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火祺不是才告诉过她,他要回家去的吗?怎么又会突然出了车祸!如果不是发现了那个追踪器,她也不会失常到这样的地步。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梁蕙兰要对她耍这种手段,她真得有这么恨她吗?甚至不惜和一个不熟悉的陌生人合作来对付她。这是否表示——
“斐火祺不爱你?”
她冷静,一针见血地指出,只见对方严厉地全身一颤,她更加以确定自己的推测了。
“其实把一个不爱你的人留在身边有什么意义?就算你得到了他,也只是拥有他的身体,而不是他的心”
“住口!”梁蕙兰高声尖骂,抬起手打了她一巴掌。
“你这个下三滥的臭三八,不但想抢走火祺,还骗走火祺最宝贝的混帐狗,现在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的教训起我来了!我看你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
说着就伸手想掐住她纤细的颈项,但戴逸文从梁蕙兰身后抓住她的手,仍是一派斯文高贵的好风采,淡淡道:“够了!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
他知道斐火祺无时无刻不在守护着这个女孩,他的目的是想诱出斐火祺,并在他面前折磨这两个女人,好回报他带给他及组织的麻烦。他才没那么多闲功夫在这里看这两个女人为他的死对头争风吃醋,他更不会笨到留在这不利自己的地方迎接斐火祺的到来。
“把那位小姐带走!”他回头命令着手下。
他要令斐火祺痛苦。既然他得不到罗水绢,他就要亲手毁了她,绝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得到他戴逸文所得不到的东西,绝不!
他们一行人上了车之后,spy赶了下来,牠冲向大门,看见管理员被打昏了,公寓门大开。牠冲到街上,低头嗅着路面,找寻罗水绢的气味,不一会儿,就咬着项圈,往路的另一头追去。牠对戴逸文的气味可是很熟了,所以立刻就明白是那个混蛋笑面虎抓走了女主人!
是的!牠的“女主人”!牠不会任由任何人伤害女主人的,不论牠的男主人回来,或——不回来
牠的职务就是保护她。
夜——更深了——
戴逸文坐在罗水绢身旁,车子疾驶在路上,两旁都是高耸的树林,罗水绢不发一言的看着前面的景物。此时,戴逸文凑到她身旁,嗓音低沈诱人的问:
“我不行吗?”
“不行!”
她连想也未多想的一口否绝,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不为所动地僵直着身体,她知道他对她只是一种征服的慾望,无所谓爱与不爱,只要他得到了她,终有一天,他会狠狠、毫不留情地丢开她。
谎言永远比事实来得甜蜜诱人,但她不要短暂虚浮的爱情,她要的是那种永恒,踏实的真情。
“为什么?”
他仍试图诱惑她,他实在不甘心输给那个看来一副文弱书生,无能无用的小白脸。
“我哪里比不上他?他爱你吗?或是只因为我是个黑道人物?”
“那么你爱我吗?”她冷静淡漠地问着,像是个局外人似的。
“真心爱我?爱到可以为我舍弃你黑道的地位?”
见他倏然僵住了身子,她冷讽又漫不经心地笑了。
“你不能对不对?因为你对我只有一种征服意念,只是你达到目的一种手段。所以我说这跟你是什么身分、地位完全无关,若你是真心爱我,今天就算你是个乞丐,即使你一无所有,我也不在乎,可惜”
她双眸晶亮地望住他,炙热绝决的眸光令他无法正视。他心烦的闭上了眼,突然吼了一句:“停车!”
“老大!”
呼叫声此起彼落,连昏昏睡去的梁蕙兰也惊醒了过来。她揉揉眼睛,不明就里地看着他。
“我下车买包烟。”
戴逸文说完就离开了。他一定得找个地方冷静一下,不然,他一定会克制不住情绪,现在就动手杀了她。他虽不愿承认,但她说的话却是那么不留情的直接击中他的心,严重地打击了他的骄傲,真是该死!
“你又说了什么蠢话了?”
梁蕙兰斜睨了她一眼。
罗水绢深沈一笑,突然一大步跨出车子,往树林中跑去!
“啊!”前座的两个手下一时之间也呆住了,随即抓起枪追了出去;戴逸文在商店中看见了,顾不得店员手上抓着他千元大钞还没找,就匆忙地追了出去!
混蛋!真该死!这女人为什么三番二次从他手中逃走?他真该一枪打死她的!
是的!他早该一枪就打死她的!不需要再等斐火祺出现了——
月光将追逐的身影拉得好长,罗水绢往树林深处跑去,非常感谢有大片树林可以让她躲藏。但载逸文似乎已下定决心要杀掉她似的开枪射击,她在枪声响起同时,躲藏在拭瘁,想避开逐渐接近的脚步声。
此时戴逸文听见背后草丛传来一阵窸窣声,他谨慎地往声音处靠了过去,却不见任何人影,当他瞥见从后飞来的一颗石头掉落在他前方时,立刻就明白了罗水绢的伎俩,她往反向丢石头,想诱开追捕她的人。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狡狯的笑容。
可惜,他不是一般人,他是戴逸文,这种小把戏是骗不了他的。
她虽然聪明,还是聪明不过他这个如来佛。
他立即往反方向追去。
罗水绢则死命地跑着,渴望能赶快跑到马路边,最好是能碰上路过的车子,尽速送她离开这个地方,愈远愈好。
此时,她听见从另一头传来的跑步声,她不由得呆了一下,立即藏身在一棵树旁,摒气凝神地等待脚步声离去,但是没有!脚步声反而朝她而来,而且俞来愈近。
她正起步想要跑时,突然看见了一个身影冲向她,她惊愕得尖叫。
“spy!”
牠怎么可能找到这儿来呢?
“很好!找到你们了!”
冷不防地,一只长型的冲锋枪抵住她的后脑,阴狠中带着强烈恨意的声音传入她耳中。
“这回;你可逃不了了——”
“汪汪!”
spy奋力一跳,扑向戴逸文,戴逸文朝牠扣下板机,打中了牠的腹部。
“spy!”
罗水绢转身想去看spy时,却被戴逸文抓着的枪瞄准了,spy察觉他的意图,用力地咬住戴逸文的手,痛得他一下子惨叫,而spy放开了他,往树林中奔去。
“spy!”
罗水绢才懒得理会被咬伤手的戴逸文,一心只担心spy的伤,所以也追着牠离开了。
戴逸文低咒了一声,用左手抓起了枪,正想要追上去时,突然有枪管抵住了他的后脑门,一个他从未听过的男人声音,恶意挑衅地说着:“游戏结束。黑护法!你被捕了!请把手放在头上,现在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在法庭上成为对你不利的证据——”
“拜托!风彦!你以为你是布鲁斯.威利呀!”
另一个带笑的男中音如歌行板。戴逸文一瞬间明白了这两个人的身分了。
“可是我比较喜欢基诺.李维呀!”
“汤姆?克鲁斯比较帅吧!”
另一名男子看见了戴逸文欲反抗的手,飞快地扳回他手上的枪,撞了他的背一下,替他带上手铐,戏谑地道:“肢体语言也是说话的一种,请勿蠢蠢欲动哟!风彦!火祺的两个宝贝就交给你啦!”
“斐火祺离开了?”戴逸文阴冷地问着,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这样被捕了!
“妨碍别人的恋情,可是会被叛私刑的哟!”
对方答非所问地押着他,往停在不远处的警车走去。
“spy!”
罗水绢终于在一颗大石头后找到了缩成一团的spy,牠的血染红了牠雪白的毛,看来一片触目惊心的鲜红。
“spy!”她拉回spy,悲痛地低泣着。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呜”spy低呜了一声,至少牠没有辜负主人的交待。
“啊!原来你们在这儿呀!”
倏地!一个男人的声音在他们头顶上响起,罗水绢弹了起来,神情戒备地看着来人:“你是谁?”
“我是人!”他爽朗地一笑,走近spy。spy竟然对他颇为友好的舔了舔他的手,任由他检查伤口。
“我来替spy急救吧!你在这里等一下子。”
“你?”
这张面容——她觉得似曾相识还有他怎么会知道spy的名字?
“我叫斐风彦!”
“斐?”
罗水绢低呼一声。
风!
火!
风与火?
难道他是
当她再一次抬起头时,她惊讶地捂住了双唇,无言地望着来人。
是他?
他终于来了!
每一次,每一次——当她有危险的时候,他总是会出现
这一次也不例外——
正因为他无法每分每秒守在她身旁,所以,他把自己最爱的spy送给了她,让牠在一旁保护她。可是她却她却害牠受伤了!
她猛然转过身去。她没脸见到他,她没把他的spy照顾好,她不能
但斐火祺却双手一伸,将她拉回自己的臂弯中,牢牢地圈住她。他不会再放开她了,永远不会!
“幸好你没事”
他由胸腔中发出的声音震动了她的心,她不由自主地滚出泪水,软化在他真诚热烈的语调之中。长久以来的伤痛全隐没在他言语之中——
“我解除婚约了!”
他更深切地搂住她,似乎害怕自己只要一松开手,她会从此消失在他的生命中似的。
“你说什么?”
她急忙转过身来,冷不防地被斐火祺吻个正着。
他一定要这样吻着她,感受她的存在,他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他终于能够自由、毫无顾忌地告诉她——
“我爱你!”
他给她一个喘息的机会笑。
“你愿意嫁给我吗?”斐火祺深情的看着她。
罗水绢张口结舌地望着他,泪水汹涌地滑落面颊,她别过头去,沙哑地道:“别开我玩笑!小心我会当真的”
“我定情之物都给你了,你还怀疑我?”
他展现出难得一见的柔情,温柔地吻去她的泪珠,淘气地眨眨眼。他有些怀疑那几个难兄难弟们教的这种肉麻求婚招数是否真的有效?
“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spy呀!”
瞧他说得理直气壮的,哪有人把狗当定情之物的?
“如果我不嫁你,spy就不给我了吗?”
她决心要好好地戏弄他一番,谁叫他对她这么坏,害她吃了那么多苦头,这笔帐她非得好好跟他算算不可。
“这”斐火祺为难地抓抓头。他很想告诉她,spy早就是她的了。但是,她是不是又会找一大堆理由来刁难他?
“你猜斐火祺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告诉他未来的老婆,他为了她退出组织,还答应他母亲乖乖的回家继承家业,而这一切全都只是为了娶她!”
两个办完“正事”的“闲人”躲在草丛中对二位准“新人”研究了起来。
“应该不会很久吧!她应该舍不得为难她的小祺祺很久的,而且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不劳你费心,你不甘寂寞的话也去找一个不就得了?”
“你这杀千刀的!我诅咒你有一段多灾多难的恋情!”
“你嫉妒我长得比你帅吗?thesametoyou,啊天亮了!懊回去睡觉了!”
“去你的!谁嫉妒你呀!杂种!”
“你在骂小祺祺吗?下回我会转告他的。”
“你——”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