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倒吸一口冷气,道:“她现在都这么大了,衣服兜不住,摔烂了溅到我们身上怎么办?那我们可就都活不成了。”
“可是我们也没有其他法子了……”
三秀叹了口气,走到张夫人尸体脚边,扯住两只裤腿,道:“甜桃,阿木哥脚步不稳,还是你来帮我牵着张夫人的领子。”
杜若重重地“唉”了一声,搓搓手,蹲到尸体的脑袋边上。两个人点头示意,一齐将尸体兜了起来。
随着猛一起伏,尸体里面的尸液开始左右逛荡,发出稀里哗啦的声响。
杜若感到一阵恶心。
突然,杜若扯住的领子发出“呲”的一声裂响。
两人顿时脸色惨白,赶紧小步腾挪飞快地向崖边冲去。口子越扯越大,眼看着这大水球马上就要掉在地上摔个稀碎。两个人在离崖边还有几步路的时候,双手齐齐发力,终于一使劲将张夫人的尸体甩下崖去。
“嚯,好险……”杜若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不一会儿,崖底远远传来轻微的一声闷响。随后,大火竟真的从崖底开始渐渐熄灭,一直延伸到地平线边缘。
一条石阶出现在不远处的崖壁上,一直通向悬崖的底部。
“这第二关,就算是过了?”杜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杜衡微微一笑,道:“看来,我们还应该好好感谢一下张夫人,要不是她自己把自己送上门来,我们又如何灭得了这大火呢?”
三个人缓慢地沿着崖壁上的台阶拾级而下,也不知走了多久,只觉得越走越热。杜衡拄着拐杖走在杜若和三秀中间,双腿发软,有好几次差点摔倒,都被打头的杜若扛住了。
终于,六只脚踩在了平地上。
面前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大沙漠,没有一丝风,也没有一棵草,满眼除了黄沙,半点别物都不见。太阳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头顶上,强烈的阳光照射在沙子上,晃得几个人几乎睁不开眼。
“这地方到底什么鬼天气啊?怎么这会儿又出太阳了?”杜若气得大骂。
杜衡摇摇头,拄着拐杖继续往前走。
三个人在广袤的沙漠里踽踽而行,留下了三排重重叠叠的脚印。太阳自从出来便再也没落过,以至于沙漠上没有黑夜,更无谈凉爽之时。三个人实在走不动了便由体力稍好的那个人站着作遮挡,剩下的两个人坐在人影里暂时躲避太阳的炙烤。
由于没有昼夜之分,杜衡无法估算大概过了多长时间,他甚至觉得,已经走了大半年了。饕餮囊里的食物和水,在各种省吃俭用的情况下,终于还是见底了。三个人在你一口、我一口地合吃完最后一个苹果后,依然看不见沙漠的尽头。
太阳始终如同一个巨大的火炉,在头顶暴晒着。三人刚开始的时候还挥汗如雨,但当多日无水可进后,连一滴汗都冒不出了。
杜若踩在滚烫的沙土上,感觉鞋底在冒烟。她回过头看着互相搀扶的杜衡和三秀,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道:“就这么走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三秀眯起眼睛看看头顶的太阳,有气无力道:“我们走了多久了啊……”
杜若道:“这鬼地方连黑天都没有,谁知道我们走了多久,我觉得有一年……”
三秀抽了抽嘴角,道:“我觉得有两年……”
杜若又朝杜衡道:“喂!你确定你那个兜兜里没有吃的了吗?”
杜衡捏捏空瘪的饕餮囊,道:“这里只有龙堂和独茕了,你要吃哪一个?”
杜若叹了口气,抬起头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道:“唉,要是御阳那小子还活着就好了,兴许凭他那个狗鼻子,还能在这沙漠里找到点东西。不过,也不知道龙堂有没有这个本事……”
“你把饕餮囊给我,是不是里面还有苹果你没发现……”杜若手伸了半天,不见杜衡反应,又不耐烦道,“喂,我跟你说话呢!”
三秀转头去看杜衡,发现他闭着眼睛,额头靠在拐杖上,脸色比沙漠还黄。
忽然,杜衡双脚一软,像一座山一样轰然倒塌。
“阿木哥!”
杜若这才把视线从天上转移回来,见杜衡倒下,吓了一跳,赶紧伏到杜衡身边,道:“喂!杜衡!你怎么了?你不能倒下啊,倒下就全完了,快站起来!”
三秀尽力去掺杜衡,杜衡却虚弱地摆摆手,道:“我……我真的走不动了……”
“屁话!什么叫走不动!”杜若骂道,“人家三秀一个凡人还能走,你可是仙胎!怎么就走不动?快给我站起来接着走!”
杜衡费力地吞咽了一口,道:“我虽是仙胎,却也是个破了的仙胎。阿若,不是哥哥没骨气,是我真的走不动了……”
他艰难地把饕餮囊从腰间解下,塞到杜若手中,道:“你带着三把神兵,去找水扬波吧,杜家的复兴大业就交给你啦……”
杜若把饕餮囊往杜衡身上一摔,怒道:“别交给我!我不懂什么复兴!你要是把这东西给我,我回头就把它们卖了。反正我只是个女子,到时候杜家的列祖列宗都只会来找你的麻烦!”
杜衡微微一笑,宠溺地望着杜若,然后又解下脖子上的魂瓶,想要递到杜若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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