来说话。”她心跳加速地说。
柜台人员开了门,走向她说:“老板娘,雷先生回来了,他有岚苑的钥匙,已经进住了。”
真的是他,他终于回来了!
季颖莎敛住心神,镇定的面对员工,没有表露内心狂悸的感受,只说:“好,我知道了,去忙你的吧!”
老员工懂得察言观色,见老板娘没有特别提起岚苑,很确定岚苑正是要留给雷老板的。
老员工退下了。
季颖莎已然坐不住,她的心热烘烘的,全身的细胞都在跃动,她匆匆关上电脑,打开抽屉拿出岚苑的备份钥匙,离开办公室,大步走向客房部,急切地往岚苑跑去。
雷宇瑞持有岚苑的钥匙,那表示他收到她的信,他知道她爱他,她希望他回来。
可是他为什么一声不响就回来了,也不通知她,难道还在生她的气吗?
无论如何她都要见到他,半年没见到他了,她很想很想他。
她到了岚苑门口,没有敲门,迳自用她的钥匙打开门。
屏息地向室内一望,榻榻米上散落着他的衣裤,可是没有看见他的行李。
往户外风吕看去,他双臂舒展倚在温泉池边,头枕在圆石上,双眼闭着像是睡着了,没发现她。
她的心砰砰跳,想问他什么时候到台湾的,能停留多久,为什么没带行李?
可她没吵他,她忍住心里的问题,默默地关上房门,进了室内,曲膝坐在榻榻米上将他的衣裤叠好,放整齐,安静地跪坐着等他。
“你在那里做什么?”雷宇瑞睁开眼炯然地瞥着她,他并没有睡着,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发现她来找他,他心里欣慰着,但没想到她竟只是坐得老远地看着他。
“等你。”她一直在盼着他的音讯,盼着他有一天会回来,然而她话没说完眼眶就红了,泪冲上双眼。
他心疼着,他不要她哭,打趣地问她:“等我多久了?”
“你走多久就等多久。”她的泪顺着脸庞滑下。
“难道你不知道这世上有电话吗?想我可以打电话。”他沈声说。
“真的可以吗?”她没有勇气去打扰他,也怕他不想接她的电话。
“你怎么想就怎么做,我们不是外人。”这是他由衷的话。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当然。”
“你不生气了?你可以原谅我宁愿看着你走掉却没有勇气说爱你?”她揪着心问他。
“爱我还需要勇气?”他真不知她怎么想的,但他确实想知道为何要等他定后她才肯坦承爱他。
“因为以前我不相信爱情,也排斥结婚,我父亲的两次婚姻都没幸福可言,我妈去世得很早,他很伤心,过了几年他娶了继母,以为抓得住幸福,可是继母爱钱胜过爱他,他们常为了钱吵架我看着这一切,我不相信婚姻有意义,所以才会拒绝你。”她轻咬着唇,狂掉泪。
“我以为像你这样拥有权力的男人,对我不过只想支配和占有,可是你走了以后,我才发现你给我的是爱的支持和力量,我发现自己失去最珍贵的东西,我很抱歉,没有立即相信你的爱。”
雷宇瑞深沈的叹了口气,他终于了解她的心思。
他不怪她,观念可以改,他会是让她转念的人,他有无敌的爱,会包容她的想法,他有自信可以给她幸福。
“忘掉关于你父亲的过往,我跟你父亲是不一样的人,那些事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他诚挚地说:“尽管放心的来爱我,我已经在你眼前了,是不是真心真意的爱你,时间可以为我证明。”
两人默默相对,她很感谢他谅解她而没有怪她,他是一个难得的好男人,她不会再放走他。
他脸上浮起笑意,满怀的爱只想给她一个人,除了她没有别人可以享有。
“过来或者我过去。”他说。
她揉揉泪眼,脸上染上红霞,悄声说:“我过去。”
她心砰然,低垂下双眼,忍住害羞,当着他的面拿掉发钗,长发飘散而下,她从宽大的衣领,一寸寸将丝质长罩衫拉下,罩衫滑到地上,只剩内衣裤,她起身走向他。
他双眼瞬也不瞬的看着她修长的双腿、纤细的柳腰、丰满的酥胸、雪白细致的小脸,一颗心为她悄然沸腾。
他朝她伸手,扶着她走下池子,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将她抱在怀里,双臂扣紧她。
她把脸埋在他的胸膛,身子紧贴着他,让他强而有力的怀抱紧紧地包围住自己,驱走身心里的寒意。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她抬起手,轻抚他刚毅的下巴。
“这里有我的未婚妻,我当然会回来。”他低头瞥着她的泪眼说。
她默默脸红了,不再反对他把她当成未婚妻,而是发自内心的接受未婚妻这个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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