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就算刘焉部下大将,除了张任之外,其余将领,巴郡太守严颜,广汉太守张肃,甚至是嫡系大将庞羲,都不会轻易的把兵权让出来了。
这也是他们明知道牧景是一个厉害的人,却并没有刻意去防备,甚至刘焉不准备在他府邸之中安插眼线,这就是底气,没有兵权,说什么都没用。
在加上如今牧景安于成都,他刘焉想要捏死他,就等于捏死了一只蚂蚁这么简单。
人会防着财狼虎豹。
但是不会花费心思去防备一个小小不足为道的蚂蚁。
“不过主公,你打算如何用之!”董扶轻声的道:“此人还是得慎着!”
“我暂时来说信任是一回事,但是要说以大权托付之,那说不上!”刘焉还是一个很谨慎的人,他沉声的道:“除非我把他的部将还有汉中之地全部消化了,或许我尚可托付一二重任!”
他想了想:“现在,我还是打算把它放在我的眼皮底下,方能安心,至于职位,倒是不能轻,他终究是朝廷的一等列侯,若是许以小官小职,恐怕传出去,还会被别人消化某!”
“以州牧府右长史之职如何?”
“右长史?”
刘焉闻言,点点头:“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安排!”
长史乃是副职,仅次于主事之下,轻易不许之。
一般来说,是没有左右长史的,但是分出一个,也是无妨,这可以揽权,也可以是一个虚职而已。
以刘焉目前来说,就是想要把牧景架住而已。
“他身边那个戏志才,尽可能的反挖过来!”董扶沉声的说道:“拿下戏志才,等于断其一臂,戏志才只能,主公心中应明,若是此人助吾等,我益州大军,必所向披靡!”
“之前我倒是有这样的主意,但是在荆州发生了一件事情,我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刘焉闻言,说道:“在荆州城的时候,戏志才突发恶疾,牧龙图剖腹取物,治疗之,才把他从生死边缘拉了回来,此乃救命大恩,他岂能会叛于,恐怕难以下手,若是用力过猛,也会引起牧龙图对我们的反感,此时此刻,安抚住他,才是最重要的,毕竟,他在外尚有十万大军,不可硬生生的把他给逼反了!”
“居有如此之事?”
董扶惊诧了叫起来了:“人若是剖腹,必死无疑,岂能活命!”
“我也好奇!”刘焉眸光闪闪:“若有如此之技,当为活命之法也,不过听闻他所言,乃是当年张角传出来的一角秘法,方能成就如此之功!”
“牧氏乃是黄巾余孽,若有张角之秘,也不出奇,当初张角此逆贼,以神怪之说,游说天下,起兵造反,的确有几分本事,倒也说得过去!”董扶点头。
两人又把这事情商讨了一番,一致认为,对待牧景,待温水煮青蛙的态度,才能让牧景无路可走,主张用温和的手段,而不是用暴戾的手段解决。
然后两人又商讨了一番益州的事情。
“茂安,最近益州,可有大事情?”刘焉这数日都在安排大军,振奋民心,倒是还没有腾出手来了应对益州的政务,益州的政务,他都是一手教给了董扶。
“大事情并没有什么!”
董扶摇摇头,道:“但是南边还是蠢蠢欲动,所以我才飞鸽传书,让主公尽快撤回来,莫要主力在前线纠缠,导致后院起火,失了益州之根!”
“当初我下令让蛮兵北上,他们拖着,只是兵压在了武陵边界,却始终没有进兵荆州,如今他们还想要北上不成?”
刘焉眼眸之中爆出一抹凌厉的杀意。
益州南部,数郡之地,皆为蛮夷之邦,南蛮十万大山,部落遍布,集合起来的青壮,数不胜数,而且蛮兵是厉,刚猛如虎,应对之十分艰难。
若非当初他们没有足够的兵器军械,自己也不能平了益州南部之乱。
然而这些蛮族人,还真不是一个讲礼仪道德的族群,生性反复,降了又反,如今南部数郡,明里暗里,又已经陷入了蛮人的掌控了。
“北上他们肯定是不敢的!”
董扶说道:“但是也不会安宁,若非主公兵力返回得快,在荆州拖一两年,他们肯定就会兵出大山,正面攻战我们的郡县了,如今主公率主力返回,倒是能压得住他们一段时间!”
“难道就没有彻底平之之法?”
刘焉咬着牙,眸子之中泛着一抹血色,他讨厌这样反反复复,这回压住他们的兵力在益州,让他们放不开手。
“难!”
董扶吐出了一字。
自古以来,汉人对异族都十分难,在北面的游牧草原上,甚至打了上百年,双方之间一时合一时敌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即使兵败,也难以臣服也。
“算了!”
刘焉拳头松开,深呼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这才说道:“待我腾出手的时候,在对付他们,谅他们也走不出南边的郡县,只要他们不敢北上,就先让他们折腾一下!”
“也不能纵容放任!”
董扶说道:“压制一下,还是需要的!”
“我军疲惫,如何压制?”
“并非需要进攻,现在他们蛮兵有部分驻扎在武陵之中,只要让严颜在武陵把兵锋移一下,震一震他们的兵力,我不相信他们还敢和我们益州对着干!”董扶说道。
“也好!”
刘焉点头。
这些事情都谈完之后,刘焉才和董扶上了正题:“之前让你准备的事情,你筹备的如何了?”
“主公,真的要如此?“
“今,吾有大势在身,辖益荆两州之地,挟百万之民,兵马数十万,镇西南,难道你还准备让我遵那长安弑母杀兄之卑劣小儿不成!”刘焉冷冷的道。
“主公,此一步跨出,我们再无回头之日,若是惹众怒之愤,唯恐大业片刻之中倾灭!”
董扶还想劝谏。
“时机已至,若不取之,比负我汉室先祖之灵!”刘焉征此战之后,已信心十足,他也听不进去董扶的谋国之言,想要登上那宝座的心情,时时刻刻灼热着他的心灵,任何人都不能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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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封天,成都城盖上了白皑皑的一层银装。
进入成都,半月有余,刘焉也算是对他优待,亲自设宴,数次宴请,大张旗鼓的把他介绍给了益州的群臣,估计是想要让他有一个宾至如归的错觉吧。
很快进入了初平四年的岁末了。
这时候,蔡琰也从汉中至成都了。
自征战之后,大半年的时间,夫妻不得而见,小别胜新婚,牧景谢绝所有同僚的拜会,也不出门了,窝在宅子之子中,一家人甜甜蜜蜜和和美美的过了一个岁末。
然后,他迎来了初平五年……
这是大争之始的一年,也是天下诸侯在洗牌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