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无弦门没有这个说法。
如果不是她昨天白天的退却,还真就不会发生昨晚上的事了。
意外?呵呵,别拿这个词来侮辱人,她早点解决这件事,而不是光顾着害怕童年时的阴影就不会有意外了。
沈墨洲怆然,抱着她单薄瘦弱的身子,却好像给不了她温暖,心中自责不已,轻声问道:“女先生,告诉我该怎么做?”
二十一心口好似堵上了一块大石,“我……我想仙若了。”
她知道该怎么做了,她不该这样丢下仙若的。
从地仙那里看到的场面,或许恐怖,但有了李元良这个教训,她真的知道该怎么做了。
仙若必须修仙,就算是这种结局,她也必须逼着仙若继续。迟疑、害怕,就是在推卸责任,如果李元良的事再发生到仙若身上,就不会是后悔自责这么简单。
承担痛苦的,会是仙若,而且是永生永世地承担。
“那我们就回去见仙若。”沈墨洲在她耳边,低低地告诉她。
二十一觉得很难过,抓着沈墨洲胸口的衣襟,拉得他低下头来,“你陪我去河边好不好,我一定会做到的。”她眼中水色盈盈,恳求道。
沈墨洲看到她楚楚可怜的小脸,心中又是一抹冲动,差点就低头吻上了她。最终,他还是忍了下来,点点头,温声道:“好,什么都听你的。”
二十一驱使着自己沉重的心情,吃完饭,就在准备今晚收妖的东西。
她就拿着两块桃木,手握着一把匕首,坐在地上不停地削啊削,木屑飞得到处都是,一些洒在地上,一些落在她衣裳上,还有一点沾到了她头发。
昨夜李元良的死,让二十一自责不已,已经成为她心头的刺了,她要拔出来。
沈墨洲默默无声,为她披上御寒衣,让人烧了一盆炭火在她身旁。火盆不会动,在她身侧,烤得她半边身子热,剩下一边凉着。
沈墨洲沉沉地注视着她,她只专注于手上的东西。
削了许久,东西终于成型了。
那是一块桃木令,还有一根桃木桩。
“帮我把朱砂和笔拿来。”二十一看了看沈墨洲,手上的匕首不停地在桃木令上来回刮擦,磨平上面的小木刺。
“嗯。”
沈墨洲转身去拿朱砂和笔,放在她面前的地上,也席地而坐。
二十一想去拿笔,握着匕首的手一松,匕首就顺着桃木令往地上滑,匕刃刚好擦过她左手食指指背,痛得她手一松,扔下桃木令使劲地甩着手。
“怎么了?”沈墨洲立刻紧张起来。
话刚落音,一滴鲜红的血被甩了出来,刚好落入他眉心,像一滴鲜红的美人痣。
沈墨洲还不自知,抓过二十一的手一看,一条细长的划痕嵌在她食指上,还在不停地冒着鲜血。
“怎么这么不小心!”沈墨洲下意识地往身上去摸索,却什么都没摸出来。
二十一掏出一条白手帕,递给他,“你在找这个吧?”
沈墨洲一愣,看到她手帕上的青莲——他送的。
沈墨洲抿嘴,接过她手中的帕子,小心地为她包扎上,问道:“痛不痛?”
“不怎么痛。”二十一注意到他额心上的血痣了。
那滴血落得可真是饱满圆润,沈墨洲一脸的英气,被这个点弄得有些妖娆妩媚。
特别是他低头,专注地为她包扎伤口时候的模样,眉眼中的那种神情,显得他整个人脸上的线条好像都是被悉心、精致刻画出来的一样。
“暂时没有药,待会儿我叫人去买。”
沈墨洲放下她的手,抬眸看她,正好触碰上了她注视的目光。
四目相对,两人的心同时一颤。
沈墨洲压制在心中的情愫,又开始翻腾,“女、女先生……”
“啊?”二十一被他看得有些心慌,不自然地想收回视线,又忍不住想多看他几眼,“怎、怎么?”
沈墨洲轻轻向她靠近,直勾勾地看着她,与二十一的闪躲截然相反。
“我想和你说个事……”
他的脸凑过来,凑得很近,二十一都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喷到了她的脸上了。她有些意乱情迷,只能是仰着身子往后,与他拉开一些距离。
“什、什么事,你说,我听着呢……”
沈墨洲目光灼灼,表情认真,语气严肃,“我要是说了,你不要被吓到了。”
“……”
“也不能因此,就赶我走。”
按照二十一的脾气,肯定会顺着他的话拒绝:那你还是不要说了。
可是二十一看着近在眼前的她,目光就不受控制,缓缓地往他薄薄的红唇上移去。
那个那个那个地方,在梦里亲过她的呀……二十一想着,脸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