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京中服侍殿下,跑这里来做什么?”
战蔚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就是因为要服侍殿下,所以才跑到这里来的呀!”
李灵大为不解,忽然间似有恍悟,忙道:“你的意思是,殿下也来了归州吗?”
战蔚嘿嘿一笑,道:“宋国公,我告诉了你,可有什么好处吗?”
李灵知他跟随长公主左右,性子也有些放肆,遂咪眼一笑,道:“嗯,这个嘛好处肯定是有的,我手下这些大将之中,有不少人只有妻室一人,也该添几个小妾了,我看你能文能武,聪明贤慧,改日我向长公主求个人情,就把你许给他们其中一人为妾吧。”
战蔚脸色唰得一下就变红了,却是一哼,道:“你尽管去说吧,殿下待我极好,她才不舍得把我送给那些莽汉子们当小妾呢!”
李灵不以为然的说道:“陛下已下旨赐婚,他日我与殿下便是夫妻,难道说,丈夫向妻子求一件事,妻子会不答应吗?”
战蔚听他说得一本正经,心下果然是有些慌乱,急道:“宋国公,我告诉你还不行嘛!求你不要让殿下把我嫁给那些武将啊!”李灵心下好笑,脸上却是严肃得紧,干咳了一声,道:“那你告诉我,殿下是不是也来到归州了。”
“是的。”
“那她现在在何处。”
“就在江边水营之中,那艘刷着红漆的大船上。”
待她说完,李灵却是哈哈大笑,道:“亏你跟了殿下这么多年,也该练出些胆气了吧!没想到被我这么一句话就吓得招供了,唉!殿下知道了,怕是要扫兴得很呀!”说着便是大步走出帐外。
那战蔚此时方才省悟过来,嗔道:“宋国公,你骗我”
——
他急匆匆的往水营而去,分别月余,如今他们的关系已是非同一般,很想看到张高傲冷漠的面容,因为自己而露出似水柔情。
很想听她再轻轻的道一声“李灵”幽幽一声,情意无限,那种感觉,比没完没了的甜言蜜言更叫人心怀驿动。
那船红漆楼船就在不远处,令他感到纳闷的是,越是接近那里,附近越是频繁的出现身着红衣战甲的女兵,一个个见到李灵之后,均是一本正经的行过军礼,口称一声“大帅。”
哪里来的这么多女兵!是长公主殿下带来的吗?
难不成,她要跟着自己去扫平蜀地么?
李灵满心不解,又是疑惑又是迫不及待的登上了那艘红船,问了船内女兵长公主的所在,她们告诉他,长公主独自一人在楼顶甲板上观景。
于是他爬上三层高的梯子,从狭窄的舱门钻出,却见正前舷首之处,一袭红衣,腰悬宝剑,静静的驻立在船边,极目远眺着江上之景,风过,旗舞,裙角随风摇曳,她依然如同一朵风中绽放的红梅,傲然而立。
李灵心中一动,遂放轻脚步,蹑着脚悄悄走到长公主身后,双手微微伸起,想要从后面揽她入怀中。
手还未触及她的身子,却不料,她身形陡然一转,腰间长剑瞬间出鞘,如电光一般斜劈向他的面部。
他万没想到长公主警觉性如此之强,竟会想也不想便对他施以攻击,转身,剑出,只有眨眼之间,根本容不得反应。
眼看剑便要从脖间划过,长公主眼神一惊,硬生生的收住了劈出的剑势,剑刃刹那间停在了他脖间分毫之处,却见一缕发丝已飘然而下,只需稍进那么片刻,怕是他这个“准驸马”便要人头落地了。
人家的剑已收住,李灵却才反应过来,忙道:“别砍!是我。”
比及他喊完人,长公主的剑已收归剑鞘,她脸上表情仍是冰冷,但眼神之中却明显闪动着惊喜,默然良久,道:“你还好吧。”
多日未见,她的口齿已比分别之日清楚了许多,不似先前那般稚嫩,心中虽有千言万语想对他说,但到了嘴边,却不知为何,只剩下了这一句再简单不过的问侯。
一语,胜似千言。
李灵能感受到她的情怀,于是微微一笑,道:“我很好,你呢?”
她婉约一笑,道:“我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