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吊人胃口的本事。台下众人一听自然嚷嚷着让那说书先生继续说下去。“哎,说到这了,倒是往下说呀!”“就是,闹得我这心痒痒。”
‘大家稍安勿躁,等我细细讲来,话说这会试结束后啊,那些个小秀才们都是愁眉苦脸的,这唯独有一位少年,听说是中途就交了卷走人了!”说书先生恰如其分的停在这儿,台下众人皆是一片惊呼声。
“这娃娃怕是脑袋被猪拱了!这会试岂能儿戏!”一个人白胡子老人气愤不已,大家一看他就明白了,原来是个老秀才,一生考了无数次都没中举,怪不得格外生气。
那说书先生哂笑几声,安慰道:“耆老别生气啊,这娃娃可不是常人,人是苏杭一带的富商之子,听说年前就被于少保带回了京城,大家想想,若是没有几把刷子,这能被于谦大人看上?”
众人皆认同的点头,唯独那方才发言的老秀才一副不屑的样子,说书先生咳嗽几声继续开讲:“大伙儿别不信,我下面要讲的就是这少年,他答完卷子虽只用了一半的时间,却是得了此次会试的第一名!”
“怎么可能这他是谁?”老秀才因为激动,下巴上的白胡子都抖动起来,旁人也是一副吃惊无比的样子。“天才啊”“哎呦,有了少保大人的推举,又是会试第一,这”“说书的,你可知道那少年姓甚名谁?”
“对嘛,说了一顿子大家还不知道人家姓名,快点道来!”众人这下可是打开了话匣子,你一言我一语的问着。说书先生不紧不慢的敲了几下木桌,又让旁边侯着的小童端来茶水,片刻后才开口道:“此子姓吴名风,乃苏州绣扇大户吴家之子!”
翌日,朝堂之上,昔日严肃的大堂隐约有了不一样的气氛。于谦位列左一,吴风紧跟其后,右面则是江充一派。“皇上驾到”宫人尖细的公鸡嗓从偏殿传来,紧接着一道明黄的身影走进大殿,台下一阵拜倒,震耳欲聋的响彻大殿上空。
两道金龙盘旋在干清宫大殿两侧,龙头威风凛凛,正对着朝堂下众人。朱祁钰脸上带笑,目光若有若无的投在吴风身上,开口道:“江南的水患如何了,朝廷颁发的粮银可有落实到各州道?”朝堂下立刻出列一人,仔细看去正是新上任的户部尚书王一宁,也是最近朱祁钰身边的红人。
只见男子二十七八岁的年纪,面白无须,凤眼琼鼻,生了一副女儿家的面貌,身材却是欣长丰硕,颇有一副芝兰玉树的气质,人称白面书生,也是科举起家,小小年纪便学富五车,是景泰四年的探花,却被朱祁钰看重,一路晋升数级,如今位列三公九卿之位,也算平步青云。
只见那王一宁恭敬一拜,紧接着道:“回皇上,赈灾用的粮款已经到了岭南一带。不过岭南多有匪盗,臣已经联系当地府衙,加强兵力保护,自作主张还请陛下赎罪。”说罢又是一拜,帝王最喜欢的便是听话的臣子,王一宁这般谦卑算是正中朱祁钰之怀。
“王爱卿亲力亲为,何罪之有?”王一宁拜了拜,回到文官一列。“听说此次会试的题目颇难,是这样吗?”
朱祁钰看向于谦,下一秒又将目光移开,静等着吏部尚书回话。“启禀皇上。的确是如此毕竟是江太师亲自出题,大批考生都落榜,其中不乏乡试前几名,反而是那些不学无术的人却意外的考中,这实在是皇上,能否重新给他们一次机会?”
朱祁钰没开口,大殿瞬间陷入了死寂一般都沉默,就在众人以为这胆大的吏部尚书要完蛋时,朱祁钰却突然开口了,问的却不是上一个问题。
“这次的会元是谁?”会试中榜者被称为会试及第。而其中的第一名即是会元。吏部侍郎擦了擦冷汗,再次开口道:“回皇上,是锦衣卫力士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