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
周主端坐龙榻,静静的翻看着手上那本汉书,虽然双目不离书页,但眼神却似乎不是那么专注。
一旁侍立着的是翰林学士陶谷,默默无言,他心中细细的琢磨着陛下三更半夜里招见自己会有什么重要的事,他想不通,于是不时的偷眼瞅向周主,想从他的表情从探出些端倪。
殿中寂静得很,偶尔会有周主翻书时发出的沙沙之声,陶谷有种不祥的预感,今晚,将会有大事发生。
不多时,冯青宝从外面走了进来,行了一礼,道:“陛下,翰林学士薛居正来了,正在外边候着。”
周主的目光并未离开书,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道:“让他进来吧。”
“是。”
冯青宝退了下去,过了一会,那薛居正从屏风后转过,上前行了跪拜之礼,道:“臣薛居正拜见陛下。”
“平身吧。”
“谢陛下。”
薛居正站起身来,等着周主问话,岂料周主似乎是读书入了迷,竟是忘了他二人的存在一般,一语不发。
薛居正有些纳闷,遂转头望向陶谷,那陶谷无奈的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会回。
顿了片刻,薛居正忍不住问道:“不知陛下深夜招臣入宫,所为何事?”
周主这才想起了他们,遂放下了书。拿起案上的一卷白绢,道:“这是归州方面送来地密奏,你们都看一看吧。”
离得最近的陶谷忙接了过来,二人挤在一起,展开那密奏细看一番,脸色均是一变。
那陶谷惊道:“陛下,密奏上说。押送的人马半路遭到袭击,胡安被刺身亡了。这这怎么可能呢?”
薛居正却道:“陛下,胡安被刺,必是那个幕后贼子所为,此事关系重大,必需彻查。”
周主倒是面色平静,道:“密奏上交待的很清楚,杀手皆为蒙面之人。杀了胡安之后,尽皆逃遁,并未有一名活口被拿下,如何彻查。”
陶谷想了想,道:“此事也并非全无线索,胡安运送回京之事,本是十分的机密,如今却生出了意外。必是事有泄lou,我们可以从这一点着手调查。”
周主道:“当初李灵送上的那封密奏,只有朕与两位爱卿知晓其中内容,如今消息泄lou,确实是有些奇怪。”
周主之语气,自然便是疑心是他二人泄lou了秘密。那陶谷慌忙跪倒于地,诚然说道:“臣发誓此事从未向任何人透lou,臣愿以九族性命向陛下担保。”
周主忙亲身上前,扶他起来,笑着说道:“爱卿言重了,朕并非疑心于你,你跟了朕这么多年,忠心不二,朕难道还会不信任你吗?”
陶谷感激说道:“谢陛下信任。”
他言辞虽然坦然,却不禁被吓了一身冷汗。站起来时。背上已是一片沾湿。
那薛居正更是脸色惨白,浑身颤抖。扑嗵一声跪伏于地,道:“臣有罪,臣有罪。”
周主皱头一眉,见他此状,便知此事与他拖不了干系,当下也不急于发作,仍是一脸笑意的扶起了薛居正,道:“薛爱卿不必慌张,究竟怎么会回回,你慢慢告诉朕。”
薛居正抹了抹额头上地汗珠,定了定心神,道:“是这样的,陛下命臣修编前朝之史,臣听说曹国公家中收藏了几本唐代古书,所以才登门求借。曹国公留臣在他府中吃饭,臣那时稍微喝醉了几分,不小心把密奏地事向曹国公透lou了几分。臣当时也十分懊悔,但转念又想,曹国公一向忠心为国,便是知道了也无妨,所以这件事臣一直没放在心上,不想突然间会有这般变故!这都是臣之过错,请陛下治罪。”
周主的脸色严峻,他坐回了龙榻,沉吟片刻,道:“陶爱卿,你怎么看待此事?”
陶谷深知此事的严重性,但有定论,必将在朝中xian起一场腥风血雨,还不知有多少人要被牵连进来,此时此刻,必当谨慎而言,遂道:“臣还没有想好,不敢妄言。”
周主脸色一沉,转而又道:“薛爱卿,你呢,你有何看法。”
薛居正道:“虽说臣将此事泄lou给了曹国公,或许曹国公也是在无意之间又泄lou给了别人,这件事眼下还是不好定论,不过,其根源在于臣之疏忽,请陛下治罪。”
周主一叹,道:“罢了,你也是无心之过而已,朕不怪你。”
薛居正如释重负,忙道:“谢陛下。”
周主端起案上茶来,浅饮一口,放下茶杯,话题一转,道:“听说京城之中,现在到处流传着一首童谣,可有这回事?”
陶谷道:“确有此事,不过那都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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