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们的忿忿不平,也是向芸儿意料中的事,只是她没想到她们会激动的失了平时温婉的风韵,动手打人。
“各位娘娘稍安勿躁,你们若想修理人,总得编派个罪名,再来训人也不迟。”
向芸儿摆出自认为和蔼的笑容,试着和这群妒妇讲理,不想给自己添麻烦。
她努力的不发脾气,因为她是文明人,不可以和这些可怜、独守空闺的古人一般见识。向芸儿在心中默默提醒自己。
“就凭你这骚蹄子勾引殿下,这罪名够大了吧!”丽妃恶毒的骂道。
“风骚yin荡!好好皇上的答应不做,偏来东宫和咱们姊妹抢殿下,咱们任何人都可以教训你。”
“是呀,咱们也是替皇上出一口怨气,让这荡妇知道红杏不可以出墙。”
“一个女人周旋在父亲和儿子之间,可真浪啊!”“yinhui东宫、诱使殿下背负不伦罪名,人人得而诛之!”
就这样,她们你一句、我一言的,让向芸儿好不容易抑下的脾气又升了上来。
“说人长短可是要有凭有据,何况在皇宫内苑?”
她虽与胤礽意爱相投,胤礽也斩钉截铁的说他不是皇上的儿子,况且她又不是真正的芸答应,他们相爱有何不对?
而且他们之间除了有些亲密的举动,根本没逾越分际,这么说她太不公平了!
“骚蹄子也知道这里是御辇之下,太可笑了!”丽妃冷冷的嗤讽“若你识相点,乖乖离开东宫、远离殿下,也许我会考虑放你一马;要是你还不知羞耻,可别怪咱们心狠手辣,一状告到皇后娘娘那儿,让你一辈子待在冷宫翻不了身!”
污蔑至极的狠话让向芸儿血液沸腾,恨不得要她们把羞辱人的话吞回去。
“哼!你们这些蠢妇,有本事就拴住殿下的裤腰,让他不要夜夜缠着人家,到天明还不肯让人睡觉;若真的没本事,就请回去练练媚功,别让殿下厌倦了你们。”
向芸儿表面上和颜悦色,眼中却闪着冷冷的厉光。
“可恶!”
气急败坏的丽妃原本想甩向芸儿一记耳光,可惜扑了个空,向芸儿及时抓住她那涂了红色蔻丹的玉手。
她为人处事总不想沾惹麻烦、招惹妒忌,但也不允许有人侵犯欺负。
“想打我可得先想想后果。”向芸儿轻轻的放下手中那只玉手“若我少了根寒毛或脸上多了记五爪痕,你想殿下会如何?休了你还是逐你出宫?想清楚再来动我吧!”
哼,她向芸儿是这么好欺负的吗?搞不清楚状况的女人!
“算你狠,咱们走着瞧!”权衡之下,丽妃没再动手。
不甘心的丽妃只好狼狈地率众离开,她眼露狠厉之色,发誓要铲除这个碍了她计划的女人。
月色昏暗,东宫书房还灯火通明。
齐龑坐在紫檀木雕椅上,把玩着玉瓷茶杯,闻着杯中飘散出来的茶香,那一黑一紫的魔魅眸子,在灯火照耀下闪出异色邪光。
“秘图到现在尚无踪影,这猾头老贼到底把它放在何处?”齐龑似魔般的眼眸一闪,眼中充满杀气。
“师兄神通广大,怎么问起不才的我呢?”另一张紫檀木雕椅上,胤礽喝着上等香茗,无动于衷的反问。
“你是殿下,难道我不该问你?”齐龑扬唇一笑,非常不以为然。
“殿下不是天神,也没法未卜先知,否则殿下何须延揽武师作后盾?”胤礽将问题丢回给齐龑,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你”齐龑有些不悦“罢了、罢了!秘图之事限你在贼皇回宫前找到,否则咱们不知要等到何时了。”
谤据齐龑所主的龙天寨密报,关外有乱事纷起,似乎有意造反,南巡的康熙也得了密探,近月之内便会回朝,所以他处心机虑想寻的秘图,必得在康熙回宫前得手。
“得手后,你是否会改变主意不杀康熙?”这是胤礽关心的事。
“怎么,殿下这位子坐久了,和贼皇有了父子情?”齐龑挑眉讽刺。
“也是,也不是。”
胤礽邪气的面容上难得出现了严肃。
“愿闻其详。”
齐龑洗耳恭听,想明白师弟为何会改变主意;而胤礽只是剑眉微拧,客观地一一道出他进宫来所闻所见。
此胤礽非殿下爱新觉罗胤礽,而是龙天寨易容高手齐烈,他和齐龑因义父齐焰临终所托,才潜入宫中欲夺秘图。
甭苦伶仃的齐烈和齐龑,自小即被龙天寨当家齐焰收养;终生单身的齐焰将武学和易容之术皆传授给齐龑和齐烈。
年轻时的齐焰倾慕江南西子董小宛,但在郎有意妹无情之下,绝色美人董小宛下嫁予才子冒巢民,未赢得美人归的齐焰只好黯然神伤的将所有心思倾注于武学。
可后来南明叛贼洪承畴用计夺了董小宛献给顺治皇;洪承畴为了让董小宛断绝过往,用计谋害冒氏一族,将之斩草除根。
顺治皇帝宠爱董小宛而冷落宫中嫔妃又荒废朝政,引起皇太后不满,使谋逼死董小宛,伤心的顺治因迷恋董氏成痴而剃发为僧。
据宫人传说,顺治在五台山剃渡前曾为董氏秘密隆葬,并在她的墓穴中埋了许多世间少有的赤金珠宝;顺治为了掩皇太后耳目,便将墓穴之地画成秘图,而这秘图在康熙皇上五台山寻父时,已由寺中的和尚转交给他。
当时,得不到董氏的齐焰致力于武学,为了传承后继,他收养了孤儿齐烈和冒氏遗孤齐龑。
年迈的齐焰在撒手人寰前得知董氏墓穴秘图之事,便嘱咐二位义子必须寻得秘图,且将董氏遗骸与他合葬。
而这也是齐烈易容成太子胤礽和齐龑成为太子武师的动机,但身为冒氏遗孤的齐龑却还有另一个私务——弑君!
然自齐烈冒充太子后,深觉康熙皇是位仁民爱民、精明强悍的好皇帝,大清夺得中原以来,自康熙才有太平盛世,老百姓才有安和乐利的生活。
是以,齐烈才会想阻挠齐龑弑君。
“他是好皇帝又如何?他是那始作俑者爱新觉罗福临的儿子,是博尔济吉特氏的孙子;父债子还天经地义,他必须为那一场悲剧付出代价!”
齐龑无所谓的耸耸肩,嘴角却勾着残暴的线条。
“理智点!”齐烈试着劝他。
毕竟悲剧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劝人只是动一张嘴,轻松得很,当事人却得饱受身心蹂躏折磨。
“要我打消念头,可以!”齐龑魔魅似的眸子变幻莫测的一闪。
“师兄,很高兴你想通了,等咱们完成义父的托付就回龙天寨。”齐烈大喜。
他打算回寨后说服齐龑开设武馆传继师父的武学,做些营生买卖,不再和朝廷作对。
届时,豪迈不拘小节的他则另有打算。他会带着向芸儿游遍五湖四海,千山万水任遨游。
不过,他显然太低估了齐龑的仇恨之心,性情极端的齐龑心里可不如此想。
“龙天寨是一定要回去,但是得等康熙应允一些事。”
“何事?”
“若他能阻止冒氏一百二十六口血流成河,能将董氏遗骸还给师父,然后鞭洪老贼的尸骸及斩他后人,我便留他项上人头,龙天寨从此归顺朝廷。”
自小,他和齐烈往往是意见分歧,没想到在这件事上亦同。
齐龑深知齐烈所想,所以一连提了几件不可能的事,让齐烈明白要他打消报仇的念头,实比登天还难。
“就算你真的杀了康熙,还是会有爱新觉罗氏登基,你杀得了全部的人吗?”
齐烈就事论事的嘲讽。
“不要说了!”看着齐烈笑容中若有似无的轻蔑和嘲弄,齐龑的眼神变得狂乱。“别逼我和你反目成仇,坏了兄弟间的情谊!等秘图得手,你可以带着你的女人遨游四处,也可以选择回龙天寨生活,总之,你休想破坏我的计划!”
缠了他二十多年的梦魇,谁也别想让他改变主意,否则休怪他心狠手辣、六亲不认。
“此事暂搁一旁,咱们有客来访了。”
当齐烈欲再动之以情时,耳力极好的齐龑听见轻盈袅娜的脚步声朝书房而来,于是齐烈只好暂时作罢。
“确实是有客来访,而且是位娇客!殿下左拥右抱宫中绝色,艳福真不浅,为师好生羡慕。”
齐龑眯着眼讽笑。
“好说,据说湘园里的香格格情陷某人,齐兄似乎是人在福中不知福啊!”齐烈也不是省油的灯,反将了齐龑一军。
齐龑不屑的哼声冷笑。
“我先告退,免得扰了殿下寻欢作乐。”齐龑俐落的起身,往内室秘道走去。
“夜深露寒,殿下请多节制保重,免得染了风流病症,让宫里众多的妃子侍妾没机会承欢雨露,让她们饱受凄凉孤独之苦。”临走前,他恶意摆了齐烈一道。
齐烈翻翻白眼,不耐烦的摆手赶人。“你的教诲想必是切身之痛,我一定会遵照办理。”
哼,想咒他,门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