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着重重的鼻息朝她望来。
有人在一旁照料着它,试图安抚它产前的不安。
扫了仓库内的东西一眼,陆琦立即越过纳德朝火种走去,她在它的前头蹲下来,朝照料它的人问道:“它会没事吧?”
“胎位正常,可是它很不安。”照料火种的人叹道。
火种本来就是匹比较神经质的马,所以脾气才会老像荷兰的天气般阴晴不定,再加上这是火种的第一胎,可想而知它为何会如此浮躁不安。
“要生了吗?”理解地点头,陆琦又追问。
“不,大概还要两天。”只是火种太紧张,怕它早产才守着。
火种是血统优良的名马,产下的小马卖价也不低。只要小马没有缺陷,早有许多马商准备竞买,所以格耶雷先生早吩咐过要细心照料,他才不敢轻忽。
布蓝多庄园的上百匹马里头,火种的排名可是在前十名。
要不是维伦纳德先生特别默许,身为客人的陆琦根本不能骑它,格耶雷先生也绝对不会让外人骑火种,何况她老挑雨天和火种耗上。
真是糟蹋名马哪!
听见他的话,陆琦思索后转头对纳德道:“我明天早上不回去了,请你取消我们的班机,还有,我今晚要留在这里。”
纳德靠在柱旁点点头,算是收到她的话,眸光里藏着狡黠。
他想,这是天意。
因为火种的待产,留住了陆琦一行人归国的脚步。
陆琦专心于安抚待产的火种,但她却无法漠视纳德守在身后的视线。
她可以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自身后穿透,几乎将她伪装的冷漠燃烧殆尽。
“甜心,渴了吧?来喝点水。”她照料着马,他照料着她的需要。
“那是啤酒。”陆琦回过头,瞥了一眼他手中那遍销全球的著名啤酒——海尼根。
虽然她的酒量并不差,但现在不是喝酒的好时间。
不小心醉了,她不知道会错过什么。
“不喜欢啤酒吗?那要不要尝尝斯奇丹来的杜松子酒?我可以去拿。”不在意她讽刺的态度,纳德提出别的建议。世界各地的杜松子酒,几乎都跟斯奇丹有不解的渊源,无数的酿酒厂与巨大的风车,赋与了它独特的风格。
“我不想喝酒。”他简直是在找碴。
“哦,那水呢?”晃着另一手的水壼,他又问。
“想给我喝就拿来,不要像个傻瓜在那晃。”忍无可忍,她霍然从火种旁边站起,她觉得他在考验她的耐心,存心和她过不去。
要不是怕吓着火种,她绝对吼得他头昏脑胀。
耸了耸肩,没太在乎她的不悦,他提着水壶踱步向前。
“你没拿杯子?”他只提着水壶而已。
“不需要。”摇摇头,他突然笑得有些邪恶。
“为什么?”瞥见他不怀好意的眼神,她本能地向后退,她有不好的预感。
安分了几天,不代表他会永远安分下去,就算他当她是替身,她还是不能否认她在他身上累积起来的感情,她不愿意和他过度亲近,以免无法自我控制。
纳德打开水瓶,仰头喝了一大口。
“我不用你喂”意识到他想做的事,她差点一脚往后踏到火种。火种的存在,让她落于无路可退的地步,只能僵在原地靠勇气和他对峙。
可是他没给她选择的机会,一把将她的腰以蛮力拉向他,用嘴将水哺入她口中。
饼去的感情对他而言只是遗憾,现在他想珍惜这得来不易的幸福;他给了她时间,如果她还想不通,只好换他采取行动。
“你别太过分!”勉强地吞下水,陆琦气自己对他仍有感觉。
老是这么蛮横霸道,他的作风就不能像维伦那样绅士吗?既然他们是灵魂一分为二,这代表他们的确是同个人,两个都是他,那她也就没有所谓爱谁的问题,真要寻求答案的人大概是维伦纳德自己。
“我以为你会喜欢。”他并未反省。
从她的反应中他可以确定,她并非对他全然无情,但他不知道该如何让她明了,他绝对没有将过去的影子套在她身上,只是单纯地爱上她的人。
“自大!”令人恼怒。
一半优雅傲慢,一半温柔绅士,他拥有独特的气质,连那头红发都如此耀眼,她能想像在人格分裂之前,维伦纳德的个性绝对会让女人趋之若鹜。
“我该谢谢你的赞美吗?”放下手中的东西,他赖皮地摊摊双手。
“中文里,你那叫作表错情。”皱起鼻头,陆琦环起双臂颇觉好笑又无奈。
“何必违背自己真实的心意呢?你明明很清楚,你是爱我的”纳德伸手抚过她的脸颊,引来她一阵战栗,不禁邪气地轻笑。
愈躲,他只会愈坚定要她的心而已。
“或许违背自己心意的人是你!”她不甘示弱地反击。
“是吗?我想我得再确认确认”没让她有理解的机会,他以不容拒绝的姿态,轻易将她玲珑的娇躯压在仓库的墙上,抵着她挣扎的身体对她喃道:“甜心,为什么你会以为我能违背心意去爱你、能不负责任地吻你?”
他低垂着长长的眼睫,过于冷静的表情隐含让人心慌的特质。
“事实本来就是如此,你放开我。”陆琦试着将他推开,但总是徒劳无功。
每当有特别状况,这家伙的力气就大得吓人。
明知无用,她却永远学不会放弃挣扎。
纳德含情脉脉地望着她,嘴角挂起一抹浅笑“不,换我确定你的心意了。”
陆琦瞪着他,怀疑他要怎么做才叫能确定心意。
喜欢他时而挑逗、时而嬉闹、时而邪肆的吻,不代表她总是被吻得很甘心。
她原以为就算陷入情网,她也会是吃定对方的那个,而不是眼下无法自主的可笑模样。
“你懂的,就像这样”看出她眼底的疑问,他语意不明地说着,呼吸离她愈来愈近。
他的唇落在她敏感的耳垂上,煽情地用舌尖挑逗着,沿着她美丽的轮廓吻着,顺着优美的颈项滑下来,啃吻着她美丽的肩胛骨,啮咬着她细腻的皮肤,令她的呼吸慢慢急促起来,快要记不起坚决离开的意愿,手脚也有些发软。
她不能否认,因为眷恋才总是让他以热情撩拨起她的渴望。
她也对自己忠实的感觉很无奈。
被**主宰的感觉,超乎她的想像且难以驾驭,就好像心有心的想法、身体有身体的选择,不能让人轻易掌控。
那是颇为无奈又教人心醉沉迷的滋味;不太理智,不像平常的她,却也不能否认那是属于她灵魂的一部分。
她的心脏正狂跳着。
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离开他。
从来没有人能带给她他轻易能带给她的感觉啊!留在他的身边,算不算是出卖自己的未来?
其实她很清楚拿自己和已逝的人比较并无意义。
只是因为她的自尊让她有点不甘心而已。
仓库内旖旎风光无限,谁也无暇发现有人正在外头窥伺着。
若眼光能杀人,陆琦恐怕已死过千百回。
知道这两天以来,陆琦和维伦纳德两个人几乎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腻在仓库里,罗兰心底的妒火不免又被熊熊点燃。
在窗边眯着眼看向仓库里头,罗兰更为眼前的画面愤怒不已。
所见的每一幕都挑拨起她灵魂深处的憎恨。
那恨意逐渐疯狂了她失控的心,将她带至万劫不复的邪恶地带。
此刻,她的美丽眼眸里全是丑陋的怨念,她的灵魂已卖给了撒旦。
她相信,只要那个女人消失,她最爱的人就会回到她的身边来。
她要哥哥的眼中只容得下她一个。
谁也阻止不了,她要抢走哥哥的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