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大惊。
慕予不在单狐山?是夕宿那老蛇精在骗我?他为什么要骗我?慕予到底去哪了??
杜衡气血上涌,忽然感到一阵目眩。
“公子,你怎么了?怎么流血了?”御阳指着自己的鼻子道。
杜衡手在鼻子上一蹭,满手猩红。
“慕予到底是不是瞿济朝接走的?!”杜衡使劲摇晃着御阳的肩膀,“她到底被你们弄到哪去了?!”
“瞿公子确实来过甘枣,他走之后慕予姑娘也不在了……”御阳脸色一阵青白,“公子你快别摇了!我的头都快被你摇掉了!”
杜衡停住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瞿济朝在单狐山吗?”杜衡把脸偏向杜若,声音嘶哑。
“确实有一阵不在了,也不知道去哪了。”杜若道。
想是带出去游山玩水了?那信是怎么回事?
“回家吧……”杜衡抄起荃蕙横抱在怀里,朝洞外走去,“丫头身上还有伤……”
杜若愣了下,道:“你们这就要走了吗?”
“不走,还留在这里干什么。”杜衡没有回头,“你也回单狐去吧。”
杜若欲言又止,有些扭捏,她想叫住杜衡,却看了看左右的瞿家弟子,没发出声。
几个人走到洞外。
外面的血河已经干了,凝成了道道黑沟。日光强烈,晒得血河散发出阵阵腥气。
荃蕙双手挂在杜衡的脖子上,脑袋依偎在杜衡怀里,像一只听话的小猫。
忽然,杜衡身形一僵,迅速环顾四周。
“芳姐姐,你看见什么啦?”荃蕙仰起头。
“是慕予!慕予在这里!”
杜衡将荃蕙往御阳身上一扔,急冲进树林。御阳忙不迭地赶紧接住,摔得荃蕙哎呦一声叫起来。
只见杜衡化作一道黑影,飞身在山间搜索。几个人看得眼花缭乱,只觉得到处都是杜衡的影子,但仔细一瞧却又不知道在哪里。
“小叫花在这?”杜若俏眉一立,转向御阳,“你看见了吗?”
御阳愣了下,又使劲嗅了嗅,摇了摇头。
“连你都没闻到,杜衡怕不是想小叫花想疯了吧?”
不一会儿,杜衡又回到几个人身边,面色颓然。
“我刚才明明感觉到她在这里的……”他喃喃自语道。
“连御阳这狗鼻子都没闻到,你偏就感觉到了?”杜若啧啧几声。
杜衡垂着头,回头望着荃蕙委屈得快要落泪的小脸,忽然神色一凛。
是不是慕予看见我抱着丫头,以为我移情别恋,所以才走的?不过她一个凡人怎么可能走的这么快,难道真的是我感觉错了?不会,绝对不会,我对慕予的存在太敏感了,绝对不可能感觉错。难道,这里刚刚还有别人?
杜若看着杜衡脸上失魂落魄,试探道:“杜衡,你,还回家吗?”
杜衡疑惑地望向杜若,奇怪她怎么不想让自己离开的意思。他见杜若拼命向自己使眼色,又小心翼翼地瞥着旁边两个弟子,仿佛不敢让他们瞧见。
“怎么?你舍不得我?”杜衡道。
谁知,杜若竟忽然嚎叫着扑向杜衡,将他紧紧抱住。
“是啊!我舍不得你啊!能不能再多陪我一下?”
杜衡大惑不解。
这丫头怎么回事,几百年没跟我说过一句软话,今天怎么如此主动?莫不是嫁了人之后,改了性了。
杜衡伸手在杜若背上拍了两下,忽然感到手上一阵冷热。杜若的体温竟不似常人,竟好像有两股完全不同的力量在体内来回乱窜。他用余光瞟着两个瞿家弟子,发现他们表面一派云淡风轻,但手上却又都握着拳头,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这两个弟子有鬼!
杜衡将怀中的杜若紧了紧,俯身在杜若耳边,轻声道:“要不要我帮你把这两个弟子除掉?”
杜若拼命摇头。
杜衡抚摸着杜若的肩膀,将她从怀里拉起,大声道:“左右慕予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我也许久都没见你了,不如我去你家坐坐,咱们兄妹叙叙旧?”
杜若眼中放光,口中却道:“不用啦,不用啦,你还是先去找小叫花吧。”
杜衡抬眼看着两个弟子,道:“找慕予固然重要,但不能因此冷落了妹妹啊!正好我也从来没见过妹夫的面,刚好借此机会拜访一下。亲戚之间也要相互来往嘛,对不对啊二位小公子?”
那两个弟子面现难色,互相对视了一下,点了点头,向杜衡行礼道:“恭迎杜君屈尊单狐山。”
杜衡让御阳带荃蕙先回了甘枣,虽然两人都不乐意,但鉴于荃蕙身上有伤,也只得听从。
单狐山上怪石嶙峋,草木甚少,只偶有几株从乱石中钻出来。
四个人在山间走着,一个弟子在前面带路,另一个弟子在杜家兄妹后面跟着。
杜衡一路都在心中暗骂,这单狐山真是个鬼地方,父君当初怎么就能同意阿若嫁到这里来?而且这两个小子前后这么夹着我们走,像是生怕阿若同我说什么似的,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
几个人行到一处断崖之上,下面涛声震天,雪白的浪花翻涌,一条大河浩荡而过。
走在前面的弟子向崖下扔了一枚珠子,顿时,宽阔的河面上掀起一个巨大的漩涡。
那弟子侧身,将手往崖边一送,恭敬道:“杜君,请。”
杜衡恍然大悟。
怪不得这山看着这么寒碜,原来府邸在河里。瞿家原身本是鲤鱼,难怪要在水里住了。只是,我就这么跳下去,岂不是要变成落汤鸡?
杜衡犹豫地望向杜若,见杜若点点头,便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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