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阳光穿棱越户,洒在桌上的仙人掌上,原本模糊的丝丝根茎和凸起的球刺立时清晰起来,淡淡的阳光附在这柔柔的绿上,看得劳累了半天的薛向也觉心头陡然一松。
今天已是十一月号,离那日在梅园割谷已经过去两月有余。那倒霉的一天,薛向刻骨难忘。本来振华同志就是去和老长沟通许干职务问题的,而薛向到时,两人已经沟通好了。薛向这多此一举地撞入,挨了老长的批评不说,还让振华长得了个免费的劳力。
你说劳作便劳作吧,薛向这年轻力壮辛苦辛苦也没什么,可振华同志生怕下次再被老长拉住割谷,遂把那一大块田都交给了薛向,让他一举荡平,说一会儿还要来检查。饶是薛向精干筋坚,武勇无双,使劲生平所,割完那一块田的时候,已是月上柳梢之时。
当时,割完最后一丛谷的时候,薛向只觉这粗腰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立时就一头倒在田里,再也不想起来,躺了田里,看了半晌明月、星空,也没等到振华同志来检查,刚爬起身,便见一个卫士拎着个小竹篮过来了。薛向接过一看,竟是半篮窝头和一瓶水,他急问振华长哪里去了。
那卫士答说,老长和振华长从田里回来就出去了,他是奉老长指示,让在薛向干完田里的活儿时,给送窝头和水,另外老长让他转话,说欢迎薛向明年秋收时,再——来!
薛向听完,俊脸立时就绿了,提了竹篮。迈动又酸又涨的大长腿取得飞快,暗自打定主意,以后说啥也不单独来此了。
当然。薛向这一次倒是没白忙活,至少许干第一时间从他口中得知自己大事已成!
九月五号。薛向在广仁门从别许干!
九月八号,薛向在长安街送别安在海!
此后,薛向便老老实实地看书、习,外加熟悉团委工作,当然,也少不得每日给一家人做顿丰盛的晚餐。但好日总嫌快,他刚熟悉完团委的工作流程,到分管的宣传部讲了几句话。人家的巴掌就挥过来了。
这不,薛向案头堆积了两摞件,一摞一尺有余,一摞半尺高低。那一尺有余的,是薛向花了天半功夫看完的,而那半尺高低的,是正准备要看的。这会儿已是下午点半了,这几天工夫,他可是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这一堆件上了。
因为这些件就是张锦松挥过来的巴掌!
原来,那日薛向在宣传部讲话时。张锦松就阴阳怪气地吆喝着宣传部的科员们欢迎,而薛向讲话后,刚回到办公室没坐稳。四个科员便陆陆续续送来了一堆件,说是请薛书记批阅,部里紧等着用。
几个小小科员送件也就罢了,还敢加上句“部里紧等着用“,哪里有下级催上级的,其中之意不言自明,更何况,薛某人就算再傻,这一摞十数斤件是什么意思。他总是知道的。
这就是裸的下马威啊,意思是明白无误的告诉他薛某人:你不是要管儿事儿么。让你管!所有的事儿都给你管!累不死你!
却说薛向收到这十数斤件,并未作色。亦未按照他往昔混迹市井的顽主脾性,有仇立报,冲过去找张锦松的麻烦,而是含笑把所有的件留下,并礼貌把那数位科员送出。因为他打算凭真本事,磨平这些刺儿头,毕竟此处是官场,斗的不是拳头,也不只靠权谋,重要的还是你得有真本事。
是以,尽管薛向有的是手段让张锦松低头,却是选择了最艰难的一条。
这数天时间,他都是埋头跟这些件打交道,入眼的字不下数十万,亏得薛向前世坐了十多年的冷板凳,字功夫、和板凳功早练得出神入化,虽不说能一目十行,却是过眼的错字、不通顺的理几乎没有逃得过他眼睛的。
…………………..
薛向盯着那染着金色的仙人掌,稍稍放松了酸涩的眼眸,沉凝了心神,便又埋头向案头的件进攻。日升日落,月出月隐,又是一日一夜,东风天际隐隐发白的时候,薛向升了个懒腰,打开办公室的大门,行到栏边,送目西天,但见天边一抹红霞,隐隐约约不断扩大,未几,那抹红霞撕裂出一个空洞,慢慢露出一抹浓浓的红晕,接着那空洞越扯越大,终于,刷的一下,跳出一个崭新的阳。
红日初生,其道大光,万丈金芒下,薛向长啸一声,便在走廊里耍起了。
蹲身、俯,转腰,揽尾,薛向耍的,动作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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