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他答应过她,会和时烟保持距离。而且如果他真的是和她一起去的,他不会故意瞒着她的。 可是——怕自己会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下去,辛澜侧身,握过电话筒,没有什么比当面和他问清楚更合适。 她要相信他!他是她的丈夫! “嘟嘟嘟。”几秒钟后,电话被接通,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喂你好。” 辛澜的表情在瞬间僵凝住,这声音——是时烟的! 现在是深夜,而她竟然接了他的电话。 她和他,住在一起? “夫人,你怎么了?”察觉到辛澜难看的脸色,薰薰忍不住拍拍她的肩膀。 辛澜用力的砸上电话筒,悻悻一笑:“没什么,想事想出了神而已。” “夫人,你要不要上去休息一下,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辛澜摇摇头:“收拾好了你就先去睡吧,我想一个人坐会儿。” 薰薰点点头,却还是不太安心,又去厨房替辛澜热了一杯牛奶,这才上楼准备休息。 ****** 葡京酒店,时烟握着手中的手机,若有所思。 半晌,按下菜单里的通话记录,删除。这才将手机放回了原处, 夫人? 她在嘴角,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淡淡的微笑开来,明灭而阴诡。 几分钟后,房间的门被打开,顾非寒走了进来。 他走至窗边,将手中黄色的药丸递给了她的手边:“吃吧。” 时烟朝他感激的一笑,黄色的药丸掉落在她白希的掌中。 不意外的,他的目光瞬时锁定在了她手心中那枚黑痣之上,与记忆中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果然没错。 男人的目光寒潭四起般的汹涌。 僵直的站了片刻,他转身走到门口说:“今天你就在我房里休息吧,我去你那边睡。吃了药就早点睡,明天还有事要忙。” 说完也不待她反应,就关上了门。 心里虽然有了怀疑,但现在却不是问她的时候。 这件事,他要好好的调查清楚。 ******* 一夜未眠,辛澜在客厅里坐了整整一晚,却都没有等来他的电话。 早上薰薰下楼时,被客厅里的辛澜吓了一跳:“夫人,你一整晚都没有睡吗?” 辛澜站起身“不是,只是很早就醒了,下来坐坐而已。” 薰薰这才松了一口气:“夫人想吃点什么,我现在就去做早餐。” “不用了。”辛澜说:“我觉得有点闷,想出去转转,早餐就在外面吃点就好。” “需不需要我陪你?” “我一个人就可以了。”谢绝了薰薰的好意,辛澜出门,招了一辆计程车。 可等她真的上了车,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 司机问了两遍,她才回过神来:“麻烦开去豪城天下吧。” 不一会儿,车子便停在了豪城天下大楼门前。 辛澜下车,周身走过的皆是穿着正装,行色匆匆的上班族。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严肃凛然的样子,似乎只有自己——无所事事。 她忽然有些羡慕起他们的忙碌,虽然辛苦,但至少是为自己的梦想在打拼。 曾经的她也和她们一样,有着自己的事业,自己的梦想,现在却——为了一个男人,为了一个莫名的电话,折腾了自己一夜? 真的划算吗? 来之前,她是打算来豪城天下,亲自找严睿问顾非寒这次出差的事。 可现在她却莫名的彷徨了。 她没有上楼,甚至连大门都没有进,只是在楼前的花坛边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了下来。 而就在她旁边,躺着一只嗷嗷乱叫的黑色小猫,小腿处汩汩的冒着鲜血,似乎受了伤。 辛澜想了想,转身走进了不远处的药店,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一袋东西。 警惕的绿眸死死的盯着她,似乎只要等她一靠近,就预备用自己锋利的锐爪来驱赶敌人。 辛澜笑了笑,露出了极温柔的善意,而这善意也渐渐卸掉了黑猫眼中浓重的警惕,它轻轻的贴近她,如一个孩子般在她的脚踝边撒着娇。 辛澜从包里拿出一截纱布,细致的替黑猫擦拭着伤口,仔细的包裹住,样子很老练。 待一切完成时,她轻轻地嘘了一口气,将黑猫抱在了怀里。 心情不知怎么的很愉悦,忍不住哼起了小调。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身前低沉的笑声,微微一愣,抬起头,却发现是两个月不见的萧墨渊。 “你——。” 她霍然站起身,脸色因为尴尬微微泛红:“你来了多久了?” “你坐了多久,我就看了多久。” 辛澜更尴尬了,刚刚还乖顺的窝在她怀里的小黑猫,当看到萧墨渊时,立刻像是受了惊一般,伸出利爪蹭了辛澜的手臂一下,从它怀里跳了下来,逃之夭夭。 “啊。”辛澜低低地呼一声,捂住手臂,被猫抓过的地方隐约泛起血丝。 “有没有什么事?”他上前,抓住她的手臂。 辛澜摇摇头,想缩回来,他却没有放开:“我是该骂这畜生猫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呢?还是该骂你辛澜多管闲事,喜欢做烂好人?!” “是我该骂你,落井下石的卑鄙小人!”辛澜嘟哝。 他忍不住,朗笑出声。 “你还是先处理一下伤口吧,这猫一看就是未经免疫的野猫,就算不打针,也该及时处理一下。” 他说着,就牵住她的手,想拉她朝车子走。 辛澜站在原地,没有动。 现在的她结婚了,她和他是不是该避一下嫌呢? 特别是这里是豪城天下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又这么多 “不用了。”辛澜僵硬的抽回手说:“我自己去医院处理一下就好了。” 他看着她,似笑非笑:“有必要这么和我划清界限吗?” “。” “你放心。”他重又牵住她:“我虽然花心,也很少当面拒绝女人,但底线还是有的。已婚少妇,我是自动排除在外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转头,朝她微微一笑:“我想,或许我们可以重新做回朋友。” ****** 车子里,他将她伤了的位置消毒,上药,最后又用纱布细心包好,这才放开了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都已经是怀孕的人了,以后对于这种会咬人的畜生还是能避多远就避多远。明知道有危险,还要靠近,你傻吗?” 辛澜忍不住反驳:“它本来挺乖巧的,就是看到你。”他凉凉扫她一眼,辛澜顿住:“呃被吓到了才会抓我的。” 他启动了车子,没再说话。 辛澜坐在副驾上,没什么事做,无聊按了按伤口,就在这时,肚子忽然咕噜噜叫起来。 她捂住,有些尴尬。昨晚熬了个通宵,早上又什么都没有吃,折腾到现在,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她朝他看一眼,见他好像没有听到那尴尬的声音,这才松下一口气。 车子平稳的在公路上开着,辛澜望着前方的柏油路面,不知道他要去哪儿。只觉得眼皮似有千斤重,不住的上下打架。 忍不住就紧紧的贴合上了。 车子停了下来,男人下车,走进了一家饺子馆,买了一盒水晶饺,等他回到车里时,那个女人早已经沉入梦乡。 她缩成一个小而安稳的姿势,黑色柔顺的长发,印盖住半张清秀的小脸。 眼底微微有些淡青,让人看着不禁心底升起些许怜惜。 他走进车里,脱下了衣服,将她的身体盖拢住。 目光微微放柔,也不知是在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的低声说:“明知是危险,却又忍不住靠近的,不止你一个。” ****** 辛澜也不知那一觉睡了有多久,好像全身困乏到一丝力气也没有。 这连日来的担心、害怕似乎都化作了那一场似有似无的梦幻。 等她再次醒来,看到身旁坐着的男人时,不由得就有些尴尬。 她扯开身上盖着的外套说:“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萧墨渊似笑非笑:“你觉得呢?” 辛澜迷茫的坐起身,看了看窗外已经黑下来的天色,更尴尬了:“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他从她手中拿过外套:“你看起来这么累,我怎么敢叫醒你?怎么,顾夫人昨晚忙着捉贼去了?” “。” 她张嘴,欲说什么,口袋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她掏出来,是顾非寒。 昨晚,她等他的电话等了一夜,他却连只言片语都没有给她。现在他终于打过来了,辛澜却只是愣愣的握着,不知该怎么反应。 “怎么不接电话?”他朝她的手机看了一眼。 辛澜咬唇,背过他按下了接听键:“喂。” 电话中,他的声音与平日没什么不同:“怎么这么久才接?” “在吃饭,刚刚才听到。”辛澜随口撒谎。 “嗯。”他没有深究:“这两天一个人在家还习惯吗?有没有想我?” 辛澜凝噎住,他问她,有没有想他?可她也想反问,你呢? 沉默了一下,她淡淡的‘嗯’了一声。 他终于察觉到了她语气的不正常,问:“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感觉你不怎么高兴?谁又惹你了?” 辛澜调整了一下情绪,说:“没什么,只是刚刚才睡醒,脑子有点混。”顿了顿,她故意扯开话题:“对了,度假村那边出的事,你知道吗?” “我知道。” “现在闹得挺大的,家属不依不饶的要公司当面道歉。严睿好像勉强压了下来,你回来以后。” 他的笑声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这话怎么听怎么像一个管家婆在驯夫。” 辛澜顿住。 若是以前,她会将这句话当做情人间的打情骂俏。可现在,她却会觉得,自己永远做不来他身边那些女人的温柔体贴,善解人意。 想了想,她决定问出从昨晚就一直憋在心里的话:“这次严睿没和你一起去澳门,一个人应该会很不习惯吧?” 她的心,开始紊乱起来,噗通噗通的乱跳。 只要他肯和她说实话,只要和他说实话。好好告诉她,他带时烟去澳门只是为了工作,夜晚留在他房里,也是因为有什么事。 只要他肯好好和她解释就好 可惜,却事与愿违。 电话那头:“嗯,刚开始确实有些不习惯,但王总安排的很细心也很周到,所以还好。” 他骗了她。 他终于还是骗了她。 ———— 感谢读书豫盛童鞋以及我家吧主的2个大红包,加更6000字表示谢意