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被压得散发不出一丝一毫。
但对方有展颜一笑,瞬间拂平了心中的不岔之气。“跋兄且在这待上一会儿,我出去有些事情,回来的时候我顺便带些吃的。”
话未到一半,已不见了萧径亭飘逸的身影,但每个字都仿佛清清楚楚地响在耳边。再看桌上,原先放在上面的做萧先生文士打扮的面具也已经不见了。
萧径亭戴上面具走到醉香居是时候,外边的红木几子和锦蹲已经不见了,踏入锦绣的大门后,目中见到的便是一花团锦簇的院子,里头的花都艳而不媚,花树相间,很是悦目,显得设计者颇具匠心。
而在院子行走的姑娘都面目娇好,细步轻走间不似其他院子的姑娘那般放荡形骸,也没有怎么的蹑手蹑脚。来往的姑娘认得萧径亭扮的萧先生,都大胆地向她秋波款款,嘤语问好。萧径亭径自走向苏莞芷的“北原阁”
醉香居是江南乃至整个中原都数一数二的院子,各国的知名歌舞大家来江南时大都客居在这里。萧径亭进“北原阁”是不用通报的,也仅仅只有他一人可以如此。
其他人无论身份多么显贵,或是才名多么远扬,都必须在“北原阁”外的厅子侯着,这反而使苏莞芷更加艳名远扬,也更受人敬重。
“先生,小姐已经走了,在她的房内的桌子上给您留了东西。她让我在这等着您,亲眼看着你把东西拿走。”一小姑娘见到萧径亭进来忙几步赶上前来,娇声说道。
“走了?”听到小姑娘的话,萧径亭大吃一惊,若是因为得罪了江南盟的话,那显然不可能。
思虑间脚下也不由迈快了步子,走进苏莞芷的闺房,虽然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但见到那么别致的香闺,闻着飘出的幽幽女儿家才有的香味,还是觉得一阵清爽怡人。
“萧君,妾身与君只晤数日,但几日间所得超过前十几年所获,日日欢快,只怕日后再无此间景。可惜莞芷身有要事,不能常伴君侧,勿杂念,只读书,作乐而已。此去不知何时有缘再会,妾必念君甚切。
几日前见先生对莞芷的碧玉箫很是喜欢,妾赠之,箫上因妾常吹,尚余有胭脂残红,望勿拭之。莞芷日日祈盼先生如意。芷字。”萧径亭见纸上的字迹娟秀依旧。
但笔画间连的较密,微有草意,使得整幅字看来有另一种美好味道,但苏莞芷日常练的是小楷。
而且火候非常,字体异常的秀气美巧,而这信上字的笔势有些急,可见她之前也不知道有要事需要离开,走得甚是匆忙。
“到底是何事呢”萧径亭思量间拿起桌上的碧玉箫,这是苏莞芷最喜爱的身边物事了,见箫上吹孔处果然有一抹朱红,微一闭目,仿有缕如兰如麝的淡香飘出,那箫握在手中亦仿佛滑腻动人了许多,如同美丽女子凝脂娇嫩的肌肤般。
细思几日间苏莞芷的一笑一嗔,心中微波荡漾。眼中依稀映上苏莞芷轻笑倩兮婀娜动人的靓影。
“先生。”边上秀气的姑娘见他呆立,不由得娇声喊道。见他晃过神来,接道:“穆夫人说北原阁一直会按原先小姐在时的样子布置,一直空着,待小姐回来时好住,不过先生还是可以随便什么时候进来的。”
穆夫人是醉香居的主人,这里的人也都管苏莞芷叫小姐,以表示敬意。苏莞芷的美丽和气质,连同是女儿家的姑娘们也十分喜欢,倾慕不已。
“苏小姐说她可要回来吗?几时回来?”萧径亭料想苏莞芷大概再也不会回醉香居了,但还是出口问道“小姐没说,好象和穆夫人也没有多说就走了,走的时候分了姐妹们很多银子和珠宝首饰。”
小姑娘是脸上微有凄色。想来苏莞芷平时待她们是极好的。萧径亭见小姑娘轻咬小嘴时,瑶鼻更显得小巧可爱,心生喜欢,伸手捏了下秀美的鼻梁。惹得小姑娘一阵娇嗔不依。
“可惜苏莞芷不能象这小姑娘那么无忧单纯,她身上有太多负担了,研儿也是这样。”萧径亭留下感叹,离开了“北原阁”倒让身后的小姑娘似懂非懂,水汪大眼,若有所思。
“前面可是萧先生?”萧径亭才走出小阁所在的院子,行至一小湖边的长廊上,身后几丈处有人出声唤道。不由停下脚步,回头应道:“正是萧某。”
却见是一身材雄伟的中年男子,行走间颇显龙虎之姿,而跟在后面的那名身形曼妙的绝美女子萧径亭倒是认识,是“醉香居”的红牌夜君依。
来人几步赶近,道:“在下归行负,日前到醉香居想见苏小姐一面而不得,却闻得一位叫作萧先生的可以随意出入苏小姐的香闺,心生不岔。见先生从北原阁出来,知道乃是萧先生,正欲责难,却被先生气度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