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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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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流逝,弹指之间,已是隆冬时分,在这冷寒的天地之间,一连几天的大雪,使得雁门关外覆上一层白色的银衣,白皑皑的一片在这满地是雪的隆冬里,几枝秃落的枯树在风雪里摇曳,那白絮样的雪花轻飘坠在枝叶上,又飘落下来隆冬的严寒使这覆盖着白雪的大路没有一丝人迹,可是却有一阵铜铃声传来,细碎的铃声渐渐近了,只见在这风雪漫天之中,一个头戴大风帽,身披长斗蓬的骑士在这白皑皑的雪地里孤独的行着

    “我要报仇!我要替死去的西门熊报仇,石砥中,石砥中,我纵是走遍天下路,也要把你找出来”

    东方玉的脸上现出一片淡淡的倦容,在痛苦的风雪中轻驰,嘴里不歇的自语着,在那浮蠕的泪影之中,隐隐有一片凶光射出,茫然的望着前面。他深长的叹了口气,喃喃地道:“雪越下越大,我必须找一个地方避避”

    举目远望,只见那远远的雪地之中,有一道淡淡的轻烟袅袅的的升入空中,他摇摇头道:“真不容易,走了这么久才遇到一户人家”他双腿一挟马腹,那匹白马长嘶一声,撒开四蹄,风擎电闪一样的疾驰而去,转瞬之间,便驰到了一间茅舍之前,东方玉抖了抖身上的雪花,搓了搓双手,轻轻飘落下来,在这紧闭的门口犹豫了一会,拍门道:“请开门”“谁?”门里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那门便轻轻启开一线,自里面露出一个眇目的老人,穿着貂皮重裘,连声道:“好冷,好冷,你快快进来”东方玉称谢一声,一股暖意自屋里涌来,只见这个简陋的茅舍之中,摆了几把桌椅,一个十余岁的商子正在烤着火,露出一种诧异的神色望着他。那个眇去一目的老人目光才触及东方玉的脸上,神色突然一变,他干笑二声,掩饰过去自己的不安,他嘿嘿一阵轻笑,道:“这位客人在冰天雪地中赶路不知有何急事”说着便递了一杯热茶给东方玉,东方玉轻啜了一口浓茶,茫然的道:“找人?”

    那老人哈哈一笑道:“这位小哥脸有重忧,腰悬长剑定是武林中人?”东方玉苦涩的一笑,道:“江湖事非多,象我们这一辈子也不能安宁”那老人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小哥说的不错,老夫也有同感”东方玉诧异的望了这老人一眼,忖道:“这位老丈言词冈烁,莫非也是武林中人”

    他含笑问道:“老丈想必是隐士,不知尊姓”那老人面色陡地一沉,冷冷道:“殷武雄,这个名字对天龙谷不会太陌生吧?”东方玉骤然闻这个名字几乎要吓得跳了起来,做梦也没有想到天龙谷的大仇人会是这一个老头子,他疾忙自椅子上站起来,哪知四肢发软,全身突然一点功力也没有。他骇颤的问道:“你在茶里下了毒了!”殷武雄冷冷的道:“在这里动手我嫌太小了,若要出去又太冷了,只好暗中做了一点小手脚,否则你哪这么容易被我擒”东方玉气得全身直颤,叱道:“老杀才,你太混帐”殷武雄慢条斯理的毫不生气,嘿嘿两声道:“你骂吧!等会就没有机会了”

    东方玉急忙运起神功欲将潜伏在身体里的剧毒逼出体外,哪知这种毒除了全身没有一丝劲力外,连一点迹象都没有,而脑中也极清醒。

    他怒吼一声,道:“老杀才,我和你到底有何仇?”殷武雄仅剩的那只独目闪过一丝凶光,嘿嘿笑道:“你们天龙谷恶名在外,尤其是你那老子,假藉仁义做尽天下恶事,我这双眼睛便是东方刚那个老混蛋下的毒手,若不是我自知不是东方刚之敌,早就找向天龙谷了。”

    东方玉怒叱道:“你不要胡说!”殷武雄一生稽武如命,在二十年前只因仰慕天龙大帝东方刚之名,而闯进天龙谷,妄想得天龙大帝东方刚之身传以绝艺,哪知东方刚在天龙谷里将他挖去一目,使殷武雄含恨之下隐遁在这里。

    这些过去的情事在殷武雄眼前历历如绘的闪现出来,他只觉一股烈火直冲心头,恨恨地道:“我要将你头割下挂在大门外,等你那老子来认死,然后再施出‘无相减功散’,使他有力发不出来”东方玉心头一凛,想不到这个老人如此阴狠,他一时苦想不出如何脱离此地,竟急得冷汗直流,一颗心恍如要跳出口腔之外。正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蹄声,也是向这茅舍驰来,陡然之间,一个意念跃进脑海之中,不由疾快的忖思道:“我何不设法将这个奔驰的骑士引进来,或许是我的友人也不一定,只要那人会武,脱身绝无问题”

    蹄声渐近,东方玉突然对着门外沉声吼道:“朋友,天寒地冻,何不进来喝杯水酒”“这位兄台真好心,我这里先谢过了”屋外很快的便传来一个铿锵有力的话声,东方玉闻言一怔,只觉这话十分熟悉,殷武雄没有想到东方玉会施出这一招,他气得怒叱一声,闯上前去,给了东方玉两掌。

    “啪,啪”两声清脆的掌声刹时传了开来,飘进正待推门而进的那个骑士的耳中,他以为屋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脚将屋门踢开

    “砰”地一声大响,东方玉和那吵目的殷武雄同时回头一望,只见一个冷漠的青年人悄然的走了进来。东方玉脸上泛起一股痛苦的抽搐,那股深藏于心底的怒火,恍如石河决堤一般的汹涌而来,他沙哑的道:“石砥中,是你”

    殷武雄也是一愕,骤见这两个长得同样潇洒的青年人点头招呼,误以为是同路,他目中寒光一涌,身形倏地掠了过来。

    他举掌斜劈而出怒喝道:“他妈的,你们原来是同党”激荡劲旋的掌劲,犹如利刃似的削切而至,石砥中还没有弄清是怎么回事,对方已一掌疾避而来,他冷哼一声,撩掌拍了出去。

    他急忙喝问道:“这位老丈为何这样不讲理”双方掌劲一接,心中同时一震,俱被对方浩瀚的强猛掌劲所震慑,殷武雄的身子一晃,骇得疾退而去。

    他恨恨的道:“君子不挡财设,想不到你这小子”

    石砥中摇摇头道:“你误会啦!我只是过路人”

    殷武雄这时哪容他多说下去,他狰狞的一声大笑,回头向那个始终不发一语的十余岁的孩子道:“小三子,给爷爷把刀拿来!”

    那孩子摇摇头道:“不!爷爷说再也不用那把大刀杀人了!”殷武雄象是非常生气的样子,怒叱一声,道:“这是什么时候,你也和我开玩笑!”

    他身子在空中一个大盘旋,投身往那孩子身后的壁上扑去,掣在壁上的大弯刀,一道闪光如电撩起,大弯刀在空中幻化成三个光弧,陡地挟着破空声往石砥中身上砍去。

    石砥中见这个眇目老人心里如此恶毒,无怨无仇便骤下如此毒手,他冷漠的笑了一笑,道:“你太不讲理了!”他曲肘一撞,右手五指其张,径自抓向殷武雄右手的脉门之处。

    他这一招乃是进入大漠金城皆得的怪招,有点类似“大擒手法”但是却连环出招,虚实循环并用,奇幻无比。殷武雄长刀一击,刀刃平翻,一溜刀光已经点中对方“章门穴”上,他心中一喜,手上力量一加,拼命往前一送。

    岂知他力道刚发,陡觉有一股无形的劲道自对方身上传了过来,逼得那削出的大弯刀一晃。

    他神色一凛,脑海中疾快的忖思道:“这是什么功大,竟不畏兵刃?”

    他忙不失的身子一转,欲要收回大弯刀,那知对方五指箕张,已往他手上扣来,他再也不能想及对方为何不畏兵刃了,此时脑海中尽是避开对方快捷的一招。他嘿嘿地一声,沉身坐马,左手握拳直捣,右臂绝伦的一旅,顿时大弯刀长长的一斜,便又跳将起来。石砥中冷哼一声,道:“我若让你在我手中走出五招,便不是迥天剑客”

    语声甫逝,他喝一声,脚下连着走了五步,换了三个方位,掌臂斜斜一劈,右手伸进对方刀幕之中,撩指弹向对方“肘体”“曲池”之穴。殷武雄此时头上汗水直流,口里惊悸欲死,他那复仇的雄心,此时俱已消失殆尽,发丝沾在额上被汗水沾得紧紧的,他急促的喘了口气,提刀斜挑,突然划出一道刀幕,罩向石砥中身上。“哼!”石砥中冷哼一声道“念你和我无仇无恨,你滚吧”一股浑厚刚猛的力道撞在对方的大弯刀上,只听数声轻响,殷武雄手上那柄大弯刀断裂数段洒落在地上。

    殷武雄羞红着脸,呆呆的望着石砥中,好一会儿他才悲伤的叹了一口气,黯然的退了一步。他怒笑一声,道:“不管什么时候,我殷武雄必会找你报仇”说着他缓缓走到东方玉身旁,目中凶光大闪,但却有一种畏惧,手掌颤动不敢轻易拍出。

    东方玉冷冷地道:“你若敢动歪念头,立时便会死于石砥中的掌下”

    殷武雄气得铁青着脸,抱起那个孩子,恨声的道:“这里让给你们了,总有一天我会找上天龙谷去!”他愤怒的一声大笑,拔起身形快捷的掠出门外,在这大雪漫天的荒地里,只见一道黑影消失而去。东方玉经过这阵调息之后,那散与无形的毒药渐渐自汗毛孔中逼了出来,他暗暗一提劲力,只觉功力已恢复了十之八九,顿时有一股令人骇惧的恐怖神色布满脸上,杀气燃于眉睫,向石砥中走了过来。

    石砥中深吸口气,道:“东方兄,想不到在这里又会见你”东方玉嘿嘿一笑,道:“我也想不到在这里能找到你。”石砥中一愕道:“你找我有什么事?”东方玉想起西门婕惨死在石砥中的手上,心中一股激荡的怒火恍如一道燃烧的烈火样烧着他的心胸,他目中一涌,竟滚落下二颗清宝的泪水。他一拭水痕,道:“石砥中,你害死多少女子?”

    石砥中痛苦的一颤,茫然的道:“我害死多少”

    上官婉儿、罗盈、西门婕这三个女孩子死时的凄惨情景,犹如梦幻一样的浮现在他的眼前,这些女孩子虽非死在他的手里,但却间接都与他有着关系,那血淋淋的往事,隔的时间不短,却仍然活在他那颗冻结的心里。

    东方玉满脸悲愤之色,恨恨的道:“西门婕善良,死心塌地的爱着你,她到底欠你什么孽债,而活活的劈死她”这冰冷的名字象一个锤一样字字敲进迥天剑客的心中,他痛苦的呃了一声,在那深遽的目光中陡地浮现出一层朦朦的泪影。

    他凄凉的叹了一口气,道:“这是我的错,这是我的错。”语声沙哑的一顿道:“东方兄,请你不要说了”东方玉爱幽灵大帝之女西门婕之深,比浩瀚的海洋还要加倍,当他知道西门婕死于石砥中之字时,他曾痛苦悲泣了三天三夜,直到他千里迢迢寻仇为止,那心灵的疮疤仍然未能揭去,天天如毒蛇似的啃啮着他

    他发誓要报仇,替他爱人。他无情的冷笑一声,道:“天下哪有杀了人不要人家说的事情,石砥中,你若是个有人性的人,就不该剥夺一个无辜的女孩子的生命!”语声颤抖,痛苦的又怒吼道:“我恨你,我恨你杀死一个可怜的少女。”“呃!”石砥中悲伤的呃了一声。颤声的道:“东方兄,你请留点余地!”“呸!”东方玉目中寒光陡涌,不屑的轻啐了一口,他满脸恐怖狰狞之色,斜斜跨出一步。

    他冷冷怒吼一声,道:“你怕我说么?哼!石砥中,我虽然打不过你,但我的嘴却不饶你,任何时间,地方我都要说!”石砥中拂袖转身就走,道:

    “再见,我不和你计较。”他迈开步子,只思早些离开这里,东方玉斗然自腰中掣出长剑,一斜剑晃身挡住了门。

    他愤怒的道:“你想一走了之,没有这么简单!”话声甫落,剑势一扬,剑光腾飞里,自偏锋斜斜刺出一剑,奔向石砥中“章门怕”石砥中电快的一转身,沉声道:“东方兄,我心里那痛苦并不比你少,你何必要苦苦逼我呢,凡事都在忍字!”

    他那落漠悲伤的眸子里若在平时东方玉的确不忍过份逼他,但这时他愤膺填胸,误会石砥中故意作假,他未等石砥中说完已仰天哈哈大笑,笑声一减,变色叱道:“反穿皮袄装老羊,我不信你这一套”石砥中一怔,一股怒火顿时自胸中烧起,他哼了一声,缓缓向前走了几步,二道炯炯的神光投落在东方玉脸上,在那如玉的脸上陡浮起一层冷煞的寒意。

    东方玉只觉心神一颤,被那如刃的目光逼得连头都几乎不敢抬起来,他急忙移开自己的视线,长长的吸了口气。石砥中冷冷的道:“有几次我都原谅你,那是因为我们之间尚有一份感情,今天你拿‘反穿皮袄装老羊’来讽刺我,显见你和我之间已不能两立了”东方玉嘿嘿地一笑,道:“当然,只恨不得生吃你的肉”“啪!”石砥中幻化无比的打了东方玉一掌,东方玉料不到对方出手如此之快,身形一晃,半颊上五条长长的红痕。

    石砥中冷漠的道:“这一掌是告诉你不要太绝,你心性本极善良,无奈交西门琦那个老恶友,也变得暴戾无比。”

    东方玉大喝一声,道:“石砥中,我和你拼了!”

    他骤然受了嘴掌之辱,心里那股难过简直不是字墨所能形容,他大喝一声,剑势电快的一转,寒芒颤起无数的剑花,向着石砥中的身上斜斜削去。

    石砥中今日存心要教训教训狂傲的东方玉,全身劲力在瞬间提骤于右掌之上,沉声道:“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他存心要给东方玉一个难看,手下再也不留情,那无情的剑势如电袭来,他冷冷地一笑,左掌斜斜转一个弧,右手疾快的击向颤动而来的剑刃之上。

    东方玉只觉对方掌影如山,自己拼尽全身劲力,也无法捉摸出对方变幻的身影,他心中大骇,脑海中疾快的转思道:“没有想到石砥中功力一天比一天精进,我东方玉只顾沉浸在对那些往事的回忆里,而功力越来越差”

    这个意念在脑海之中一闪而逝,奋起全身功力,斗然的击出一剑,那剑芒甫颤,一股无形的大力自对方掌影里传来,击在右腕上。

    “呛!”那柄寒光耀目的长剑陡地化作一缕寒光,呛然声中掠射而去,插进屋顶之上,没入齐柄,东方玉默然的一愣,望着石砥中,痛苦的道:“你杀了我吧,我的生命已没有意义了。”

    石砥中缓缓的走了过来,轻拍他的肩头,长长的叹了口气,在那冷漠的脸上闪现出一片真挚的笑意。

    他摇摇头,道:“东方兄,我这样做并不是有心要折磨你,实在是激发你的意志,重新振作起来,在江湖上做一番事业”

    东方玉自从失去了西门婕之后,意志颓唐薄弱,石砥中善言的开导,使他灵光一现,陡觉空虚的生命又充实起来,他愣愣地望着石砥中,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良久他长叹了口气,道:“你真是一个神,我”两人的手掌紧紧的握了起来,在这刹那,彼此间的前怨尽释,以往的种种恩怨都已经云消雨散,东方玉感动得热泪直流,通体一阵激动的颤抖。石砥中深吸口气,脑海之中疾快的忖思道:“江湖上本来就是一个大旋涡,今日是敌谁又想明日会是朋友呢,我在这奔波的江湖里,没有做过一件真正值得骄傲的事情,只有今日我才了解人活在世上的意义,那是互助、友爱、劝导,并非是终日追逐在恩仇里!”话音甫逝,陡然瞥见这冷寒至骨的雪地里有一道人影踏着雪向这里奔驰而来,在这个黑影身后有三个持剑的高手,尾追不舍。那黑影越来越近,石砥中已看清这个年轻的道人,在这一个道人的身后尾随不舍的却是三个年纪极大的和尚。他神色一怔,诧异的道:“这些和尚为何紧追这个道人,难道江湖上又有惊天动地的大事发生?”

    东方玉脸色微变,道:“那是少林寺的三罗汉,我们快去!”两人肩头一晃,忙飘出屋外。那个拼命狂奔的道人身上,已受严重的剑伤,他急促的喘息着,双手挥剑和那三个和尚斗了几招,反身又跑。这三个和尚清叱数声,只听一个和尚吼道:“昆仑的余孽,你还不给仇僧站住”

    石砥中一听这道人是昆仑门下,心里顿时一惊,他身形犹如一双大鸟样的拔起,斜斜落在那青年人的身前。那道人时因流血过多,再也支持不住,他张口吐出一口鲜血,身躯一颤,扑倒在雪地上,那三个僧人如飞驰来,扬起长剑向这道人身上劈落。

    石砥中斗然劈出一掌,沉声道:“住手,有我迥天剑客在此,不准你们这样赶尽杀绝——”那受伤的青年道人一听,这个满面煞气的年轻人是迥天剑客石砥中,脸上痛苦的抽搐了一下,颤声的道:“师叔,我们昆仑”

    字音含糊不清,那小道人全身剧烈的一阵颤抖,一缕血丝自嘴角溢出,倒地死去。石砥中全身一震急抖,问道:“我们昆仑怎样了?”

    冷飒的寒风呼啸的划过空中,白絮样的雪花象鹅毛似的飘落着,那个倒地死去的小道人僵卧在雪地里,使那白皑皑的雪地染红一片,鲜红的血液立时凝结成块

    少林寺三罗汉身形一刹,六道如电的目光全部聚落在迥天剑客石砥中身上,令人怀疑这些个出家苦修的僧人脸上竟会露出一种凶恶之色,是那么狰狞,石砥中望着死去的昆仑弟子,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悲愤,他缓缓的收回了目光,冷煞的逼视在少林寺三罗汉的身上,三罗汉通体冷冷的一颤,各自退了一步。

    迥天剑客石砥中冷漠的道:“三位高僧和昆仑有何深怨大仇,而做出这样赶尽杀绝的事情?”那三个少林高僧人脸上同时泛起一阵抽蓄,恍如非常的痛苦一样,只觉当中那个浓眉环目,身披灰色僧袍的老和尚低喧一声佛号,向前跨进了一步,他低声有力的道:“贫僧木珠来自少林,奉掌门之命务必擒下这个从昆仑逃出的小道”

    石砥中心神剧烈的一颤,顿时间,那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讶异的“哦”

    了一声,脑海中疾快的忖道:“昆仑、少林这两大门派难道发生了事故?”

    他未等忖念得失,冷冷地道:“贵掌门也太刚复用事了,昆仑门弟子做了什么样的大事值的少林三大罗汉亲自远涉关外,万里追踪而非致对方死命不可,贵掌门是否也来了?”“木珠大师双手合什,低低喧了声佛号道:“昆仑和少林两派之事恕贫僧无法奉告,敝掌门已远在昆仑,此刻还没有来关外的打算。”东方玉这时一脸忿色,他冷哼一声,大笑,道:“杀人偿命,血债血还,你们杀死昆仑弟子自然也得拿命相抵,尤其象这种赶尽杀绝的事情,根本不该发生在名门大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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