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妃怀孕,世子没人伺候怎么办。
云舒心里凉凉的,就知道重头戏来了,瞟了罗霆楠一眼,见他不动如山,端端坐在位子上气就不打一处来,孕妇的脾气比较暴躁,又容易胡思乱想,云舒此时正是这种状况,心情本就不好,太后还来给她增添火气,当即眼神便冷了下来,就看太后还能说出些什么。
“哀家看廉郡王家的女儿不错,当侧妃倒是有些委屈,只是如今你怀了孕,楠儿总不能没人伺候,家里的事情也要人帮衬,以后你们可要好好相处,过几日就让倩儿进门吧。”太后淡淡的说道,不是商议,也不是询问,而是不容拒绝的命令。
云舒在心底冷笑,太后这话可说得有水平,不仅往罗霆楠房里塞了人,还夺了她的权,说什么帮衬不帮衬,明摆着就是让她安心养胎,哪边凉快哪边去,今日是太后寿诞百官齐聚,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可以想象她今儿若是不答应,明儿说不定就有唾沫星子把她淹死,妇德中的七出之罪,纵然让罗霆楠休了她都使得,真真用心险恶,她就知道自己的预感没有错,廉郡王妃母女今日的一言一行果然不会是无缘无故。
云舒紧皱着眉头,不停思索,眼光瞟向罗霆楠,心里一阵气闷,她在这里受人排挤,他却怡然自得,凭什么,云舒越想心里越不服气。
“怎么?恭亲王世子妃难道有话要说?”太后不咸不淡的问道,声音中含着冷意。
云舒心里一堵,知道太后这是想把她逼上梁山,让她骑虎难下,无论答不答应,她都输得彻底,答应的话,以后家里休想太平,罗霆楠房里多一侧妃,不答应的话,她的名声就全毁了,之后逮着这个错处还要任人捏拿。云舒咬了咬牙,忽然笑了起来,一双美眸颇怀意味的看向罗霆楠,赌?不赌?
云舒感觉到释怀了,脸上笑颜如花,以前对于侧妃的问题,她是能忽略则忽略,但忽略不代表不存在,说起来她还要感谢太后,正好帮她解决了这个麻烦,今日她就赌一把,赢了她和罗霆楠此后一生一世一双人,输了,云舒摸了摸肚子,心里一片宁静,至少还有孩子陪着她。
“谨遵太后吩咐。”云舒浅浅笑着,眸中含着冷光,姣美的容颜,透着淡淡的疏离,仿佛站在云端上的仙子高不可攀,美得令人望而生畏,生不出任何亵渎之心。
太后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容易答应,后面准备的话全都噎了回去,总得来说,对于这个结果她很满意。
罗霆楠也愣住了,心头冒起怒火,他没想到妻子竟然会答应,只是看着妻子的神色,心底莫名一慌,似乎他若再不做点什么,就有重要的东西要失去。当即便站了出来,婉拒道:“多谢太后美意,微臣承受不起,还望太后收回成命。”
云舒心里一松,笑了起来,看向罗霆楠的目光柔柔的,她果然没有赌错,冲着罗霆楠眨了眨眼睛,妻子解决不了的问题找丈夫帮忙天经地义。
罗霆楠也笑了起来,刚才怒气一扫而空,心里剩下的尽是宠溺,既然妻子把麻烦推给他,那他就帮她一劳永逸,顺便报仇出气。
太后板起了脸,今日是她寿辰,罗霆楠这是公开驳她面子。
郡王妃母女两的脸色也不好开,被人公然拒婚,以后纵然有好人家,女儿也很难嫁得出去。
皇后的脸色更加黑了,怒气一下就冒了上来。
皇帝倒是老神在在,一句话也不多说,更乐得看他们斗来斗去。
“噢?楠儿可是有何不满?廉郡王家的女儿贤良淑德,哀家也看过,你是恭亲王世子,有何承受不起,快不要妄自菲薄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太后极其强硬的说道,不给人任何反驳的余地。
罗霆楠心中一怒,他向来软硬不吃,太后想用身份压他也不掂掂分量,冷然道:“太后既知臣是恭亲王世子,就当知道祖宗家法,微臣父王犹在,娶妻纳妾都要经过多方考量,侧妃人选更是慎重,您往恭亲王府塞人究竟为何,微臣担不起结党营私之名,也要不起包藏祸心的女人,太后是一国之母乃当表率,今日如此作为成何体统,还请皇上为臣做主。”
太后两眼一黑,心中气急,罗霆楠这是给她戴上了一个后宫干政、不敬祖宗,不顾皇室颜面的帽子,说起来可大可小,但她这名声,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是毁了。
“放肆,太后给你指婚竟然不从,还敢胡言乱语。恭亲王世子以下犯上,给我拿下......”皇后急怒攻心,当场就叫了起来,顺手拿起酒杯砸到地上。
罗霆楠面无表情,声音犹如腊月寒天里的寒冰:“皇后是非不分,事理不明有失国母风范,多年来亦无所出,大襄不孝子孙罗霆楠恳请皇上打开公祠,诚请皇上废后。”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唯一表情不变的就只有皇上。恭亲王气得脸都青了。
各皇子们眼珠子都转了转,紧接着一位大臣站了出来:“恳请皇上废后。”
云舒傻眼了,没想到罗霆楠不出马则已,一出马惊人,竟弄出这么大动静,今儿这本就是小事儿,废后?太夸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