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李灵虽然酒意已有,头脑却是清醒得很,如今自己已是“准驸马”的身份,若是公然的收美寻欢,传到周主耳中自是大为不好,若是不小心传到长公主那里,结果更遭,依她的脾气,恼怒起来杀了他也说不定。
故而那绿袖虽然长得娇美无比,当着众将的面,他李灵却也不敢说出过份的话来,心念一转,遂道:“既然这个绿袖如此出色,那本帅便暂且收在帐中,待回京之后就替你主上献于我们陛下吧。”
那使者不想李灵如此正经,稍一怔,却又笑道:“大帅忠心为主,下官实在是佩服,下官敬您一杯。”
李灵呵呵一笑,举杯一饮而尽,忽觉腹中翻腾,有欲吐之意,遂皱眉说道:“你们先慢慢喝着,本帅出去透透气。”又向身边的石守信道:“平县侯,你扶本帅出去吧。”
“是。”石守信急站起身来,扶着摇摇晃晃的李灵走出去。
刚一出帐,李灵的神情立时恢复了正常,低声言道:“平县侯,你速率一千轻骑,星夜出发,倍道向江陵急进,我料那高保勖对我军没有戒心,必率军出城迎接,到时你自可抢战江陵要地,内外夹击,高保勖必不战而降也。”
石守信一怔,随即明白,遂领命而去。
李灵遂独自回到帐中,笑道:“这个平县侯,酒量比本帅还差,我叫他扶我透气,他自个儿却给醉倒了,来,咱们接着喝,今夜不醉不归。”随即便向众将使了个眼色。
赵普等人自是明白他的意思,遂连连劝酒,将那个使者灌得晕头转向,由他口中得知,高保勖对于周军的突然临境根本没有准备,江陵城防务空虚,总兵力也不过八千。
于是李灵便厚赏那些使者随从,着他们连夜回去报信,言武平局势紧张,周军必须迅速赶往助周行逢平叛,遂要尽快过境,命高保勖在江陵城东三十里之处准备好粮草军需。
那高保勖先前已得知周军并无取武平之意,便是准备好了万担粮草,待那使者随从由荆门而归,言李灵如何如何厚待他们,以及周军营中歌舞升平,不似临战之状,于是高保勖便更加放心,率大军运送粮草亲往江陵城东等待周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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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高保勖率七千军护送着万担粮草,以及数千猪羊,不敢稍有怠慢,日夜昼程赶往指定地点等候周军,不想周军的行军速度却不似口头上说的那般急促,整整晚了半日才出现在十里之外。
高保勖亲率大军出营迎接,比及接近周营时,却见周营两万于人早于旷野之中摆好阵型,俨然一副临战的架势。
高保勖大惊,方知中计,正欲令全军撤退,却见一人一骑自周阵中奔过来,细看之下,却是自家先前派出的那名使者。
那使者奔入本阵,一见高保勖,却是滚鞍下马,伏地泣道:“主公,臣无能,中了周军奸计!请主公降罪。”
高保勖心中自然大怒,却是厉声道:“你们没用的东西,快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那使者惶恐说道:“前日臣初到周营里,周军主帅说得好好的,言周军只是借道,可今天那周军主帅突然变卦,竟要臣转告主公,令主公奉荆汉三州之地归降大周,否则否则”
之后的言语想来十分难听,那使者犹犹豫豫不敢出口,高保勖喝道:“否则什么?说!”
那使者吓了一跳,忙道:“否则便将南平夷为平地,将主公碎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