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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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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绚丽的夕阳在穹空中,仅留下淡淡的一抹,由绚丽归于暗阁,再由暗淡归于迟暮,代之而起的夜,漫长的黑夜——摇曳着枝影映着斑驳的月影,细碎的洒落在地上,在冷漠的夜里,石砥中和沙子奇踏碎了月影,并肩立在一个大谷的口上。

    自谷底吹起一阵阵的寒冷阴风,黑黝黝的大谷里,燃起了一盏大红灯,惨红的灯影,摇曳着血红的光芒,在灯影下一个巨灵神似的黑影,藏在大红的灯后面,僵立的握着一柄剑,目光降落在谷外,象是一个守谷的使者

    沙子奇望着那盏红灯,轻叹一声,道:“武老祖藏在这里将近二十年,灯红如昔,凄凉如旧,时至现在,他那桩心愿,还是没有了断”

    石砥中怔怔出声的道:“什么心愿?”沙子奇沉思一刻道:“寒玉金钗的秘密无人晓得,也许连南海门都无人知道,可是老祖却每日悬灯求钗,所为的正是那桩‘寒玉金钗’、只有得到金钗的人才能走进谷里”

    石砥中颤然的道:“这么说我们一辈子也进不去了?”

    沙子奇淡淡的一笑道:“那到不尽然,世上虽然不乏其人在追寻‘寒玉金钗’的下落,却没有人晓得此钗在我的手上”

    说着自袖子里缓缓拿出一枝冷寒冰凉的寒玉金钗,得意的一声大笑,在他脸上显出一丝希冀的神色,轻轻交给石砥中。

    他哈哈笑道:“你拿着这枝寒玉金钗进谷去见武老祖,他会问你要求什么?你只要说出达摩三式就行了”

    石砥中脸有难色的道:“以这种方式求得武功,似乎太低劣了点”

    “胡说——”沙子奇怒叱道:“在互惠的条件下,这是公平的交易”

    石砥中陡见沙子奇目中闪过一丝凶光,不禁怔了一怔,他这人虽然冷傲无情,心地却极忠厚,想起沙子奇辛苦的搭救自己,不辞艰难的造就自己,只得将要说出的话咽了回去。沙子奇冷冷地道:“你习得达摩三剑之后,要尽快的出谷,否则将会被卦锁在谷里,武老祖得到寒玉金钗便会封谷求静,这谷里看似平淡无奇,却是南海门机关消息的精华所聚,武老祖耗尽十年功夫,才将这谷改造完成”

    石砥中奇道:“武老祖耗费这么多心血,建筑这样一个幽谷,难道连个名字都没有”

    沙子奇一笑道:“有!此谷又称无名谷,是不求有名之意!”石砥中哦了一声,道:“人生只求正确的过去,无名胜似有名,武老祖当真是看透红尘的繁华,仅是在昙花一现,他有这等辽阔的胸襟,其人定如清风水月,海阔天空,我能有缘一见这等旷世高人,也不在奔走江湖半世了!”

    “你不要把他看得太高了,他藏在这里象个疯妇,自以为跳出红尘三界,殊不知在粉红帐帏中空自怜!”

    石砥中不悦的道:“我不懂!”沙子奇冷冷的道:“你当然不懂,等你见了他之后就懂了——”

    正在这时,谷中的那盏大红灯,突然三明三灭,象是施用的暗号一样,沙子奇一推石砥中,道:“进去吧,错过这个时候,你又要等上一天,武老祖只夜中等待去见她的人,他恐怕早在谷里等你了!”

    石砥中向沙子奇一拜,道:“沙老前请回去吧,晚辈告辞了!”他这时知道机会弹指而过,转过身去,朝洞里默默一望,大步的走了进声,渐渐消失夜影里——

    沙子奇望见他失去的背影,冷笑道:“石砥中,我不得不借重你来试试我的计划了,你不会想到吧!那枚寒玉金钗是假的,哈——为了达摩三式,我不得不做这样的尝试,如果你侥幸不死,我会为我的成功而庆祝,如果你不幸死去,我只得另求发展了

    “人信曲曲弯弯水,世事重重叠叠山。”谁又想到象这样一个相貌慈善的老人,是个专工心计的诡诈之徒呢,他为了求得达摩三式,不惜将一个年青高手这样牺牲了,石砥中变成了他的试金石,一去可能永不归了。

    沙子奇哈哈一阵大笑,清澈的笑声随着风飘传出去,接着,他的背后也响起一声嘿嘿的笑,他心中一凛,回头之下,不觉大惊失色。

    沙子奇冷冷的道:“又是你,严凌甫,你倒是神通广大,居然找到了这里来了”严凌甫冷冷的道:“你一路行来,我始终跟在你们的后面,你的寒玉金钗虽然做得唯妙唯肖,总满不过我的一双眼睛,我要告诉武老祖那枚寒玉金钗是假的”

    沙子奇怒声道:“你敢!”严凌甫冷笑道:“我为什么不敢,为了小虹,我不得不这样干,石砥中毁定了,你也活不了多久了,武老祖会杀了你,假如你还不走的话”

    沙子奇似乎哀求的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我求你别这样破坏我的计划,得到达摩三剑,我可以和你共同研究——”

    严凌甫冷冷的道:“时间已经晚了,我的白鸽传信恐怕已经送到武老祖的手上,所以说石砥中一进去就死,对不起,达摩三剑我并不希罕,老实告诉你,达摩三剑非纯正道家罡气不能练,我们仙外三隐是偏激路子,永远也练不成”

    沙子奇暗然的道:“我若早知这种情形,也不必浪费这么多的心血

    唉!气数如此,我还有什么话说”

    严凌甫冷冷的道:“你快走吧,武老祖知道是你,准不会放过你的!”

    只见他身形一拧,好似一道轻烟,转瞬失去,仅在空中留下他嘿嘿的笑声飘荡不绝。沙子奇不屑的轻哼一声,道:“你这个老阴险,我沙子奇岂会让你三言两语唬过去,哈哈!你的心我还不清楚,我们等着瞧吧!”

    正在这时,他忽然发现有细碎的脚步声响起,沙子奇冷眼在各处一扫,急忙隐藏于草丛里。在弯弯的眉月下,三道人影御空行来,只见这些人身着怪异至极的衣服,不似中原人的装束,这些人直扑谷里,在那盏大红灯前突然刹住了身形。

    只听一个声音道:“南海门第十二代弟子毛恨生求见老祖——”

    谷中响起一声怒吼,道:“滚出去,我永远不要见你们!”

    毛恨生朗声说道“南海门第十二代掌门弟子务必请老祖回归南海,老祖再不回去,掌门人要以寒玉金钗”

    沙子奇心头一震,疾快的忖道:“南海门消息当真灵通,竟能找到这里”

    忖念未失,洞里响起三声闷哼,只见三个人同时跌将出来,落至洞外三丈之处,正好倒在沙子奇藏身不远之处,这三个人身上都中了一掌,倒地晕死过去。

    沙子奇目光轻瞟,突然看见毛恨生手中滚出一个数寸之长的小盒子,他好奇心动,动功吸了过来,轻轻启开,不禁神色大变,他颤声的道:“寒玉金钗,寒玉金钗”

    那盒之中装有一枚约有六寸的寒玉金钗,但已跌得粉碎,他茫然的轻轻的叹了口气,伤心的道:”完了,石砥中真是完了,我雕的那枚寒玉金钗比这枚长出三寸,武老祖必会发现”

    他拿着盒着轻轻一声苦笑,向黑夜里跄踉行去。

    黑夜里谷幽阴冷,惨红的灯影,拖成一条长长的影子,藏在大红灯后的那个巨灵般的影子,象是踞伏在那里的巨兽,守护着无名谷,也注视着石砥中——

    石砥中手里拿着那枚寒玉金钗轻蹑在草地上,向着大谷里行去,谷中象是一个森罗殿一样,无数的黑影在他眼前闪过,恍如鬼魅一样的令人恐怖

    在大红灯前,石砥中突然停下身来,朗朗地道:“晚辈石砥中求见武老祖”

    黑暗里传来一声冷笑道“寒玉金钗寻来了没有?”石砥中将寒玉金钗捧在手上,道:“在这里!”那冰冷的话声又道:“你是受谁指点找到这个无名谷来的?”

    石砥中在黑暗中集中目光也无法看到武老祖藏身在什么地方,连对方的话声都追寻不出来,有时在东,有时在西,他心凛对方这飘忽的隐身术,急忙道:“是沙老前辈指示晚辈来的!”

    漆黑的谷里传出哦地一声,武老祖道:“原来是那个畜牲。”石砥中一听武老祖骂沙子奇是畜牲,不觉得一怔,他乃是大仁大义之人,这人对他的恩他从不会忘记,总要想办法报答他,他觉得沙子奇对他如子,并非是邪恶无仁之人,对于武老祖那种不屑的口吻,不禁有些不悦。

    他朗声的道:“沙老前辈一代杰人,武老前辈这样骂他,晚辈实在难以苟同,晚辈纵是不习达摩三剑,也不准前辈那样侮辱他——”

    武老祖哈哈一笑,道:“你倒有骨气,居然这样相信沙子奇,很好,你既然不要学达摩三剑,为何不退出洞外!”

    石砥中间言一怔,倒是没有料到武老祖会说出这种话来,他性格倔强,明知这是知载难适的无上机遇,但为抗义对沙子奇的不敬,闷声不响的转身行去。

    “回来!”隐身于黑暗中的武老祖诡异的哦了一声,哈哈笑道:“有志气,有志气,你居然找着寒玉金钗,我自然不会违背以技换钗的诺言,你进来吧,现在你不学也不行了!”

    石砥中愕然的回过身来,只觉这武老祖行径怪异,时怒时喜,与平常人有不一样的地方,冷冷的道:“前辈要收回刚才那句话,晚辈才能进去——”

    武老祖哈哈一笑道:“好,看在寒玉金钗的面上,我只好答应你——”

    深谷里再也没有谈声传来,一切都象是沉静了,石砥中在大红灯前默立片刻,方始大步向前行去。

    穿过大红灯后,里面站了一个手持长剑的石人,这石人剑指洞外、巨灵般的身子在黑夜里异乎寻常人的高大,石砥中抬头向这石人一望,不觉神色大变,只觉这石人手伸长剑,正好指在自己的咽喉,他身形一移,定睛瞧去,那柄石剑依然随身追来,始终不离他的要害,石砥中急挥一掌,劲道皆渺,对方长剑已伸至喉间不及三寸。

    他骇得冷汗直流,自忖无法避过这幻化神妙的直刺一剑,暗然的一声长叹,索性闭上双目,等待死去。在他耳际飘起武老祖的笑声,道:“这是幻觉,你只要不要看它就可过来——”

    石砥中心中一凛,想不到一个石像就有这样大的幻术,他果然不敢再瞧那石人一眼,定神向前行去。

    “哈哈!”谷里响起一连串哈哈大笑,石砥中轻轻跃去,只觉这条路茫茫无际,除了凄凉的夜风拂过身前外,黑黝黝地什么东西也看不见,只有这哈哈的笑声尚在耳际荡漾他深吸一口气,道:“老前辈,你在哪里?”

    黑暗里,只听武老祖笑道:“我在你的身前,你都没有看见。”石砥中凛然的退了一步只见一个白发拖肩,身着灵色长袍的老人,冷寒的坐在自己身前,在那双冷寒的目光里,恍如有着一股无形的大力,竟逼得他不敢仰头正视。武老祖冷漠的道:“拿给我。”

    石砥中双手捧上寒玉金钗,颤声的道:“老前辈”

    武老祖伸手接过寒玉金钗,突然,哈哈大笑道:“寒玉金钗,寒玉金钗,你终于到我手中”

    他激动的大笑了良久,笑声凄凉中含有兴奋,双手捧着寒玉金钗高高的举托空中,嘴唇颤动,没有人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武老祖目光一凛,道:“你想学什么?”石砥中一怔,道:“达摩三剑。”

    武老祖凝重的道:“你不后悔?”石砥中一怔,道:“我从没有后悔过任何一件事情。”武老祖暗然一声长叹道:“达摩三剑博奥深远,我虽依图造就了三个姿式,可是我至今没有练成,若非我功力深厚,早就血管崩裂而死,你年纪太轻,如何能抗拒那三剑的无形伤人,这剑姿不看则已,一看就将整个人的心神吸引住了,你每次看着这三剑,都要死过去,在伤心绝望之下,我发誓不再看这害人的剑式一眼,你不顾性命的去学习他,这种精神确实令人佩服,不过十有九死,你还是改学别的吧!”

    石砥中坚决的道:“晚辈心坚如铁,无人能改变我的意志”

    武老祖长长的一叹,道:“这只有看你的福份了”他突然扬起右掌对身后拍了一掌“啪”地一声,在一阵机簧的格格声中,在黑暗中忽地闪起一道灯影,只见一道石壁向后退去,露出一个深长的大洞。

    武老祖淡淡的一笑道:“我将达摩三剑藏在这半山之中,所为的就是永远不再看这剑式一眼,你自己进去吧,一切都要看你的机遇了”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道:“三天后我将从新开这石塞,你自己设法出来,否则你将永远出不来了,我曾许过誓言,要学达摩三剑之人,仅给三天时光,过了这个时间,学出来我也要将他毁去,这一个机会太少了,因为当你学成第一式的时候,你就会忍受不住血管胀裂的痛苦,而吐血死亡,所以这个洞又叫不归府,这还是头一次有人进去”

    石砥中哦了一声,道:“三天之前,晚辈一定准时出来”可是他原有的一股狂热这时突然幻灭了,三天的时光太短了,武老祖花了二十年时间都无法看透这三剑的精髓,而要自己在三天之中学会,这个机会太小了,小得连他都不知道怎么办,是故他的步履沉重,恍如是在赴一个死亡的约会,身子逐渐的消失,消失在“不归府”里。

    石壁缓缓而合,一个青年高手就这样被关进了“不归府”里,他是否能活过三天,只有天知道了。

    武老祖望着那个石壁怔怔的出了一会神,谷外这时突然响起一阵话声,武老祖脸上布满了一层杀气,喃喃的道:“在这时谁要闯进来,我就杀死谁”

    他身形象个幽灵样的向谷外飞去,随着他失去的身影,谷外边响起三声闷哼,一切又归于沉寂,只传来武老祖凄凉的大笑,传遍了整个无名谷。

    武老祖去时如电,回来象个殒落的大石,他激动的大笑道:“南海门,南海门,如果你们不是南海门的,我非取这个东西的命不可,哈哈该死的东西”

    他盘膝坐在地上,将那枚寒玉金钗又拿出来,仔细的瞧去,突然他的面色大变,将寒玉金钗一捏而碎,怒吼道:“好呀,那小子竟敢拿一枚伪制的寒玉金钗骗我,非杀死他不可我要在这里等他三天,小子,你最好不要死了,否则”他愤怒的在地上击出一掌,谷中一阵颤动,回荡不绝的掌声嗡嗡不散,这个老人象是发了疯一样,凄厉的笑着

    他望着地上捏碎的寒玉金钗大笑道:“寒玉金钗,寒玉金钗,你害死我了”

    空穹布满了一层层红红的晚霞,残碎的霞光遍洒而落,透过了白云洒落在大地上,轻蹑在林梢

    清风徐徐地吹来,拂在林间,传来阵阵簌簌抖动之声,武老祖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地上,茫然的抬头望着空中将残的晚霞,落寞的发出一声长叹,沉重的叹息袅袅的散送开来,飘出遥远,传遍了整个无名谷

    他望着那捏碎的片片“寒玉金钗”脸上浮现出一种凄凉之色,嘴唇轻轻颤动,喃喃的道:“昔日情痴,今日空等,二十年烟云如梦,现在皆已成空,我人虽未出家,心却已经向佛,可是唉!寒玉金钗之事未了,你如何能证道解体”

    他想起三天以前石砥中以一枚伪制的寒玉金钗欺骗他进了藏芨之库时,便有一股怒火漾起,愤愤地挥出一掌,在一块竖起的大石上“砰”地一声,碎石溅射,粉屑飘扬,那浑厚的掌劲,隆隆不绝,震得谷中颤晃动摇

    武老祖恨恨的道:“青年人首在忠恕,这个小子要学武功竟会施出这种低贱的手段,但愿他不要死去,我非杀了他不可”

    他象是非常失望,暗然的摇了摇头,道:“他不可能再出来了,达摩三剑杀人于无形专毁习剑之人,达摩祖师当初在创剑之时,已遇知将来江湖上败类倾出,而故意创出三大神招,专杀妄想夺得天下第一之人”

    他抬头又看了看天色,暮色已渐渐深浓,留恋于大地的最后一丝余光,已自絮上收回,白云如絮,悠悠地浮荡在空中,温声而静谧的大地象个迟暮的老人,已临近将残的一日生命。

    武老祖叹了口气,又道:“这美好的一日又消失了,这又何不象征着人的生命,在人世所留下仅是淡淡的一抹,如这美好的一日,仅有那云依然浮飘在空中三天的时间已过,我虽然已可预见那青年已死在洞中,可是我还是将洞门启开,等待着他活着出来

    他挥掌在身后的石壁上重重的一击,石壁传来一阵阵的机簧之声,石壁缓缓退去,露出洞口。

    在那灯影摇曳的深长大洞里,石砥中盘膝坐在地上,双目低垂,伸掌吐纳,在他那挺直的鼻子里,从双孔中缓缓流出两股淡淡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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