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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惊鸿一瞥放鹤疑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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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江湖朋友,谁也不是一条路上来的,只衡衡鼻子、瞪瞪眼便瞧得心里怪蹩扭的,说不定为此拚个你死我活,何况郝云娘出掌用的是天魔掌力,潜劲甚重,藏在窗外的贼人被打上,内伤极重,反身窜奔至中途,气血逆荡,足下必浊,带出声响,易被人发觉。

    当下李仲华赞道:“云姊端的神算,小弟自愧不如。”

    蓦听窗外又传来一声阴恻恻冷笑道:“如此歹毒的女娃儿,你那借刀杀人之计,瞒不了老夫,就凭这阴毒的掌力,岂是那姓胜的蠢货练得到的!”

    李仲华面色一变,扬拳向窗外劈出,人也随著扑去。

    一声冷笑又起,竟远在十丈开外,李仲华扑出之势,迅如奔雷电射一般,转瞬已掠出窗外,只见一条身形立在对面屋脊上。

    李仲华身形一跃出,跟著郝云娘亦双足落地,双双腾起,迳望对面屋脊扑去。

    那人未等二人沾上屋面,即扬手打出一团暗器,人也霍地扭身拔起,向那屋面上泻落,身形已自消失。

    那团暗器来势甚缓,略不带力,郝云娘一把攫住,舒掌一瞧,见是一团白纸,铺平瞥视了一眼,即递向李仲华手中,道:“华弟,这是你的。”

    李仲华不由一愣,映著皎洁如银月色之下细瞧那纸上字迹,只见上面书写著:

    李仲华少侠赐鉴:

    素未谋面,然企仰之心,无时释怀;老朽与宋其兄金兰至好,半月前老朽

    至宋其兄寓盘聚,宋兄盛道少侠道风义举,人中龙凤!使老朽向往备至。

    只缘老朽与詹阳友谊颇笃,受詹阳之托,命加害于少侠;不意少侠竟是宋

    兄所言的恩弟?使老朽左右为难,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今晚四鼓左右,望

    少侠慎加提防,茶水请勿入口。

    谨此致意百步凌风鲍扬顿首

    李仲华冷哼了一声道:“他们不来便罢,叫他们识得七阳神掌的厉害。”

    李仲华随著郝云娘返回室内。

    须臾,一个身著黑衣店伙匆匆入内,并非前见的一个,手中托著一个茶盘,上有一上好的洁白如玉宫窑所烧的瓷壶,轻轻放在桌上,哈腰笑道:“少当家命小的送上三壶顶好的普洱茶,请二位饮用,并命致意。”

    李仲华含笑立起,道:“劳你驾了,烦回复贵上就说李某致谢。”

    店伙欠身道:“不敢。”敢字尚未落音,李仲华猛一长身,五指迅如电光石火疾然抓出。

    果然那店伙是詹阳手下乔扮,他见李仲华猝然发难,不禁惊悸亡魂,急望后跃去,但哪避得出李仲华玄诡无比的手法?腕脉被扣了个正著,立觉如中钢钩一般,痛彻心脾,可又噤不能声,只痛得咧嘴怒眼,冷汗冒出如黄豆般大,涔涔流下。

    郝云娘一闪身,电疾地掠出户外,隐身在院角树后。

    李仲华冷笑一声道:“你可是‘独目老怪’手下?”

    那店伙将首连点,李仲华又问道:“今晚‘独目老怪’可会前来?”

    可怜那店伙痛得眼睛翻白,闻言将首连摇,李仲华轻笑了声,翻腕飞指向“气海”死穴戳下。

    店伙“哼”得半声,颓然倒地死去。

    李仲华扬掌轻拂,红烛火焰一熄,室内一片漆黑,窗外月色如银,只闻夏虫噪鸣,和风如吟。三鼓已尽,繁星若织,西-的皓月散出一片柔和的光辉,夜深人静之际,蓦然,只见墙外掠翻而下四条人影,悄无声息地闪在李仲华室外。

    一人倾耳侧听室内有无动静,这贼人微打手式示意,四贼同时一晃,翩若惊鸿般,翻身闪入窗内。

    室内并无半点动静,只闻得连续飘出几声细如虫鸣的微哼,便杳无声息。

    盏茶时分过去,墙外又翻进五条人影,一落便对望了一眼,均面现惊异之容,有人悄声道:“奇怪,为何他们不见?莫非已遭了毒手?”

    另一人悄声答道:“未必,怎么不闻得半点声息,他们岂是如此容易打发了的。”

    五人踌躇了片刻,有两人飞身掠入窗内。

    余下三人伫立院中,面向窗前静候出乎,-地院角电芒飞卷而出。

    剑光连闪之下,三人声却未出得半声,首级离肩飞起,血雨喷泉洒了满院“噗噗”倒地。

    那掠入室内二贼亦未再出,气氛沉寂得似一泓死水般,一条娇小的身影从院角掠出,将尸体首级推置隐处后,又藏在院角。

    时间一刻一刻的过去,月已西隐,室内外更是黝黑一片;突然,一条人影从空电泻而下,望院中一落,藉著微弱星光下,仿佛可瞧出那人是一老者,颔下长须飘拂,双目神光若炬,有如虎目,炯炯生辉。

    那老者面貌神情看得不甚清楚,但能猜测出他心中异常惊诧,只瞧他凝立院中良久不动,就可瞧出他心怀猜疑,进退维谷。

    但见他摇了摇首,两足一顿,一鹤冲天而起,离地两丈高下,蓦然掉首扑下,狂-如潮,夹雷霆万钧之势,望那院角罩落。

    轻叱声起,只见老者下扑之势一顿“哼”得半声,便自望回震飞了出去。

    那老者凌空一翻,向室外方向飞落,哪知在窗内一条身形电射而出,飞身出掌,望老者胸后疾按而下,心脉断绝,登时身死。

    朝阳正上,庭院花木扶疏,翠叶摇拂,宛如昨日情景,一丝不改。

    室内陈置井然,李仲华与郝云娘整装待发。

    李仲华笑道:“云姊,康秉遂必是赶返花溪,我们不如前往花溪拜望‘浊世神龙’康老前辈,与康秉遂辞行如何?”

    郝云娘无可无不可唯李仲华马首是瞻,两人出得后院,这“源长”客栈出入江湖人物,俱不禁双目注视他们,有的窃窃私议。

    李仲华意态从容,举步潇洒,面含微笑,郝云娘则柳眉带煞,面罩浓霜。

    出得“源长”客栈,店伙早备好健驴鞍蹬,两人接过-绳,一跃上驴缓缓离去。

    贵阳西郊,哇畛纵横,稻浪翻波,青山环绕,景如图画,两人游目骋怀,并肩谈笑,不知不觉已近花溪。

    花溪地居南明河方上源,溪水澄碧,杨柳干条,丘壑起伏,亭台错立,有坝上桥,放鹤洲,碧云窝诸名胜,波光桥影,掩映绿林朱栏之间,明媚娴静,宛如江南。

    李仲华询问行人放鹤洲途径,这人是一儒服老者,当即打量了两人一眼,徐徐说道:“两位可是去访康九侯么?只循著溪侧堤岸而行,如见一座凉亭,即是放鹤洲对岸,康九侯久不见客,只怕两位虚负此行咧!”说罢掉头走去。

    李仲华微微一怔!郝云娘想了想便笑道:“这老丈必是康九侯对头,花溪附近居民无不尊称康老爷子,康秉遂昨晚告别后,便未露面,其中大有文章,说不定放鹤洲上现正居于愁云疑雾中。”

    李仲华四面一瞧,那老者已杳无身影了,不禁大为惊愕,郝云娘道:“且不管这些,我们去了再说,康九候如拒门不纳,我们礼数已到,正好赶赴昆明呢。”

    李仲华点点头,策驴而去,走了片刻,果见一座四方凉亭,掩映柳丝之间,溪流中心是一翠篁连荫的小洲,屋舍尽被掩蔽。

    两人将驴系于树干上,缓步走入凉亭,只见亭中踞坐三劲装汉子,目露锋芒,神态倨傲。

    三人一见李仲华、郝云娘进入,均为郝云娘艳光所吸引,六目一瞬不瞬逼视著姑娘。

    郝云娘不禁柳眉一剔,隐隐泛出怒意。

    李仲华跨前一步,抱拳笑道:“请问三位兄台可是康大侠手下么?”

    三劲装汉子仍是踞坐下动,其中一面带刀疤,神情狞恶汉子抬目望了李仲华一眼,冷冷说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李仲华心中虽然有气,念在对方是一粗人,若是康九侯手下,为此生起冲突不好见面,存下犯而下较心理,微微含笑道:“倘兄台是康大侠手下,烦请通禀就说在下李”

    言犹未了,那汉子凶睛一瞪,接口道:“你要求见不是?朋友,你空跑一趟,康老爷子久不见客,不能对朋友有例外,即是要见,也不能接见无名之辈。”

    这汉子答话极其无礼,李仲华强于抑制下去,还待再说,-见姑娘由身侧疾闪了出去,便知姑娘要伤人,急唤道:“云姊,下可”

    但听“啪啪”两声脆响,那汉子两颊各中了一掌重的,登时眼前金花乱涌,跌翻在地。

    其余两劲装大汉见状大怒,双双跃起,刀出如风,劈向姑娘面臂。

    郝云娘心气这三人踞坐傲慢,又说话如此无礼,不禁生出惩治他们之心,只见刀光如电奔来,怒哼了声,双手抬处,已自荡开刀势,飞指一闪,两人已点上了酸麻穴道,倒在地上翻滚-叫。

    李仲华不及出手阻止,姑娘闪电之间已惩治了三人,只见姑娘回面嗔道:“华弟,我们走!”说著身形望亭外掠出。

    他不由暗叹了一口气,跟著姑娘跃出亭外,解开系驴-绳登骑离去。

    申初时分,安顺镇宁道上,有两匹健驴放腿快奔著,骑后曳起两股尘烟,弥漫飞扬。

    骑上一男一女,均是用著一幅黑色纱巾蒙面,看神情似乎有诡秘形迹之意。

    仲夏季节,天南道上,火伞高张,流金铄石,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汗流浃背。

    忽然,骑上少年“啊唷”一声,-绳一勒,那健驴前奔之势立时放缓了下来,少女亦放缓了脚程,只听少年笑道:“云姊,想不到今日竟是这么热,大概尚有个把时辰脚程,便到了镇宁,我们提早投宿了吧。”

    那少女回面望了来路一眼,道:“由你,今日这条道上发现了许多武林好手,谅均是赶奔昆明,你听后面蹄声急骤,似乎来人并不在少。”

    少年回面望去,果见来路远处尘烟高张,蹄声闷雷,烟雾丛中隐隐现出多骑狂奔而来。,

    他们勒骑偏向路旁,让开大道,只见来骑奔驰如飞,眨眼已临近前。

    来者六人六骑,均是高头骏马,神态忧急,挥鞭狂策,其中一骑上人尚扶著一浑身血迹斑斑,面如金纸的少年。

    少年不由一愕!又听得后面蹄声隐隐亮起,忙道:“云姊,恐怕又是江湖凶杀,后面追得来了。”

    少女轻哼了声,道:“亏你现在还是个名动武林的大侠,这般江湖凶杀,几乎无日无之,何况天南武林正当多事之秋,你真少见多怪。”

    少年尴尬的一笑

    此刻,后面的追骑已掠越身前,骑数不少,约有十数人,风驰电掣而过,掠过他们之前时,均惊奇地回顾了眼。

    突然,少年-惊叫一声道:“不好,后面骑中有著花家堡人物在内,我们赶上去瞧瞧。”

    少女不知他近来为何变得喜欢多管闲事,大发娇嗔道:“华弟,你真好事,尚恐麻烦惹得不够多么?”

    少年笑道:“小弟只做旁观,绝不伸手如何?”

    那少女拗不过他,双双挥鞭踪骑而去。

    这一双少年男女正是李仲华、郝云娘。

    李仲华在骑上纵目一瞧,前面两拨人物已走得无踪无影了,只因地势起伏婉蜒不定,已隐没在丘壑间。

    天色街早,两人已自进入镇宁城中“得得”蹄声,敲著石板街道,清脆入耳。

    李仲华忽然低叫了声,用手一指,道:“云姊你瞧。”

    郝云娘循指望去,只见左侧有块凹了进去的上坪,上坪一侧马桩上系著前时见过两拨高头骏马,正在俯颈用食草豆,咀嚼出声。

    再一望去,上坪之内正是一家客栈,两人不禁心内惊疑著这两拨人马为何会凑在一处?

    照说前面那拨应该远避为是,费神思索也忖不出一丝端倪,不知不觉将健驴策入了上坪。

    店内飞跑出店伙,执住绳-,一面哈腰请入。

    两人进入店中,见店房之前是一大厅,置有十数张桌面,疏疏落落,已有七、八张桌面坐了人,途中后过那拨骑上十数人分踞了两张大圆桌面。

    两人面目蒙著一方纱巾,吸引了不少目光,李仲华与郝云娘两人选了一张座头坐下。

    李仲华目光向外一扫,不由猛然怔住,郝云娘见他眼光有异,目光随著望去,却发现在花溪询问道路的那个儒服老者也在。

    只见那儒服老者亦用冷淡目光望了自己两人一眼,嘴角浮起森冷的笑意。

    李仲华与郝云娘赶紧收敛目光,招呼店伙送上酒食。

    片刻,勿闻途中所遇十数骑中一人道:“昨晚放鹤洲上康老贼家中遭仇家光顾,料不到威震南疆康老贼仅以身免,逸去无踪。”

    另一人喝道:“杨老二,你就是这般口没遮栏,这是甚么地方,我们还有得事办咧,尽自废话则甚?”

    李仲华听得心头大震,显然他们在放鹤洲对岸凉亭中所遇三劲装汉子,并非“浊世神龙”康九侯手下,而是康九侯仇家遣驻的明桩,若这人所说属实,康秉遂亦遭了毒手,不由双眼觑向郝云娘。

    郝云娘则无动于衷,目光避开免与李仲华相遇。

    李仲华似无可奈何,眼光落向两张桌面的十数江湖人物。

    这十数人吃著闷酒,一声不响,频频用眼探视店房里面,不言而知正是冲著前面六人六骑而来。

    他暂时摆下不去思索放鹤洲这问题,用心观察这十数人神色举动。

    那儒服老者正襟危坐偶而举杯浅饮一口,他坐处正好是进入店房的口侧。

    夕阳残晖,映射入厅,众人脸上宛若蒙上一层昏黄色,厅中气氛显得无比的凝肃,鸦雀无声,似乎每人均怀有满腹积郁一时难以舒透。

    店外坪中偶然也传来一两声马嘶,冲淡了这如死的沉寂

    暮霭渐浓,厅内光线昏暗,应该是掌灯时分,然而店伙却为此严肃的气氛所震恐,把燃点烛火事竟然忘怀,怔怔的倚在钱柜上-

    地,那十数人内缓缓起立两人,昂首慢步,若无其事般向店内走去。

    只见两人走在那儒服老者前面不到五尺之处,突然一个翻身,拾指猛出,猝然合攻老者胸腹要害大穴。

    这两人出手之快,戳穴之准,堪称江湖上乘能手,这等骤然发难,按理来说,老者饶是身手再高,也无法闪避。

    但却不然,老者眼见两人飞袭出手,似若无动于衷,等到四手近身盈寸时,才吸胸塌腹,双掌闪电而出。

    只听得两声惨-腾起,两人立时震飞了出去“叭哒”坠跌在钱柜之前。

    但见两人在地乱翻乱滚,-叫愈来愈厉,两人手臂肿胀得如紫茄般,毛孔内渗出紫色血珠,经他们一阵翻滚,已沾满了泥土。

    反观这儒服老者若无其事般坐在原处,举杯啜饮,意态恬闲之极。

    这一来,立时震慑了整个大厅!

    两张大圆桌面踞坐的十数江湖豪客均目骇口张。

    那满地翻滚两人-叫之声,分外凄厉恐怖

    但愈来愈弱,终至力竭,哑不成声,翻滚之势倏然停住,却发现两人七孔淌出紫红血液,已然气绝身死。

    两人面目狰狞可怕,使人不寒而栗,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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