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阴暗狭窄, 两旁的墙壁上湿淋淋,一滴一滴往下漏着水。
詹台顺着声音往下,在巷口看见一个狭窄的地下暗口, 露出一小截阴暗的楼梯。
三人沿着楼梯下楼, 一道小小的防火门紧闭。詹台侧耳贴在门上略微停顿片刻,眉头微微皱起,轻轻推开了门。
门开的那刻, 巨大的声浪仿佛冲击波一样呼啸而出, 险些将三个人嫌犯在地上。
房内是山崩海啸一般的蹦迪音乐,并不算大的地下室里光怪陆离, 密密麻麻站满了晚场蹦迪的青年男女,灯光阴暗荼蘼。
小狐狸“哇”一声,被震天响的音乐吓得倒退两步,噙了一眼热泪, 说什么也不肯进去。
方岚拽住詹台:“别逼她,地下室空气不流通,味道复杂,就算她进去也难说顶多少用。”
詹台像是有些意外,松开手,跟在方岚的身后下楼。
“你对她倒挺体贴的。”他终于没忍住,略带些埋怨不解道, “怎么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像只刺猬,对我这么心黑手狠毫不留情?”
方岚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扬了扬眉毛没说话。
詹台却不愿轻轻放过, 伸手拦住她。
他现在对她的性格已经渐渐摸清楚了些。
两人有时斗嘴斗得狠了,眼看就要不欢而散。
他只要脸色一暗,压低声音作出一副阴沉苦涩的样子:“总归我初中都没人供着读完就得出来闯荡江湖,想问题自然比不过你清楚。”
她立时便偃旗息鼓,上一秒还机关枪一样怼天怼地的伶牙俐齿,立刻变作了哑口无言,结结巴巴打圆场:“你实践更多,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
她像是极怕欠人人情,三人一路出行,小狐狸又是个爱吃爱闹的,见到了葛根饼香豆腐馋得挪不开脚步,眼珠子恨不得掉进锅里。
他无奈,给小狐狸买了零嘴,末了总不忘给她捎带一份。
方岚却不肯要。她拒绝他的方式十分惹人恼火,像是特别懂得如何最快摧毁一个男人的自尊心。明明是几块钱的玩意,非坚持着要转账给他,生怕跟他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
他一开始气得咬牙,恨不得甩手就走懒得理她。
后来摸准她脉门,眼一低眉一垂,踩准了点道德绑架她:“我们下九流,赚到的钱是没你们读过大学的人干净。”
演戏谁不会啊?詹台暗戳戳地琢磨。
戏精还得戏精来治,他愈发把自嘲神伤的本事磨练得炉火纯青。
赌的,就是她心软松口的那一刻。
这次也是一样。
詹台伸手拦住方岚,眼神黯淡垂着肩膀,特地放低了声音问:“我哪里得罪你了吗?是不是我那时候居无定所穿着邋遢,惹了你看不起?”
这话若被老白听到,定然要仰天大笑再骂两句詹台:“莫豁我!”
他詹大师道上成名好几年,会缺钱用会没房子住?
方岚皱着眉头看他,眼神中也充满了疑惑,分明半个字也不信他说。
他身世虽然复杂,但是少年得志很是自信,并不是伤春悲秋妄自菲薄之人,也不知是不是拿捏住她嘴硬心软这一点,特地来试探她。
詹台感觉到落在头发上的目光灼灼,只能咬牙低垂头,半晌没动。
就当他几乎破功,准备抬头换一个话题的时候,她竟然开口了。
方岚声音清冷,夹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难过:“你知道不知道失踪人员的家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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