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场雨,要是再乱一场东风的话,可就更凉快了。”
阿草摇摇头,道:“李大哥,咱们朗州夏天里可刮的都是南风哩。”
“哦!”李灵若有所思。
阿草似乎瞧出他有心思,便道:“李大哥,你是不是又要想去朗州呀!这可急不得哩,还是等他们打完仗再去吧,那样才安全。”
“嘿,我已经知道怎么进朗州了。”
他低声自语,阿草听不清楚,问道:“李大哥,你又在自言自语什么呀?”
李灵不答,却是转而说道:“阿草,你从小就和爷爷在一起的么?”
阿草一怔,却是一笑,道:“是哩,从我懂事起,爹爹和娘就不在了,我是爷爷一手养大的。”
“阿草,你觉得打鱼为生的日子有意思吗?我是说,会不会感到枯燥?”
阿草挠挠头,细细想了一会,答道:“大部分时候都是很有意思的,只是有时候天旱,河里鱼少时就没意思了。”
李灵又道:“阿草,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不再以打鱼为生,而是去过一种全新的生活。”
这个问题似乎有点难度,阿草想了好半点,忽然眼睛一亮,道:“如果不打鱼的话,我倒是很想去草原放牧,每天骑着大白马,赶着那些牛呀羊呀在大草原上奔跑,像风一样无拘无束,我想那可比打鱼有意思多了。”
“我明白了,”李灵微微一笑,接着便打起了呵欠,道:“阿草,我困了,先回船去睡了。”
“嗯,你去睡吧,左边的那条船,我已经把褥盖铺好了的。”
“阿草,这么晚了,你不休息吗?”
阿草浅浅一笑,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却道:“我还要把今天打到的鱼收拾一下,明天好拿去邻村和他们换米,收拾完了才能睡的。”
李灵便跳上了另一条船,欲进船篷,忽然转过身来,望着阿草说道:“阿草,说不定,你的愿望很快就能实现的。”
阿草一怔,却是笑道:“当然会实现了,呆会我睡着了,一做美梦,自然就成真了,呵呵——”
“美梦成真!”
李灵心中自言,却是抱之一笑,转身进了船篷。
——
夜深人静,孱孱的流水声之中,夹杂着急促的马蹄声。
他不辞而别,匆匆赶往大营。
离开那渔家祖孙不久,转过一外苇丛,却见其中走出几骑人马,其中一人高声道:“大帅。”
李灵勒住了马,借着月光细看,说话那人正是白正珂。他驱马缓缓上前,道:“文殊,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正珂抱拳行了一礼,道:“白日里赛马之后,不见了大帅,末将便与王将军四下寻找,却是找到了那处渔民家,末将见大帅和他们聊得兴起,故而没敢打扰,回营之后领了三百弟兄伏埋在周围,秘密保护。大帅,营里的将军们见您一日不归,现下都很着急呀!”
李灵点了点头,道:“我此去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办,现在办完了,走,咱们这就回营吧。”
“是,”白正珂又向左右令道:“你们几个,去把埋伏在四周的兄弟们都撤了吧。”
于是李灵便与白正珂一起,策马急奔往周营。
岂知行不出数里,却见眼前道上横七竖八的躺了一片尸体,差不多有二十余具,且都身着夜行衣,脸蒙黑纱。
李灵眉头一皱,道:“文殊,这是怎么回事?”
白正珂也是一脸的惊讶,道:“末将也不知,记得傍晚来时,这里什么也没有,怎么突然间会有这么多的尸体!”
李灵猛然间想起了什么,却是浑身一震。
记得那日他与长公主自渝关而回时,路上也曾遇见一伙强人劫杀,而那伙强人也俱是黑衣蒙面,与地上这些尸体打扮,似乎十分的相似。
莫非,真的是同一伙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