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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枭鸣与狼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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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撇下烟翁任九龄、疯癫僧乙乙和尚越过前进大厅,由院子转入里厅,只见厅内萤萤灯火曳摇,显得阴森吓人,地上又横尸数具。

    这时,窗外嘘嘘刮入几缕劲风,把屋里几盏薄薄灯火打灭,顿时四周一片昏暗漆黑,因着外面劲风刮进,不时地发出嘘嘘的怪响,魁影幢幢,当想到脚下还横卧着几具尸体时,愈发使人毛根竖,不寒而栗。

    二人走近里厅门边,轻轻一推门扉,竟是虚掩。就即应手而汗,二人不由微感一愣。就即以掌护住门面,潜行而入,发现里面甬道一片漆黑,任是二人目光锐利,也难见到尺外之物。彭宗铭伸手摸上墙壁,触手冰凉,原来惧是用石块砌成,坚固非凡,甬道占幅只有二人并行相隔。

    这甬道虽然没有梯阶,不过在走步的感触上,是顺着下坡而行。

    这时,彭宗铭心里不禁一阵辘辘悄语颤声的对茶客于七道:“于伯父,顺着这甬道,咱们走向哪儿去?”

    在目前这情形下,茶客于七虽列当今武林烟酒茶客痴颠僧之席,胆大包天,这时亦不禁心里有点发寒。

    他听彭宗铭说后,只有轻轻嗯了声。

    他们沿着这条甬道,摸索走下去时,就没有发现一具尸体。

    茶客于七突然悄声问向彭宗铭,道:“铭儿,你方才吹奏的琼楼十二曲中子声枭鸣狼嗥,发挥出的威力,有多大?”

    彭宗铭被他问得不由一怔,半晌才道:“听到这缕笛声的,如胶相粘,绝难逃脱一死,要是听不到的话,就没有用了。”

    茶客于七接着又问道:“这缕笛韵,能传播多远?”

    彭宗铭吟了声,道:“这要看吹奏时,丹田运气的强弱,还有就是当时环境如何了。”茶客于七轻嗯声,似乎不厌其详的又追问道:“铭儿,刚才在山腰边吹的笛声,会不传播这里来?”

    茶客于七问出这话,彭宗铭听得很难回答,半晌才喃喃道:“于伯父这铭儿就不知道啦!”

    她们在说话时,已隐隐看到甬道尽头,有死壁堵住。

    茶客于七深感意外地道:“原来是条死巷子,铭儿,咱们转回去吧,找到烟翁与疯癫僧后,再作计较。”

    这时,彭宗铭脑海掠过一缕意识,突然道:“于伯父,这幢大庄里,怎地会设下这么一个毫无用处的死口甬道呢?可能还有其他用意,咱们走前看过再说。”

    茶客于七,听彭宗铭说出这话,深感有理,是以应了声,挽了他直向甬道死口处走去。

    就在他边走边沉思时,旁边的彭宗铭,似乎惊奇地说道:“哦于伯父,地上一块石砖,怎地有点活动?”

    他话刚说到这里,几乎在同一个时间,豁啦声,由前面甬道尽头的死壁处传来。因着彭宗铭一语指出,茶客于七已杯弓蛇影,寸步小心,就在这缕豁啦声响过处,死口裂开。

    茶客于七拢目过处,急得哎声激呼,千钧一发,危迫眉睫之际,臂挟彭宗铭揽腰,功提丹田,气回紫府,运用周天内家真力,灌注双足脚尖,仰身暴退,急若游电一瞥,斜刺飞过三丈。

    茶客于七这套轻功使出,速似闪电走云,仅乎眨眨眼刹那间。

    从死壁裂口处,射出的一团晶晶点点的寒光,就在离开他们身旁一二尺处,似乎震弹的劲力失去,而跌落地上。

    茶客于七身形踉跄拿桩站定,俯身朝地上晶晶点点看去,骤然脸上神色大变。

    彭宗铭惊魂甫定,颤声嗫嚅的问于七道:“于伯父,这些是什么东西?”

    茶客于七惊奇而激怒地道:“这是江湖绝传已久的一种暗门埋伏设置,武林人物称作空谷飞翠,这种暗器不用人力操纵,乃是用钢皮弹性所震出的,所射出的都是剧毒熬炼过的棱角钢骨。”

    茶客于七说到这里,喟然惊疑的又道:“想不到这宗邪门毒器,竟还有装设在这菩提门分坛的窝巢里。”

    他话语声到此,沉思半晌,忽地喃喃自语似的道:“甬道里埋设暗器,而不是出于人手,难道石壁里层,还藏有其他珍奇东西不成?”

    茶客于七说到这里,朝向彭宗铭道:“铭儿,你身佩那口飞龙游虹剑,借于老夫一用,咱们进里探看一番再说。”

    彭宗铭解下宝剑,递给茶客于七,于七拉出飞龙游虹剑,顿时一泓青芒,照得肌肤森森泛寒,而无形中在乌墨漆黑的甬道里,添增了一盏指路明灯。

    这时,茶客于七才发现自己两人,并非在甬道里走着,而已进入一条冗长的隧道里。方才喷射钢屑的,原来从隧道尽头的一座石门发出来的。

    茶客于七小心翼翼,仗了飞龙游虹剑剑身反射出来的森森寒光,缓步走向石门前。

    这石门虽刚喷射钢屑,裂有一条寸来宽的细缝,可是从这条细缝里看进去,还是一团漆黑。茶客于七睇看了半晌,找不着一点开启石门的端倪。

    这时,旁边的彭宗铭,忍不住的道:“于伯父,这口飞龙游虹剑,据儒侠欧振天欧老伯说来,乃是断金切玉的仙家神兵,你何不用它来磕开石门呢?”

    茶客听彭宗铭说完后,似乎惋惜似地朝手握的那口飞龙游虹剑看了眼,嘴里喃喃轻念了道:“仙家神兵,谅来不致会毁在区区石门上。”

    说到这里,一手挡退彭宗铭数步,一手挥剑朝石门砍去。

    剑身落上石门,仅是嚓嚓声中,竟把五六寸厚的石门,像切瓜似地切了一大片下来。

    茶客于七用飞龙游虹剑,把石门捣了一个大窟窿后,生恐里面还有暗桩埋伏,是以剑走身前,先把飞龙游虹剑探入石门被捣开的大窟窿里。

    剑身振出,一泓粼粼寒芒,把黑黝黝石室,撩起一团森森薄光,茶客于七见石室里未见动静,胆子一壮,从石门窟窿里跨进。

    彭宗铭衔尾跟进。

    茶客于七一手执剑,一手牵了彭宗铭缓步向前进入,原来石室里竟还有曲折狭道,转了二三个弯后,彭宗铭突然把于七掌指握了-下,悄声道:“于伯父听,里面好像有声音传出来。”

    茶客于七经彭宗铭说后,凝神一听,果然有缕缕恍若人在病中呻吟似的喘吁,从里面断断续续的传出来。

    他猛地被震愕半晌,心里暗暗嘀咕,道:“石门上置有绝传武林已久的空谷飞翠暗器埋伏,诚然这石室里,有极久时间没有人进来过,怎地石室里还有呻吟喘吁的声传出来?

    茶客于七饶是一位武林前辈人物,当他想到这里时,亦不禁周身抽了一个寒噤。

    这时心里不安地又思忖,道:“难道石室里,还蛰藏着山魈旱魃诸类东西?”

    茶客于七心里这么想,牵了彭宗铭,脚步可没停下来。

    呻吟喘呼的音响,因着二人步子的移进,听来愈是清晰,仿佛一个熬忍着极大痛苦的人,在惨啼哀鸣,而这缕凄厉的音韵里,又含着无比的激怒悲愤。

    当茶客于七辨出这缕音韵成份时,胆子骤然茁壮起来,循着这缕音源响处找去。

    又转了两个弯后,前面赫然现出一个极大的洞穴,而这洞穴的边沿,似乎凭这口飞龙游虹剑剑身的青青薄光,还无法照耀到。

    突然,一缕抑郁、惊奇、激怒、诡异所掺和的叱喝声传过来:“是谁?”

    这缕音响,诚然含有极大的威力,连茶客于七亦不禁亦震了下。

    茶客于七这时他脑海里,很快有了一个判别,这人囚禁在石门重掩,设有空谷飞翠暗器埋伏里的,必然是走壁铁尸傅邦,或是菩提门中的仇家。

    当他这缕意识掠过脑海里,便不亢不卑朗声应道:“在下茶客于七,与世侄彭宗铭来此,不知尊驾是谁,能否见告?”

    茶客于七话未说完,突然暗处传来一阵穿门裂石,悲愤激厉的长啸,敢情这缕啸声,与方才呻吟喘呼的音响,听来极不相称。

    啸声甫落,只听暗处传来一阵缓慢的说话声:“老夫是谁,你暂且别问,你等来此用意何在,先说来听着。”

    这缕说话声音,虽然傲慢已极,可是在茶客于七听来,似乎这缕音韵,配上这说话的言词,并不显有刺耳过份。

    就在这时候,乖巧颖慧的彭宗铭,哦的一声,已在旁边燃起火种。

    黑黝黝的暗室中,虽然一缕极薄的光芒,它亦能发出无比的强烈,就像眼前彭宗铭燃起火种一般。

    数丈方圆的石室里,顿时光亮起来。

    眼前说话的这个人,除了能发出人声话语外,似乎从他的形相看,已无法来断定,他还是一个人。

    蓬松凌乱的头发,像雄狮鬃毛似的,一直披在肩胸处,他这付瘦的形相,几乎任何人见到,不能再找出比他更瘦的人,可能在他身体上,除骨外面包了一层皮外,已找不到一块有肉的地方。

    他蹲坐在地上,仿佛茶客于七与彭宗铭等在眼前出现,在他说来,是桩极不可能想象到的事,是以,身体微微颤动,凌光闪射的一对精眸上,几有二寸多长的二条银白垂眉,在抖抖的晃动。

    这时茶客于七很快的对这位诡异离奇的老人,又有了一个新的估计,是以十分崇敬穆肃的对老人道:“不知老前辈如何称呼,在下叔侄二人来此,并非恶意。”

    彭宗铭在旁边听于伯父称这老人叫老前辈,心里一惊之下,一声不响噗的一声,在老人跟前跪下。

    事实上,彭宗铭跪下,乃是因着于七称他老前辈,自己亦是一番敬意而已,可是他这么一来,似乎证实了于七向老人说出并无恶意的语意。

    老人离奇地朝跪在地上的彭宗铭看了眼,脸上神情已失去一层敌意,而转得缓和起来。

    老人惨淡幽怨,带了一份悲愤的神绪,喃喃自语地道:“老夫乙鸥子,囚禁此间石室,已足三十年。”

    茶客于七蓦听乙鸥子三字,心里不由一惊,暗自思忖道:“自己昔年初闯江湖时,武林上就曾听到过乙鸥子之名号,怎地他会囚禁此地菩提门蜀地分坛的石室里?”

    他想到这里,不禁惊奇不安问道:“老前辈怎会被陷此地菩提门蜀地分坛的石室里?”

    乙鸥子听于七提说菩提门三字,显得困惑,迷惘地一怔,接着才缓缓地道:“老夫遭叛离师门逆徒所害,逆徒不愿负上就师罪名,将老夫双脚砍断,石门重锁,囚禁此地。”

    乙鸥子说到这里时,于七才发现这老人蹲坐地上,齐股之处,二腿已经失去,可是他心里还是暗暗纳闷称奇不已,嘀咕的思忖道:“菩提门这门派还是近十年来,武林才有的,而这里蜀地云雾峰,是菩提门一个分坛,坛主是走壁铁尸傅邦,难道这魔头是这位老人家的徒儿?”

    茶客于七沉思之间,跪在地上的彭宗铭,似乎想到一件事,心自惊奇之下,喃喃地问向乙鸥子,道:“老老前辈,你老人家在这石室里住了三十年,肚子不饿吗?”

    乙鸥子听这孩子问出这话,痉挛的脸肤,展出一缕笑意(可能这是他三十年来,第一次露出的笑容),朝他近身沿一块尺来方圆的水沼看了眼,道:“老夫命不该绝,误饮逆徒毒药,被断二腿,囚禁此石室里,幸亏是这泓活泉,养活老夫。”

    说到这里,乙鸥子喟然恨叹了口气,朝于七、彭宗铭看了眼,接着又道:“逆徒心狠手毒,二腿被锯,周身麻痹,老夫这三十年来,只能运用内家真功,张嘴吸水。”

    这时茶客于七才知道,这位乙鸥子老前辈,能会给区区石室,石门所囚禁的一个原因。

    彭宗铭这时又开口道:“老老前辈,此番于伯父跟铭儿来啦,当然要把你老人家救出去,以后找到你老人家徒儿时,铭儿替你报仇。”

    彭宗铭童心无忌,滔滔不绝的说出这话,旁边茶客于七听得唯恐这位乙鸥子老前辈见怪,急得薄责阻止道:“铭儿,小孩子目无尊长,休得胡说。”

    乙鸥子却颔首笑道:“这孩子宅心仁厚,资质禀异,倒是一块可造就的英材。”

    茶客于七不意中,能救出这位武林上前辈长老心里深感安慰,这时他崇敬地向乙鸥子道:“在下于七叔侄来此,亦是老前辈灾难该完,待于七将你救离脱险后,再了断以后的公案,”

    彭宗铭背了断腿及股,囚禁石室三十余年的这位武林前辈乙鸥子,由茶客于七带路去走出室。

    世上往往一桩极偶然的发现,不值得所注意的事,它会改变了一段历史,造成一身武功奇高智慧的奇迹。

    这乙鸥子老人是谁?茶客于七昔年初涉武林时,曾有闻听他的名号,可是他究竟又是一个何等样人物呢?

    照目前看来,他是一个二腿断去,瘦得不能再瘦的老人,据他自己说来,囚禁石室三十年,是靠了石室里一泓活泉,来养活他生命的,他叛门徒儿,把他陷入这个不可思议,而悲惨的命运里。

    他徒儿是谁呢?此地云雾峰,是蜀地菩提门分坛所在地,亦是走壁铁尸傅邦所住的地方,难道老人的徒儿,就是当今武林四修罗中走壁铁尸傅邦?

    彭宗铭背了老人乙鸥子,随同茶客于七,走出石室,越过甬道,到里厅时,才知道天已放亮,可能已凌晨时分了。

    这时从外间大厅传来,一片叱喝厮杀的声音。

    原来当茶客于七,带了彭宗铭,无意中走向甬道石室时,烟翁任九龄与疯癫僧乙乙和尚,亦正在摸黑中搜找敌踪。

    他们所见到的,和茶客于七彭宗铭一样,地上横躺直卧,死在彭宗铭玄奇绝学琼楼十二曲子声枭鸣猝嗥音韵里的狰狞可怖的尸体。

    烟翁任九龄与疯癫僧乙乙和尚亦是分道而行的,疯癫僧乙乙和尚蹑步蛇行,潜进大厦里一房-屋,当他听到一片死寂中,偶可传来嘘嘘风响,抬头错眼看去魅影幢幢,更是脚下跨过一具具尸体时,饶他是位身登今日武林烟酒茶客痴癫僧之席的前辈人物,这时亦感到浑身发毛,连抽寒噤。

    这时,他心里突然泛起-瞥思潮,默默地在想道:“娃儿笛声吹奏琼楼十二曲中子声枭鸣狼嗥,除了自己这伙人外,云雾峰里菩提门中牛鬼蛇神,活着的都死了,要是还没死的,那就不是人,是鬼啦!”

    他一边在想,一边挨着墙脚沿,摸黑地走着(可能这里黝暗非凡,是以,他夜眼贯里看去,亦只能看到眼前一二尺之处)。

    突然,错眼一晃,仿佛隐暗处有一撇身形闪动。

    疯癫僧急得用袍袖把眼睛拭了下,这时,他心里陡地又想起一桩事,边走边思忖:“咱老佛爷死后,证果成道,西天一尊金身罗汉,这些菩提门中的么魔小丑死了,就是一个鬼,说不定还是一个厉鬼。”

    疯癫僧边走边想时,蓦不防一脚踩在倒卧在地的尸体,浑身一栗,不由猛抽了个寒噤,心里又嘀咕的想道:“刚才自己错眼掠过一瞥黑黝黝的影子,一定是刚才死去的鬼。”

    就在他心里忐忑思地,忽地感到自己肚里咕噜噜一阵子地在作响,原来他肚子里一股子乌气,正在拼了找个去处。

    疯癫僧一手按着自己肚子,嘴里不耐烦似地悄声自语,道:“你这怪肚子别咕噜噜地发响。”

    疯癫僧悄声轻语,一手紧按着自己肚子,正在叫他别出声时,哺声大响,放出一个响屁。

    疯癫僧心自叫苦,却无法熬住,屁声犹末中断,唰唰几缕锐风过处,恍若疏星飞射,点点晶光,已朝疯癫僧屁声响处闪来。

    疯癫僧一声惊哦,跃身暴纵九尺,大声叱喝道:“龟儿子,是鬼不会放暗器,是人咱老佛爷就不怕你啦!”

    音随身飞,嗖声响中,一团肥硕的身体,猛朝暗器来处扑去。

    凌空犹未沽地时,蒲扇似的肥掌,朝向黑影处劈下。

    陡然一缕桀桀刺耳狞笑,疯癫僧掌势抡舞,正欲劈下时,一瞥身形恍若魅影游走,已闪出二丈外的空地处,只听一阵猿啼枭鸣似地在说道:“肥猪贼秃,身列烟酒茶客痴癫僧之席,自以为武林正派人物,竟同妖魔邪术,来惨害云雾峰菩提门中人,此番撞着走壁铁尸傅爷手里,要你这头肥猪,千刀万剐,才泄心头之恨。”

    疯癫僧乙乙和尚一听这瞥身形,自称走壁铁尸傅邦,竟没有死在彭宗铭琼楼十二曲中子声枭鸣狼嗥音曲下,心里不禁猛地一震。

    当他发现走壁铁尸傅邦现身,很快联想到彭宗铭和烟翁茶客的安危,是以,舌绽春雷,一声吼叱,衔尾急追出去。

    疯癫僧乙乙和尚一肚子乌气熬忍不住,放了个响屁,惊动了正值探踪寻找中的走壁铁尸傅邦。

    傅邦的侥幸脱险,并非他所怀功耐,能敌得住半脸神尼毕生精研的玄妙神奇绝学琼楼十二曲,原来走壁铁尸傅邦,生性刁谲诡毒,他既然时刻有害人之心,当然不无时无刻;想到有人会加害于他。

    是以他饮食以至起居,都异常关怀自己,他睡的那间卧室,正若老人乙鸥子囚禁的石室一般,深埋在地窟中。

    这日的夜晚,他照例出来巡察,蓦地发现遍处都是菩提门中人的尸体,死的形相狰狞恐怖至极,且没有留下一个活口,走壁铁尸傅邦,在惊骇激怒之下,自然的联想到在郁山坪杏花楼扬威,现已困入曲径回道五行阵中的疯癫僧乙乙和尚,就在他摸索寻找时,无巧不巧的疯癫僧放了个响屁,把他惊动了。

    走壁铁尸伟邦,长得身高丈二,瘦得却是外皮包里骨,一付骷髅似的,脸肤纸白全无人色,真若一具僵尸的本型。

    至于他有铁尸之称,原来他练有一门刀剑不畏的铁尸功左道邪术,加以他身形若飘,故有走壁铁尸外号。

    走壁铁尸傅邦,纵向外厢旷地时,瘦癫僧-声吼叱,双掌挥舞,势走饿狗巴掌玄奇掌法,衔尾朝向他追劈过来。

    走壁铁尸一声刺耳厉啸,足未沾地,身形滴转,突然周身骨骸格格作响。疯癫僧左掌疾吐,若切若点下,扣上对方肩胛骨处肩井穴时,傅邦再声激厉长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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