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大太太就向儿媳叮嘱:“以后和三房也多亲近亲近,别远着了。”
李芸娘眉目下垂,恭谦应道:“是。”
注视着她的表情,叶氏叹了口气,自从儿子死后,她是越发沉默了:“我看清哥儿、柏哥儿都不错,六娘也不简单,以后瑄哥儿与他们交好,也会得到些帮衬,我们这房,就指靠他快些长大了。”
芸娘闻言,转头看向被奶娘抱在怀中昏昏欲睡的儿子,清丽的面容变得柔和起来,仿佛那就是她的全世界,习惯性的低声答道:“儿媳谨遵母亲教诲。”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
“唉。”叶氏有些无可奈何,她又如何不知儿媳的苦,当年大爷去世时,她又何尝不是这样,可那又怎样,无论如何日子也还得过下去。
晨瑄还小,需要她们的庇护,当年她能忍过大爷去世后的流言蜚语,年轻守寡独自拉拔着孩子,忍过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心欲绝,忍过不去追究墨哥儿去世的秘密,并且还一直忍到了现在,也就能接着忍下去,百忍成金,她就想看看谁才能笑到最后。
二太太面上不显,趾高气扬走出了正院,待来到没人处,劈头盖脸对着三娘就是一顿骂:“明知道那六娘是个傻的,你还跟她计较,没的掉了身份不说,还拉着我下水,你安的倒是什么心,别以为要嫁人了就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告诉你,婚期还早着呢,我既然可以给你定门好亲事,也可以毁了它。”
三娘顿时被吓傻了,捂着脸痛哭起来:“母亲,女儿绝没有别的心思,女儿只是想好好孝敬您,看不惯三叔一回来老太太就对他们重视起来,我真的只是为母亲着想啊。”
杨氏脸色缓了缓,这话她还是相信的,刚刚说的也只是气话,三娘的亲事还在自己手中,量她也不敢生出什么忤逆的心思,瞥了一眼旁边幸灾乐祸的四娘,怒火蹭地一下又冒了上来:“你也不是个好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姨娘打什么主意,我告诉你,只要我在一天就休想。”
四娘眼眶一红,眼泪就掉了下来,明明不关她的事儿,怒火却波及到她身上。心中恨恨地想,姨娘也不过多生了个儿子,想帮他们姐弟谋份好亲事而已,为什么就容不下呢,反正也越不过五哥去。
“哼。”顾元礼哼了一声,眉头一皱,冷冷地瞥了杨氏一眼:“你是嫡母,怎么跟个泼妇一样,这是你该说的话吗?”
杨氏心里一惊,当家太太做惯了,竟忘了二爷也在场,顿时悔得肠子都青了。
“你也别教训女儿,明儿去给她们请几个教养嬷嬷,我看六娘就是个好的,虽是性子直了点儿,但好在坦率,你们也多学着,别一天到晚动歪脑筋。”
她就知道,只要二爷一开口,准没好话,平时也没见他对孩子这么上心,学六娘?傻了吧,就算高兴气倒了老太太也不用这样。院子里的通房还没处理,就要给这几个丫头请教养嬷嬷,她这到底是什么命啊,嫁了这样一个男人。他也不想想。如果没有老太太她怎么可能会当家,巴结都来不及了,哪还敢去得罪。
顾元礼板着脸:“别告诉我你一个当家太太,连教养嬷嬷都请不到。”
杨氏咬了咬牙,扯出一个笑容:“怎么会呢,我明儿就去打听。”
顾元礼点点头,迈着懒洋洋地步子去找小妾厮混了。
杨氏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回到房里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杯子、瓷器、砸碎了一地,三娘、四娘也算因祸得福吧,顺带八娘也跟着沾了光。
三娘哭着跑回屋子,她又怎会不知当了别人的垫脚石,可恨的是,还是她自己凑上去的,难道还真跟六娘计较吗?怕只怕,会赔了夫人又折兵吧,她是真的怕了六娘了。
四爷和四太太一回房就关起门来。
“你以后少和三房那边来往。”顾元敬淡淡地说道。
“是。”武氏低眉顺目点点头。
“母亲本就不喜欢你,少做点儿她讨厌的事儿,二哥、三哥又怎样,爵位还不是落到我头上,母亲的心狠着呢,又有瑞王妃撑腰,我看三房是傻了,竟敢和她对着干,不管那六丫头性子如何,你都叫女儿远着点儿,一看就知道是个不安份的主。”
“我看六娘不错,心思挺细腻。”武氏想了想,答道。她发现无论怎样闹,最后得利的仿佛都是六娘,锦溪阁在内院,清溪坞是外院,听着偏僻,但实际上却相隔不远,拐过几扇墙就到,想来六娘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顾元敬瞪她一眼:“我说的话你听着就是,不管六丫头真蠢假蠢,母亲厌弃了她是事实,以后能不能找个好人家都难说,别让女儿跟着参合,你等着看吧,母亲绝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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