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次心碎一次。
好不容易熬到仪式结束了,杜衡悄悄跟上慕予,来到了后面。他见婢女送慕予进了房,便一闪身,来到慕予面前,拉起慕予的手,道:“我来了!你不用嫁给瞿老二了!快跟我走吧!”
慕予吓了一跳,道:“杜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我都知道了,你嫁给他也是被逼无奈,其实心里还是惦记我的,对吧?我们快走吧!”
旁边的婢女见来者不善,张口便大喊:“来人呐!来人呐!有人抢亲啦!”
杜衡一惊,糟了,忘了这还有一个人了!
忽然,一阵衣衫猎猎作响,杜衡刚转过身,就看见一身红衣的瞿济朝。
瞿济朝面色铁青,嘴角扬起一道残忍的微笑,手臂猛地平伸,一杆枪直插进杜衡的心脏。
啊!又死了!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杜衡又重新站回了墙角,眼前依然是一堆满面春风的宾客和布置喜庆的礼堂。
没了法力,瑶华也不在身边,想不伤人就把慕予带走是不可能了。算了,反正这里的人也都不是真的,那就想办法除掉那婢女好了。
杜衡来到后厨,拿起一把菜刀在手上掂了掂,然后又摇摇头把菜刀扔到一边。
不行不行,虽然不是真人,但用菜刀也未免太有失身份了。
他在厨房里寻摸了半天,终于选定了一根粗木柴,打算把婢女敲晕。
忽然,身后响起一声惊叫。
“杜君?你怎么在这里?”
杜衡转身,发现竟然是朝凤老道。
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到哪都能出岔子?诶?不对啊,我的记忆里没这段啊?
“我……”杜衡把木柴藏到身后,“我饿了,来找点东西吃……你来干嘛?”
“我?”那老道的面容忽然变得狰狞,“贫道同瞿公子的交情,杜君是知道的,杜君是来干什么的,贫道也是知道的,所以……”
“所以什么?”
“贫道怎么能让杜君坏了瞿公子的事呢?”
话音刚落,杜衡又觉得胸口一凉。他低下头,看见刚刚被自己放在一旁的菜刀,楔进了自己的胸膛。
杜衡只想咆哮。
不是吧?还带这样的?
杜衡又回到了墙角,心情很糟糕。
这鬼地方简直就是个诅咒之地,一遍一遍地提醒你生前最难过的时刻,还要用诸多方式来碾压你,甚至利用你之后的经历来对付你,让你无法逃出这牢笼,简直是丧心病狂!
不过,上一个门是怎么放过我的呢?
杜衡来回踱着步子,仔细回想着在上一个门里的每一个细节。
我之所以会被父君惩罚,是因为差点害死几个弟子,还嘴硬不肯承认错误。而等我后来承认了错误,父君就原谅我了,我也从那个门里出来了。眼下我一直在同一个场景徘徊,总是死在夺回慕予的路上,难道说,想要出这个门,首先要做到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俩完婚,而我却在一旁什么都不做吗?
杜衡脚下不停地挪着,没留神,竟挪到了瞿济朝和慕予的新房门口。婢女早已扶着慕予进屋了,屋内灯光摇曳,慕予和婢女的影子投在窗户上,瞿济朝还没有回来。
他走到窗前,轻轻掀开窗子,发现婢女正靠窗而立,慕予坐在榻上,面无表情。
还是应该把这个碍眼的婢女给解决了。
杜衡四下望了一圈,想找个衬手的家伙,然而并没有什么收获。他又向屋内望去,目光忽然停在了用来支撑窗户的铁钎上。
虽然用这东西捅人不太光彩,但是也没有什么其他选择了。
他伸手轻轻去晃动铁钎,想要把铁钎拆下来,却被慕予发现了。慕予目瞪口呆,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发抖。
杜衡察觉到慕予神色的变化,他把手指放在唇边,示意慕予不要出声,然后继续去拆铁钎。
慕予很听话,马上就恢复了往日那副淡淡的表情。
婢女正盯着桌上的菜咽口水,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窗外的杜衡正举着铁钎对准自己的背心。只听噗的一声,婢女的一口口水还没来得及吞下去,便被一钎捅穿了心脏。
“杜公子,你,你怎么来了?”慕予神色慌乱。
“唉,别提了,我都来了好多趟了,”杜衡翻进窗户,在慕予跟前站定。
“好多趟?”
“是啊,唉,三言两语也跟你解释不清。”
杜衡怔怔地望着慕予的脸,心中化开千万股柔情。
这门虽是噩梦,但只要梦里还能看见她,重复无数次的循环其实也没有那么糟……
“杜公子,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我……我知道这都不是真的,但是我还是想问你个问题,你能认真回答我吗?”
“什么问题?”
“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慕予神色一滞,明眸中闪过一丝悲凉。
“你说话啊!你说啊!”杜衡猛地抓住慕予的双肩,“你是爱我的对不对?你也不想嫁给瞿老二的对不对?!”
慕予面色凄楚,闭上眼睛不忍去看杜衡的脸。
忽然,一个声音在窗外响起。
“平日只知杜君行事不循常理,没想到还会骚扰有夫之妇,看来杜家真的是江河日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