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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相思如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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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之,可是谁知道会遇到那样一个假小子。她突然地闯入他的眼帘,那样嚣张地大笑,肆无忌惮地调皮,活力十足象头不知疲倦的小鹿。

    谁知道她是个女孩子啊,谁知道她就那样一下子撞入他的心底,从此就种下那般的相思之苦,蚀骨之痛。

    她是他饮鸩止渴的相思毒药,想她会轻,可是越想越痛,忘记却又如同拿刀剜心,如何都不可能。

    只能在生生死死间不断地煎熬,病发的时候痛到人不人鬼不鬼,远远地躲开她。

    终于看着她一步步走远,另一个人气势凌厉地站在她的旁边,自己有多少不甘?听着解忧随口的一句话,自己有多少不舍,多少愤怒?所以不相信真的会死,如果能够挺过去,是不是也能光明正大地站在她的身边,就算是搏一次至少死也不悔。

    谁又知道,天意真的难违?

    他其实连和沈醉一较高下的机会都没有,那日故意冷落了她,回来心痛的冰火煎熬,一遍遍任性地想她,就如同是拿了一把尖刀一下下割裂着心口,想着就算心底有个洞,也有跌到底的时候,可是谁知道那是无底深渊,昏迷之后醒过来,痛会更深一分,直到痛死为止。

    从前压抑着的想法,爱念,排山倒海地汹涌而至,摧枯拉朽之势让他无法抵挡。终于知道那天意如何,自己是真的错了。

    就算得到她又如何,陪她一日还是两日?让她看着自己这般人不人鬼不鬼地痛苦?

    他怎么可以?

    能得到她心中那一点点的位置已经足够,伤害她的他必痛百倍,如果能够多么希望所有的一切都替她痛,让她依然那样快快乐乐的。

    如果沈醉能给她幸福,他还有什么不知足?

    雪下了几日,裴菀书便病了几日。终于好起来,怏怏不喜,常常怔怔发呆,一下就是大半天。呆了几日,却又欢快起来,不肯让水菊等人替她担心,更不许人告诉父母知道。

    这日终于雪霁云断,早上醒来外面便是白茫茫一片,裴菀书趴在窗口远远望去,修掉枯枝的紫薇树银装素裹,梅花在冰丝下面抽蕊吐芳。

    昨夜大娘打发了东梅来王府,虽然埋怨裴菀书管了二舅舅的闲事,不过东梅说其实大娘很开心,二舅舅也上门道谢,还说要来王府拜会王爷王妃,大娘让他省省在家消停反省,不许打扰小姐和姑爷。

    沈醉帮的忙,她是不是该去莫语居谢谢他?

    正胡思乱想着却见南面院门口处人影一闪,沈醉大步而来,身穿驼灰色鹤氅,里面是月白色的锦衣,阔袖翻云,衣袂若举。

    似是知道她在窗口般,微微仰头朝她勾了勾唇角,裴菀书轻啐了一声,倚在窗框上伸手慢慢拨弄着一边柳木根雕花架上一盆盛放的水仙。

    抬眼见门帘一晃,沈醉闪了进来,浑身裹着一团冷雾。一进门他便将鹤氅往绣凳上一扔,然后跺了跺脚拨了拨头发朝她走去。她白了他一眼,进了屋子不肯抖雪,非要到她内室来抖,哼了一声转身进了自己的暖阁。

    “有好消息也不要听么?”沈醉笑了笑,在暖炕上落座。

    “你能有什么好消息?”她在便服外面套了件绣木棉花的长罩衣,走到他旁边坐下,帮他倒了杯热茶。

    “你大哥就要到了,正好和楚王结伴!”他从她手里将茶杯握了过去,笑眼睨着她“这还不开心么?”

    裴菀书瞥了他一眼,扁了扁嘴,却忍不住笑起来,“自然高兴!又要承你的情!”

    “这是二哥的情!”他笑着将茶一饮而尽,视线凝在她低垂的眉角,有点不习惯她消沉的样子,看着她强颜欢笑心头不禁刺痛起来。

    “我带你去散心吧!”突然他一跃而起。

    裴菀书依然不习惯他的随性妄为,“怪冷的,哪里玩去?”却见他已经抓起旁边衣架上的狐裘,又抄起绣凳上的大氅。

    “跟我走就是了!”他笑着将狐裘飞快地裹在她身上,拉着她就外跑。

    裴菀书还想问,沈醉却一把将她抱起来,飞奔起来,“不许问!”

    明光赶车,听到沈醉的吩咐立刻催马而行。

    马蹄踏在冰冷刚硬的路面,“得得得”脆响,车声辚辚,寒风萧萧。

    他一直将她搂在怀里不肯放松,初始她还挣扎,后来他不耐地用力吻住她,吻到她难以呼吸,泪流不止,继续吻。不问她为何哭,也不安慰她,就那样一直吻,直到明光停下马车。

    等她鬓发散乱地从他怀里抬起头,马车已经停了半晌。

    “沈醉,你真过分!”她红着脸,泪水划过的地方肌肤紧绷得难受,忙从一侧的小橱上掏出一小盒面膏在脸颊上搓了搓。

    沈醉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挑了挑眉,笑起来,“我不希望我的女人不开心!”

    裴菀书白了他一眼,“谁是的女人!”哼了一声却被他拉住手,“你已经答应过的。”

    “不是你点了我的穴道吗?”她终于笑起来,没见过这般霸道不讲理的人。

    沈醉领着她在街市上逛了一圈,买了一堆好玩和好吃的,看她嘴角似有似无的笑他便开始恢复那样戏谑揶揄的神态和语气,惹得她发火然后打打闹闹地回去车上。

    本以为马车一路回府,结果却停在皇宫一小门处。沈醉交代了一声,领着她一路进了宫,在一处破败的宫门前停下。

    黑漆鎏金门环如今已经没了当初的鲜丽颜色,斗拱飞檐也破旧不堪,推开门沉重艰涩的吱呀声刺耳异常,院子里荒草凄凄,曾经富丽堂皇,恩宠娇荣的宫殿,多年没有人来关照已经成为一座死沉沉的坟墓。

    裴菀书心头一沉,隐约感觉到这是哪里,却没有说话,看到沈醉依然淡笑的脸颊,心头有点难过,低声道,“沈醉,这里有什么好看的,我们还是回去吧。”

    沈醉握紧了她的手,脸上一凝,一副正经严肃的模样,低声道,“不要说话,这里飘来飘去的都是人!”

    说完被她白了一眼,见她并不害怕,哈哈笑起来,“怎么,你不怕鬼吗?”

    裴菀书哼了一声,“沈醉,你要是用这些来吓唬我就错了,鬼是什么?是人死了。人为什么死了,是不能活了。既然生死不容,有什么好怕的!”

    沈醉正色地端凝她,笑了笑,握住她的手,“我向你赔不是,走吧!”然后牵着她的手慢慢地走过荒草丛。

    没腰的荒草被衣裾拖得唦唦作响,冬日凛寒的风萧索地刮过,带起一阵阵冷寒沁骨。

    他们穿过破败的大殿,然后走进后院,裴菀书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这样慢慢地走着,一步步,穿堂过户,这一刻仿佛天地都是孤独的,只有他们两个彼此相依。

    这样空旷的庭院,萧索冷杀的氛围,容易让人心酸,荒凉的景象似乎侵袭进心底,让人难过得要流泪。

    这样寂寞孤独难过的时候,才能真切地感受到,身边有这么个人陪伴着自己,真的很好。

    很好!

    只有呜咽的风声,唦唦的摩擦声,还有踏踏的脚步声,裴菀书抬眼看向沈醉,他微抿着唇,神情端庄凝肃,没有半分嬉皮笑脸的模样。

    感觉到她的目光,他看向她,笑起来,“小欢,这是我母妃的院子,我想你来看看,也许以后都不会再来,也不会再记得。可是--”他的唇颤了颤,声音低哑了几分,握住她的手紧了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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