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虽然伤痕累累, 但神态自若轻松自得,像是半点不受身陷囹圄的影响。
詹台勉强压住心里的烦躁,低声问她:“都什么情况了, 怎么还这么不紧不慢的?”
方岚却露出浅浅一个笑容:“之前总在外面奔波, 餐风露宿忙得脚不沾地,越忙越觉得心里空虚。”
“反倒是被关进来之后,哪里也去不了, 什么也做不了, 倒终于有时间静下心来想想事情。”
詹台气得咬牙:“你是静下心想事情还是静下心挨打?”
方岚难得没有怼他,只是抿了抿唇角。她目光游到詹台的手臂的那道划伤上, 略带了关切问:“怎么回事?”
詹台胡乱摆一摆胳膊,刺她:“没什么。跟你比起来,小巫见大巫。”
邢律师见詹台越说火气越旺,连忙打圆场, 对方岚说:“小方,长话短说,你先给我们讲讲当日的情况。为什么你会出现在事发现场?”
方岚眼神波动了一下,摇头,清清淡淡地说:“邢律师,我运气不好。出事那天原本定了演唱会的门票,入场前想去小卖部买瓶水。可我一进门就看见小卖部的售货员仰面倒在地上。”
“我大学的时候曾经学过心肺复苏, 一贯乐于助人。见到这种情况所以就主动上前抢救他。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恰好被进来买东西的游客看到并且误会了。”
她脸上挂着浅浅淡淡的笑容,波澜不惊, 一点破绽也没有。
邢律师唔了一声,手下唰唰唰翻着案卷,眉头越皱越紧,目光犀利地问:“既然是为了救人,为什么警方会在案发现场找到一把匕首?匕首柄上有你的指纹,而匕首上的血迹恰恰属于被害人呢?”
方岚指尖轻颤,睁着无辜的大眼睛,颤着语气说:“那不是什么匕首,那是我随身带着的美工刀,平时就被我带在身边。可能是我在做心肺复苏的时候动作太大,所以刀从衣服口袋里滑落,不小心划伤了受害人的手臂。”
这解释漏洞百出!詹台半个字也不信,只差从鼻孔中冷哼一声。
邢律师眼中明显也是怀疑,连连瞥了詹台许多眼,分明是出于对詹台的信任和喜爱才没有继续向下询问方岚这一出拙劣又蹩脚的解释。
邢律师又将案卷翻了几遍,终于开口问道:“你今年二十四岁?”
詹台睁大了眼睛,猛地转头看她,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她的真实年龄,脸上满是兴致勃勃的激动。
事已至此,方岚只能坦白,点点头说:“是。”
邢律师继续问:“两年前中山大学毕业?”
方岚说:“是。”
邢律师抬头,目光如炬:“毕业后这两年,怎么一直没上学?”
方岚嘿地笑了一声,目光纯洁又无辜:“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
扑哧一声,詹台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邢律师无奈地看他一眼,低声嘱咐他:“你们好好聊聊,时间有限,长话短说吧。”
他也看出来,两人之间该是有些默契不愿与他直说,便站直了身子躲在窗边,留出桌前的空间给两人。
詹台抓紧机会压低声音问她:“这案子到底怎么回事?你可别拿刚才那个故事哄我,什么刀从口袋里滑了出来恰好把受害人划伤,傻子也知道不可能。”
“人是你划伤的吗?” 詹台越想越担心,十分把握不住一贯雷厉风行的方岚到底做了什么,此时紧张地连声音都在颤抖:“人,是你杀的吗?”
方岚见邢律师站得远了些,才终于放松了些心情,立刻收了方才恬淡自信的神情,眉头皱起:“废话,我若是想要杀他,又怎么可能被人看到?”
“你看过案卷吗?...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