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是他跟我说你不错,我才请人事部通知你来面试。”
喜悦震慑。原来她的介绍人是刚信?她一直以为是headhunter帮她穿针引线。
“喂喂!喜悦,你在听吗?”副总奇怪地扬声喊。
她连忙定神。“知道了,副总,等下我把他的手机号码传简讯给你。”
“ok,就这样喽!”
币电话后,郑开馨见她神色异样,好奇地问:“怎么了?是谁打来的?”
“是我老板。”
“他说什么?”
“他要我告诉他刚信的手机号码。”
“嗄?怎么会这样?”
“因为”喜悦转向好友,眼神复杂。“我的新工作原来是刚信介绍的。”
“是他介绍的?”郑开馨意外地挑眉,想了想。“那很好啊,表示他很关心你。”
好吗?喜悦咬牙,心海波涛汹涌,激烈起伏。
不对,一点也不好,糟透了!
原来她的工作是他介绍的。
喜悦不知该怎么消化这个情报。为何刚信要这么做?是对她这个前妻还有情分在,或者只是纯粹的同情?
如果是同情,她不想要。
苞他离婚后,这么多年,她一个人走过来了,虽说走得可能不是很坚挺、很漂亮,但总算是独立自主。
他若是同情她,那是对她的侮辱。
表示他看不起她吗?他不认为她一个人也可以做得很好?他是不是还把她当成从前那个方喜悦,软弱无助,毫无成长?
如果是对她有情分不!她不敢想,就算有又怎样?过去已经过去了,他们不可能回到从前,不可能像从前爱得那般热烈,而且两人之间的鸿沟依然存在。
他还是那个跋扈又嚣张的男人,不是吗?还是那么受女人欢迎,周旋于群花之间。
她算什么?一个泼辣男人婆,不温柔又没女人味,连其理也嫌她不懂得撒娇所以劈腿。
没有改变。
这些年来,她以为自己更坚强、更成熟了,但本质上的她,没有改变。
好讨厌这样的自己。
喜悦扬起眸,蒙胧地望向天边一勾月牙。
与好友道别后,她独自散步回家,微醺,脸热热的,胸房却冷着。
如果一个男人会令自己自惭形秽,那是不是该躲他躲得愈远愈好?
她不想再见到崔刚信了。
从今以后,再也不见他了
“死老头!看什么看?!”
一道尖锐的斥喊蓦地在前方响起。
她愣了愣,定定神,睁大眼睛,看见巷口停着两台机车,引擎还发动着,三个少年坐在机车上,对一个老人呛声。
“我没有看啊。”老人家遭到挑衅,显然吓到了,呐呐摇头。
“还说没有?那你、刚才是在、瞪什么?”带头呛声的少年看来是喝醉了,讲话大舌头,口气很冲。
“我真的没有”
“钱拿出来!”
“什么?”
“叫你交出钱来!你要看戏,不用交一点观赏费吗?钱包呢?交出来!”
这是在做什么?简直是公然抢劫!
喜悦旁观少年教训老人,不由得大怒。现在的小表头是怎么了?竟然当街欺负老人家。
她怒气冲冲地上前。“你们在干么?”
三个少年见她插手管闲事,先是一愣,继而冷笑。“不关你的事,欧巴桑快滚开!”
竟敢叫她欧巴桑?
喜悦眼角遽跳。看来这几个死小子很欠扁。
“给我下车!”她命令。
“什么?”少年惊住,没想到一个弱女子如此大胆。“这欧巴桑是不是疯了?神经有问题吗?”
其中一个不怀好意地讽刺,其他人嗤笑。
喜悦眯眼,看准带头说话的年轻人身上的空隙,脚步一跨,双臂一抓,当场将他从机车上连根拔起、撂倒在地,拧得他哇哇大叫。
其他两人见状,又惊又怒,各自下车,咄咄逼人地朝她走来。
她握住双拳,摆出格斗的架势,玉腿一扫,赏了其中一个回旋飞踢,另一个少年身手较为矫捷,见同伴讨不到便宜,乘机闪到一边。
他溜到喜悦背后,狠狠出拳。
她吃痛,身子一踉,两个被她撂倒的少年立刻爬起来,加入围攻,以三打一。
情况正危急时,一个男人的身影瞬间闪进,将她拉出包围圈,护在自己身后。
“你们做什么?警察马上就来了!”他沉声威胁少年。
听说警察要来,加上见他人高马大,不好相欺,年轻人也很识相,跳上机车,一溜烟逃得无影无踪。
男人见他们走远,这才回头,望向喜悦。“你没事吧?”
是崔刚信。
喜悦怔忡。“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你家楼下等你。”
等她?为什么?
他看出她的疑问,却不回答。“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说着,他急着要检视她全身上下。
她连忙退后一步,不让他接触自己。
他面色一沉,眼神阴郁地盯着她。
“干么这样看我?”她被他看得心乱如麻,不如所措。“我知道啦,你又要骂我多管闲事了对不对?又要说我老把自己当正义急先锋,做事太冲动,对不对?”
他目光一凛,听出她话里的嘲讽,俊眉拧拢。“你的确是太冲动,刚刚对方有三个人,你以为自己以一打三很轻松吗?”
“我知道不轻松。”她瞪他,竖起防备的尖刺。“我只是看不过他们欺负一个老人家。”
“那你可以打电话叫警察啊!”“等警察赶来就太晚了。”
“所以你就自己上?”他不悦。
“不关你的事。”她别过头。
怎会不关?
崔刚信火大,一个箭步上前,握住她肩膀,低声喝斥。“听着!你这个牙尖嘴利的女人,以后不准再这么冲动了,今天是幸好我出现,改天呢?万一没人出手救你怎么办?你以为自己会点柔道就天下无敌了吗?不要把自己当成江湖上行侠仗义的女侠,你只是普通女人!”
是,她不是女侠,只是个平凡至极的女人。又怎样?
“你为什么老爱管我的事?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方喜悦!你别不识好歹,狗咬吕洞宾!”
“对,我就是不知好歹,就是一只只会汪汪叫的狗!”她狠狠瞪他,气他,更气自己。“我失业了连一份新工作都找不到,你很瞧不起我吧?所以才会瞒着我,硬是帮我牵线介绍工作!”
“你”崔刚信愕然。“都知道了?”
“对,我知道了,我什么都知道”喜悦气苦地咬牙,忍住满腔酸楚。“我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好,所以你才要管我的事,你不相信我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你觉得我还是以前那个方喜悦,一点长进也没有说实在的,我也不敢妄想自己能多令你刮目相看,可是、可是”
她倏地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崔刚信怔然望她,见她眼眶泛红,这才惊觉自己无意当中又伤了前妻的心,他又懊恼又不舍。
“对不起,喜悦,其实我——咳咳、咳咳咳!”突如其来的咳嗽打断了他想说的话。
喜悦一震,颤颤地扬眸。“你感冒还没好?”
他点点头。
“那你还出来干么?”她更气了,好想捶他打他,怎么如此不懂得爱惜自己?“应该在家里好好休息啊!吧么到我家楼下吹冷风?”
她这是担心他吗?崔刚信凝视她激动的神情。这是担心吧?绝对是。
“你还杵着干么?快回去啦!”她凶巴巴地赶人。“神经病,生病的人还出来乱晃!般不懂你到底想做什么?”
不懂吗?
唉,这傻女人!
他注视她,又是无奈,又是怜爱,心海波涛起伏。“我想把你追回来。”
“什么?”她惊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他微微笑。“你听见了,我要你回到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